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每天定期過來,我給你做按摩治療吧,降低皮質醇,身體的應激激素的量,能夠減緩肌肉的痙攣和肌肉疼痛,防止關節變得僵硬,緩解焦慮。”
田步宇說着,沒有得到他的同意,便走到了他的身邊,蹲下身體來,給他做雙手雙腳的肌肉按摩,邊按摩着,邊講解幹細胞治療的具體細節和進展。
不知不覺,顧少成整個人慢慢的瞌睡了過去。
田步宇瞧着他眉宇間的疲倦之色,卻是心疼不已。這樣的男子,面對這樣的病,做到這樣的不爆發只隱忍,真的太不容易。
他是真的不能說。
一旦被顧家的人知道他的病,田步宇只是想一想,就知道那是什麼後果。
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即將逝世,接踵而來的,那會是什麼?
逼宮,篡位……
對於一個國家是如此,對於一個家族,同樣也是如此。
這些年呆在顧少成的身邊,看着他一點一點做大,站到了現在威不可撼的地位,上帝如何這麼殘忍?要在這個時候給予他這樣沉重的命運?
田步宇想着,心底酸澀得難受,他斂了斂眉,卻不敢露出同情的眼神或者氣息,因爲閉目眼神的男人不會願意看到。
顧少成,他是容不得任何同情的。
切好這個時候有一個電話打進來,竟然是顧茜茜,田步宇撇了撇依舊閉目眼神的先生,按下了接聽鍵,走出了房間,輕聲的問:“茜茜小姐,您有事嗎?”
顧茜茜的聲音,帶着幾絲困惑:“你最近都休假?怎麼不在顧家。”
“嗯,家裡有點事,請了長假。”
“請了長假?怎麼我聽說,你最近很活躍啊,在到處找某些方面的醫生,你家裡有人得了盧伽雷氏症?”
她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他一直小心謹慎。
顧茜茜在電話裡說:“不會是我哥吧?我聽說我哥的母親是得了那病似的,他該不會是遺傳到那種病了吧?”
“茜茜小姐從哪裡聽到的流言蜚語?先生怎麼可能會得那種病?”田步宇只覺得眼皮直跳。
顧茜茜畢竟是頂級醫學院的學生,在醫學界的人脈並不比他少,是不是因此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
這件事當然不能被茜茜小姐知道,田步宇在心裡這番思量,唉聲嘆氣的說:“是我的一個親戚,不幸得了這種病,我正四處想辦法給他治病。”
“真的,沒有騙我?”
田步宇打着哈哈:“我爲什麼要騙您呢?”
“好吧,沒有就好,那沒事我掛了。”顧茜茜掐斷電話,心裡還是生了疑,她也是無意中聽說了田步宇在滿世界尋找研究盧伽雷氏症的專家,又聯繫到她哥那個母親是死於這種病,所以心裡有些擔憂。
沒忍住,剛切斷電話,又給顧少成撥去了電話。
顧少成在電話裡淡淡的,沒什麼起伏的語調:“他家裡人出了點事,我放他長假了,怎麼?你找田步宇有事?”
“哦,我有些問題自己搞不懂,找他交流交流。”顧茜茜想了想:“你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