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少成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心裡煩惱得整個人都籠罩着一層盛怒,這個怒不是對別人的,而是針對他自己的!
這麼多年,他竟然都沒有察覺出花花的心思!
其實也不是無跡可尋的,只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時間,停頓在這一秒;
畫面,靜止在這一刻!
一百平方米大的頂臺泳遊池,裝修得頗爲奢華,燈光迷離,有些微冷。
這樣的冷,不同於冬天的刺骨冰寒,也不同於夏天的陣陣涼爽,介於兩者之間,讓人的心忽上忽下,捉摸不定,淡淡入心。
像是一些不知道如何處理的傷口!
碧波綠水之中,欣長消瘦的花花狼狽的低着頭,站在游泳池裡一動不動;
高大挺拔的顧少成坐在池邊,眼神緊緊的眯着,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形成了不和諧又打不破的困局。
“什麼時候開始的?”
顧少成深呼吸一口氣,強勢打破這個困局。
花花的後背,有些微顫,他看不見他的臉,卻能夠感受得到他滿身細膩的痛楚。
“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的!”顧少成聲音一沉,卻掩飾不住裡面的情緒。
苦澀,酸楚,一股腦兒往心裡鑽,花花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身不動,無聲的抗拒着什麼某種坦白。
顧少成一火:“聽不見?”
半響之後,才傳來水波盪漾的聲音,花花用力的擦了擦眼角,然後轉過身來,眼角已幹,他極力想要***,轉眼間已經收拾了大半彷徨掙扎的心思。
步子,無比的沉重。
一步,一步,朝着顧少成走去。
每走一步,都想像和他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
這個距離,不是實際的距離,而是心裡的距離。
花花發現,無形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拉遠他和哥之間的距離,這就是別人說的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的距離嗎?
苦笑一聲,什麼東西都無法改變這種不斷被拉遠的距離,無力迴天是不是?
現實太殘酷,他不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心好累!
有種感覺,曾今擁有,他倍感珍惜;這種感覺卻在他一步一步的靠近中變成了失落和煎熬。
到最後,他已經來到了顧少成的身邊,自己爬上岸,頹廢的並肩而坐。
什麼時候開始的,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呢,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有些感情,就像蒲公英,隨風飄散,而風又是無孔不入的,等你發現的時候,蒲公英已經在你心底生根發芽,磅礴茂盛,已經佔滿了你整顆心,再要連根拔起,怎麼拔呢?連骨帶着筋呢……
“我也不知道,很久很久了,等我發現的時候,應該……應該是你教我依靠性-幻想來釋放身體的時候。”花花腦袋滾燙滾燙的,身體又僵硬得像木頭,說出這樣的話,他心裡極其的難熬,尷尬又彷徨:“我發現我幻想着你的時候,就……就能射出來。其他時候,不行。”
每一個少年都會經歷一次蛻變,這個蛻變的時候,身體是青澀的,腦子也是青澀的,即便發現自己那些難言的秘密,也是充滿了迷茫和亢奮,像是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