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睜開青紫腫脹的眼睛,喝了水也沒閉上眼,躺在那裡抓着花花的手,嘴裡咕咕噥噥:“小楚……別走……我再也不說你不愛聽的話了……小楚……”
花花手臂被他抓得生疼。
他雖然被人湊成了豬頭,可是手勁卻一點都不小。
花花簡直要敗給他了,拉着椅子坐在他的旁邊:“我沒走,你先放開我。”
“不放!”靈隱嘀嘀咕咕:“不放,不做路人甲!”
花花眼眶溼潤起來,劈頭蓋臉罵下去:“你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腦子秀逗了,簡直對你徹底無語,你那麼在意較真幹嘛?還以爲你是個成熟的男人,結果比我成熟不到哪裡去,根本是個愣頭青,你平時都是裝的吧?竟然跑去和人打架!”
花花盯着他的臉,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撲哧的一聲笑起來:“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有多狼狽?我哥以前經常罵我不成熟,我看你纔不成熟。”
靈隱半醒半醉,只是盯着花花,“你別走,可以不可以,小楚?”
“幹嘛叫我小楚,怪怪的稱呼。”
靈隱頭疼欲裂,努力撐着眼睛沒閉上:“你就是小楚,是小楚。”
“好好好,真是敗給你了,你現在喝醉了我不跟你計較,你還喝不喝水?”
靈隱搖搖頭,唧唧的說:“頭疼。”
“疼死你活該,叫你和別人打架!”花花哼聲:“制服我的本事都哪裡去了?就會以強欺弱,有本事你把那六個人制服,自己一點傷都不受試試!”
靈隱真的頭疼,臉也疼,若不是酒精未散,估計會更疼,他微微翻了翻身,壓着花花的手臂,怕人跑了,“我又不是夜鶯和小顏,他們身手好。”
花花手臂被他壓得抽不出來,惡狠狠瞪着他。
靈隱視而不見,支撐不住,像個委屈的孩子,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一整夜,花花都沒能抽出自己的手臂,他惱火死了,偏又拿睡着的靈隱沒辦法,自己也困成了狗,只能變扭的趴在牀邊,枕着他的手臂睡了過去。
清早醒過來的時候,病牀擡高,靈隱正坐在牀上喝粥。
鼻息間,粥香淡淡,撲鼻而來,花花眼神迷濛惺忪,擡起頭來,看見了靈隱,他頭都要睡歪了,脖子難受得離開,自己給自己按摩着脖頸,對靈隱說:“你醒了?”
靈隱一時沒說話,兩人都靜靜看着對方。
花花隨後站起來,打了個哈欠,鬆了鬆氣血不暢的骨頭,然後死死的瞪着靈隱,靈隱卻說:“餓嗎?去洗手間洗個臉,桌子上有早餐。”
酒醒之後的靈隱,已經恢復成成熟穩重的精英男,雖然臉上貼着紗布,塗着藥水,卻鎮定自若沒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聲音有些沙啞,但心情不錯。
心情能不好嗎?
以爲鬧崩的人,竟然陪護了自己一整夜,就枕在自己的身邊,他清早眼簾一開,入眼的便是他精緻絕倫的臉盤,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