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電話給血影,站在海邊吹着冷風,海風有些冷,掠過自己的眼睛,帶走着涼涼的液體,反而有些舒服的感覺。
舉目四望,周圍黑乎乎的,也看不清路標。
對於自己這是個陌生的城市,陌生到除了靈隱他沒有任何的朋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
懸崖下方的海浪聲嘩啦嘩啦,拍打着岩石,有些兇狠的感覺,像是要衝破懸崖將他給捲走,他有些膽怯,倒退了兩步。
最後他把沒有接通的電話給掐斷,低着頭,看着手機屏幕,滑動着打開手機定位地圖,截了個屏,發了一條彩信過去給血影。
靈隱從車子裡鑽出來,隔着一輛車子的距離,看着花花。
心臟的位置,痛心。
甚至覺得因爲自己剛纔的魯莽言語和魯莽行爲,這剛有的一丁點進展,就如鏡花水月,無聲無息的散了去。
他知道,那無聲的眼淚代表着什麼。
更甚至心底是明白的,屬於他心底的一些陰影當初在訓練營裡是怎麼治療好的,治好了不是說他心裡就沒有陰影,他只是勇敢的從噩夢中走了出來,不見得他心底就不排斥。
那些記憶,不是說消除就能消除的。
而自己今晚的行爲,多多少少,讓他心中的陰影,盪漾起了幾絲波紋。
這是自己造的孽,好端端的說些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做的事!
邁着步子,走到花花的身邊,他側着頭,輕碰了一下花花的手臂,卻被他排斥的避開。
“對不起。”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自己,”花花眼底染着悲傷:“你不是我的什麼人,我卻要你整天陪着我,你一個上市集團的大老闆,被我傷了身體,卻還處處忍讓着我,親自下廚照顧我的一日三餐,我能這麼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憑藉的不過是你對我那點小心思,我利用你對我的一點喜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早就應該要付出代價,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自己知道。”
花花說出這樣的話,靈隱的神經抽了抽,心裡真心覺得難受,他並不是爲了獲得回報纔對他好,他是真心想要看他開心。
結果最後,自己卻惹傷了他的心。
“不過,我這個人並不是能把什麼都拿來當遊戲玩的,也許你心底把我看得很輕,但很抱歉,我不是玩得起的人,我也不想被男人壓在身下玩,靈哥,你找錯對象了。”
“這些天在你這裡吃的住的玩的用的,你報個數,我把錢還給你,沒給你玩到,我也不能讓你吃了虧,花費了多少錢,你放心,一分不少的,稍後我會讓我哥如數打到你的賬戶還給你,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兩清掉!”
他的話,像是一聲一聲的譴責,砸到靈隱的心頭。
玩……
兩清……
這些字眼,像是針尖,深深的紮緊靈隱的心底。
靈隱整個太陽穴都在抽搐,他喉嚨翻滾,被他一番話給扎進心底,一時半會兒的,連句完整的思路清晰的言語都無法闡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