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很安靜,誰都沒有講話。
常澈閉着眼睛,舒舒服服的繼續泡着桑拿,伊薩也不敢說話,她其實摸不準常澈的性格,搞不懂他將自己留在身邊的真實意圖。
甚至就在此時此刻,他毫無遮掩,她如果有心對他出手……伊薩沒有繼續往下想,只是不明白,他哪裡來那麼傲慢的自信,敢叫自己來給他搓背。
隔了片刻,他依舊一言不發,她沒來由的心裡沒底,他越自信,她越覺得無措。
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隻跳樑小醜,可能永遠也掙脫不開他的手掌心。
事實上,她……怎麼說,挺喜歡呆在他的身邊做他的保鏢,甚至因爲無視伊斐之前的命令。
她有無數個對他動手的機會,可是她都沒有,只是安安分分的呆在他身邊,一如那幾年,做個自閉的小啞巴,安心的享受着他給予的溫暖。
她黑暗的人生裡,只有在基地裡的那幾年,才能稱得上溫暖,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子給予她的。
如果能夠一輩子呆在他的身邊,哪怕只做個保鏢,她也心甘情願。
“澈少爺。”
無意識的,她居然開了口,等她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話收不回來。
常澈沒出聲,等了半響,她暗暗鬆了口氣。
但是,隨即,他懶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講。”
伊薩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她不是膽小的人,形形色色的男人見得過了,也沒多少是簡單的人物,但是這個男人卻一直有一種讓她莫名生怯又心聲溫暖的本事。
“我看基地裡有個雙腿不好的女孩子,她是您的愛人嗎?”
“雅雅?”常澈微擡起眼。
“嗯,好像是叫雅雅。她,也是您帶回來的女人嗎?還是,您的愛人?”
自己曾經是他帶回來的女人。所以伊薩不確定,雅雅在基地的地位。
如果不是他重要的人,那她就可以無所顧忌的彌補自己人生的失誤了,如果是他重要的人……那,伊薩猶豫了一下,她要考慮考慮。
“不是。”常澈話沒說完,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她是一個重要的存在。”
這樣子?
常澈忽然站起來,嘩啦啦的水聲,驚嚇到了沉思中的伊薩,她眸色一驚,常澈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隨手拿着旁邊的浴袍,往腰間一裹,熟練的動作,裹住他精壯的腰身。
“出去!”
常澈從水池裡走出去,朝她擺擺手,自己率先大步走出去,從容不迫的腳步,霸氣外泄的姿態。
伊薩沒有猶豫,怕對方看出自己的心事,低垂着頭,默默的退出去。
只是剛走到門口,裡面再次傳來常澈的聲音,這個時候,才顯然帶着一點怒意。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時候都不許踏入我的起居室。”
“我的起居室,不允許沾染上任何女人的氣息。若有下一次,廢了你腿!”
伊薩一驚:“是。”
常澈不動聲色的瞧着她離開,關閉上門,才啐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