這一場拍完,唐梔言一整天的戲份終於結束。
在她下場之前,離她最近的克里斯﹒耐安首先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yan,能與你合作,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他由衷地說。
因爲避忌着葉笙,唐梔言雖然感激,但也不敢與他有過多的交流,只對他笑了笑,說了一句“謝謝”,就走到了布朗導演身邊。
“yan,你最後的情緒處理真是太棒了!”布朗導演也說,甚至還向她提議道:“要不你以後就留在好萊塢吧,以你的身手和演技,肯定能夠闖出一番天地的。”
在好萊塢打拼,對於唐梔言來說,無疑是很有吸引力的。雖然國內娛樂圈已經足夠賺錢,但是出來鍍上一層金,是所有藝人的夢想--唐梔言自然也不會例外。
然而她還沒有開口答覆布朗導演,就感覺到了從旁邊射過來的冰冷的視線。葉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臉上的表情早已泄露了他的內心。
唐梔言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同意她來闖蕩好萊塢。
“這個還是留到以後再說吧。”她對布朗導演說,雖然沒有明確地同意,但也沒有明擺着拒絕。
從片場一直到回酒店,葉笙都冷着一張臉,沒有跟唐梔言說過一句話。
而唐梔言心中的氣還沒全消,也懶得主動去搭理他。
朱莉和兩個小助理跟在他們倆身後,更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路上都格外的戰戰兢兢。
“葉總,需要我幫你再開一間房嗎?”進入酒店大堂,朱莉很盡職盡責地問葉笙。
“不用了。”葉笙冷聲說,“我來的時候已經開過房了。”
朱莉“哦”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
葉笙的房間與唐梔言在同一層。
唐梔言並不知道他的房號,也不想拉下臉去問,於是出了電梯就直奔自己的房間,壓根就不管走在她後頭的葉笙。
在找房卡的時候,她還頓了一頓,側耳細聽身後的動靜。
沒多久,唐梔言的餘光掃到了一個黑影,緊接着,葉笙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她好奇地擡頭,正好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唐梔言愣愣地看了他好幾秒纔回過神來問:“你跟着我幹什麼?”
她故意皺着眉頭,粗着嗓門,以此來表明自己對他靠近的不滿。
葉笙卻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長臂從她的身側繞過,拿走她手中的房卡,在門上的感應區輕觸一下,“咔噠”一聲,房門就開了。
唐梔言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葉笙推着進了房間。
他反手將房門帶上,在唐梔言即將開口質問他的時候,迅速地握住她的肩膀帶着她轉了個身,隨後將她抵在門板上,低頭封住了她的脣。
他的這個吻帶了些懲罰的味道,在力道上遠不及從前溫柔。
唐梔言起初還有些反抗,但在看見他眸中的受傷與委屈的時候,還是妥協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長到唐梔言肺腔中的空氣都快要被全部擠壓而出。
她靠在他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的顏色也變成了一片緋紅。
葉笙這才露出饜足的神色,脣角微微揚起,似乎極爲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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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唐梔言的力氣才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恨恨地在葉笙的腰間猛掐了一把,瞪着他問:“不是跟我生氣呢嗎?進我房間裡來幹嘛?還有,誰允許你吻我的?”
“我沒有生你的氣。”葉笙摟緊了她的腰,不許她掙開他的懷抱,“我只是不喜歡那個克里斯,所以看到你跟他靠得那麼近,就算只是在演戲,我也覺得不高興。”
他臉上的表情非常誠懇,沒有半天撒謊的痕跡。
“而且,他還故意讓你對他說‘我愛你’,明明這三個字你都沒有對我說過……”葉笙的聲音明顯的輕了下來,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在不滿地嘀咕。
唐梔言稍稍回想了一下,似乎還真像他說的那樣,自她認識他以來,在任何場合都沒有對他說過“我愛你”,甚至連《盛夏陽光》裡的臺詞都不曾出現過這一句。
所以他生的這場氣,也不算完全的無理取鬧。
只是,以唐梔言的性格,若不是爲了故意逗他,要她這樣平白無故地對他說出“我愛你”來,簡直要比登天還難。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而後用教育小孩的口吻對他說:“這三個字是不能隨便說的,演戲那也是沒有辦法,你就不要再跟克里斯計較了,好嗎?”
葉笙卻是不依不饒地去蹭她的臉,在她的耳邊輕聲誘哄道:“言言,就說一次,一次好不好?”
唐梔言很果決地一巴掌把他拍開,堅定地說:“不、好!”
她一向認爲,“我愛你”這三個字就是一個神聖的誓言,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地說出口,如果說了,那便是一輩子的承諾。
而這個承諾,她想要留到婚禮那天再給他。
葉笙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唐梔言定了定心神,努力不讓自己受他的蠱惑,扯開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好了,不要鬧了,我要去洗澡了。”
她今天拍的幾乎全是動作戲,運動量太大,即使溫度不高也還是出了好幾身汗,黏黏膩膩的格外難受。
尤其還有那一袋“血漿”糊在她的胸口,雖然換掉了那身髒衣服,但她總還是覺得自己身上依然留有那種甜甜的果醬味。
唐梔言從衣櫃裡拿了換洗的衣服,剛一轉過身,就發現葉笙仍然站在門口,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眸中的光漸漸消失。
唐梔言告訴自己,這是他常用的苦肉計,千萬不要一時心軟就上了他的當。
她撇過了臉去,目不斜視地進了浴室,只是在關上門以後,還是忍不住去留意外面的動靜。
整個房間裡都是靜悄悄的,浴室外面並沒有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可見他並沒有出去。
唐梔言稍稍地鬆了一口氣,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又急切地開門而出。
葉笙果然還沒有走,只是頹然地躺在沙發上,即使聽見了她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