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滿清密探我本善良奈何自作多情

103滿清密探 我本善良奈何自作多情

連本想窺視的訓練營也沒敢觀察,左宗棠三人一路狂逃出那個小鎮子,一直跑到都是農田了,三人才敢停下來歇息一下,左宗棠又胖又養尊處優,好久沒進行過這麼激烈的運動了,腿都跑軟了,喘着氣,死死摟着着棵樹纔沒癱軟到地上。

“綠營一羣禽獸!”李元仰面躺在地上,氣喘吁吁的說。

張龍潭抱着那堆書報,坐在地上,順了好久才說道:“萬幸,要是被他們看出大人身份來,我們肯定身首異處了!他們爲了銀子什麼都可以做!”

“這他媽的完全就是叛賊一夥的了!”李元氣得咬牙切齒:“怪不得駱秉章大人派來廣州這邊探過的探子還會哭着喊着要求再來,我還納悶,這麼危險的任務怎麼還有這麼多人『毛』遂自薦?以爲他們受了大人們感召,忠君愛國呢!搞了半天,危險個屁!長『毛』根本不管!他們是都學會發國難財了!回去我全宰了他們!”

“還好了。起碼知道爲啥長沙得到的情報都是千奇百怪的了。”左宗棠終於能說話了,他慢慢順着樹幹滑下,慢慢的轉身,靠着樹身坐下:“探子進來,很快就被這羣禽獸誘拐了,買假情報邀功,走私發財!由着這羣不知廉恥的探子賣清發財,長『毛』根本都不用管,咱們也『摸』不清他們虛實了。”

“真是沒有廉恥到極點,爲了點銀子,連自己的朝廷都賣!連長『毛』都勾結!”張龍潭也氣得不行。

“廣州長『毛』比南京長『毛』危險百倍,趙子微不僅造反,而且他毒害所有的人。如果意志不堅,心中沒有禮教紮根,什麼人在廣州這裡都會變成唯利是圖的禽獸,從而和他沆瀣一氣,這纔是最可怕的。”左宗棠喃喃地說道:“他不僅要亡清,他這是要亡掉天下啊,把所有人都化爲不知廉恥的禽獸。”

“沒有錯,這裡到處都是禽獸啊!”李元連連點頭,一拳擂在地上:“我活了30年,沒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方。連想也沒有想過。”

接着好像想起了什麼,李元過去扶起了左宗棠,說道:“大人,您身體還好吧。要不要奴才趕緊找個車送您回客棧休息?”

左宗棠揮了揮手,表示拒絕,他說道:“你們去找個車,我們去城裡。看長『毛』仿製洋槍的地方,這纔是心腹大患。”

因爲有左宗棠在,三個探子發揮了滿清罕見的高效,突突的又進了城,午飯僅僅是從路邊買了個燒餅就着涼水吃了,然後問着路朝槍械廠走去。

天氣炎熱。三人人生路不熟。在日頭下揹着大包小包走着。又連連受創精神不振。都是疲憊不堪。幸好皇恩新廠和兄弟廠挨在一起。否則兩個保鏢早就想回去睡了。

“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左轉就是工廠了。很多。你自己去問吧。”一個路人向左宗棠指路。

左宗棠三人正在路中心道謝。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大吼:“閃開!蹭身黑哦!閃開!蹭身黑哦!閃開!蹭身黑哦!”。

只見一條長長地驢車隊奔了過來。路人紛紛閃開。左宗棠聞聲看去。見來地車子都是滿清隨處可見地平板大木輪車。車伕們坐在車板一側趕着『毛』驢。腿在空中踢着。車子上竟然滿滿地都是黑煤。經過之處。路上就飄了一層黑『色』地灰。路人紛紛讓路。

看着這長長地運煤車隊經過自己身邊。左宗棠對旁邊一個搖扇乘涼地中年人問道:“請問兄弟。這是幹什麼地?燒瓷器地?”

“燒什麼瓷器?這是餵給西洋機器吃地。聽見隆隆地聲音嗎?看看那邊。”路人說道。

左宗棠扭頭一看。果然不遠處一道道黑煙升入天空,因爲是無風的夏日下午,黑煙並不立刻消散,遙遙地好像鄉村裡的炊煙一般。

“那是煙囪?西洋機器吃煤?”左宗棠疑問道。

“你剛來海京吧?那些玩意吃煤!天天隆隆叫,路上天天一地黑煤末,天上還有黑灰落下來,現在那邊更是『亂』得和牛馬市場一樣,一堆堆的人,我住這邊都煩死了。都是該死的洋人和長『毛』搞得!”路人一臉惱怒的樣子。

該死的洋人和長『毛』?!

“同志啊!”左宗棠三人聞言都是一振。

“怎麼說呢?洋人和長『毛』他們怎麼你了?”左宗棠彎下腰笑着去問那中年人。

沒想到那傢伙很噁心的扭過了臉,不再理左宗棠三人。

“噁心的廣東佬。”三人只能悻悻離開的那傢伙,李元小聲地罵着,心裡想着要在長沙老子直接抽你這『逼』臉!

照着剛纔的問路的結果,左宗棠走到路口,左轉,立刻大吃一驚:這條街人山人海啊。

倒不是廟會集市那樣有商販的熱鬧,而是路邊滿滿的人或站或坐,有的一個人蹲在牆角下,有地則聚成羣熱鬧的討論什麼,倒好像長沙放榜時候學子蜂擁看榜的情景,只是這裡大部分人都是穿着破爛,一眼看去不是苦力就是農夫,而奇怪的是,裡面還混雜着很多農村『婦』女打扮的女『性』。

“這是幹嘛呢?”左宗棠三人倒抽一口涼氣,還沒來得及上前找個人問問,旁邊已經竄過來一個留辮子穿絲綢袍子的年輕人,他看了看三人打扮,問道:“各位是找工的嗎?”

“找工?”左宗棠疑問道。

“湖南人?湖南好啊,你們做工嗎?我給你們去介紹工廠,棉紡廠、槍械廠、水泥廠、玻璃廠,都要人,外地人優先,年輕力壯的拿得多。”那年輕人笑着說道。

“我們是商人,來這裡做生意的。”張龍潭在後面說道。

“商人啊。商人去對面那條街。”年輕人臉上略顯失望,但隨即又急急問道:“那你們有老鄉嗎?老鄉帶過來,一個月6兩,比你們種地賺得多多了,就缺吃苦耐勞地外地人,特別歡迎廣西湖南朋友,有沒有?你們給我介紹老鄉,我可以給你們介紹費。女地也要,如果有紡織廠機器工作經驗地,一定介紹給我!現在奇缺無比!繅絲地不要。這條街上老孃們都是繅絲的,太多了,不需要!”

“老弟,這麼多人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呢?”李元不解的問道。

“找工啊。每月15號,各個廠子招人。”年輕人解釋道。

“廠子就是作坊吧?”左宗棠問道。

“差不多,就是比作坊大,工人多。乾的活也不累,比種地累一點點,但你拿得多啊,幹一段時間回家買地當地主了,多好的事。”年輕人不厭其煩的說着:“你們是湖南哪個地方的?能不能給我去你們家那裡帶工人過來?我們可以合作分錢,現在廠子都喜歡用外地人,最好是農民,越窮的地方越好,江西人就不行。現在家裡吃得飽。”

“爲什麼喜歡用外地人?”左宗棠納悶的問道。

年輕人對這個問題一臉地不屑:“你外地農民老實啊,肯賣力啊,好管理。廣州本地人太滑,不使勁幹活。”

“我『操』,你們竟然還想毒害天朝穩定之寶----農民?!!”左宗棠三人心裡一起大怒。

看三人臉『色』不好看,年輕人趕緊解釋:“我知道上帝保護商人和農民。這裡賺得多啊,你湖南媽的稅收那麼重,養着綠營還得養湘軍,厘金把商人『逼』死,苛捐雜稅把農民『逼』死,你說說,你能把老鄉帶來,他們幹一段時間回家就是地主,你是在從清妖手裡救他們啊。他們會感激你的。”

“你是說。這條街這麼多找工的都是各地農民?”左宗棠指着滿街地人問道。

“差不多吧。也有破落的小工。”年輕人撇撇嘴。

這時又有幾個穿着和這個年輕人類似的人圍了上來,嘴裡都在問:“你們幹嘛的。找工還是手裡有工?”

“我們做生意地,不是找工的,手裡也沒人。”左宗棠揮着手,朝前走去,避開了這羣掮客的糾纏。

這時,對面街口店裡跑出一個生意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長着一張慈眉善目的臉,他笑着攔住了左宗棠三人的去路,問道:“各位做什麼生意,布匹生意做嗎?我店就在這,廠家直銷的,看看?”

“看看布也好。”左宗棠想了想,跟着他進了那家店面,還是個很大的布店,各種布料看起來琳琅滿目。

“對面那都是廠子圍牆,街很長,但沒幾個門,你們要進貨就來這邊,這邊都是商店。”店家說着指着他的商品道:“各位哪裡來地,想要什麼?隨便看。”

“我們其實是長沙字畫店的,來進鐘錶,不過布匹要是合適也拿點好了。”布是滿清經濟裡很重要的一種商品,左宗棠有心探察一下。

“長沙好啊,”店家聽說左宗棠他們是長沙的,立刻轉身拿過一張名剌,遞給左宗棠,笑得更燦爛了:“各位如果認識長沙或者湖南哪裡的布商,煩請聯繫一下,小店收土布。”

“嗯?長『毛』缺布少衣?”左宗棠心裡立刻泛起了這個念頭,他神情一振,笑道:“掌櫃,你們海京這裡缺布?”

“不缺。”店家一句話讓左宗棠笑容僵在了臉上,只見店家指着羅列的布料,說道:“現在是土布和洋布都賣得很好,但是土布銷量更大,洋布是皇帝來之前賣得不怎麼樣,最近開始越來越好,但還不如土布銷量好。”洋布有什麼好?肯定是土布穿着舒服。”李元不屑地說道。

“那肯定的,土布結實,吸汗,穿幾年都可以,比洋布強多了。英國布商也一直在買土布銷售到他們大不列顛。”店家笑着說道:“但是洋布樣式好看,穿着挺,城裡人喜歡,而且現在我們自己也在開洋布廠,價格跌得很快。價格掉了,自然銷路就高了唄。而且朝廷的人喜歡洋裝,上行下效,很多年輕人以穿洋裝爲榮。老闆要不要帶一批迴去?”

“嗯,這種洋布多少錢?”左宗棠裝模作樣的指着一匹布問道。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呼,是張龍潭的生意,左宗棠和李元一起扭頭看去,頓時也驚呼一聲。

原來在店裡轉來轉去的張龍潭撥開店裡一個西洋大窗簾樣品,赫然發現後面立着一個衣架子。上面套着地卻正是洋槍隊軍服,衣架上還扣着一頂那種帶檐高帽。

“十字軍秋冬軍裝啊,那就是洋裝。”店家倒是不以爲意,他笑道:“很氣派吧。皇帝親自設計的,穿出去和洋人一個樣,清妖看見聽說腿都嚇得哆嗦。軍隊裡制服都是洋裝,是我們周開源老闆的帝星廠加工地。我這排都是帝星地布,你看看多漂亮,而且價格很便宜,因爲是我們的女工生產地,雖然機器貴,但我們女工的工錢只是大英帝國女工的60分之一,能不便宜嗎?!”

“你腿才哆嗦!”左宗棠咬牙切齒看着那套即使掛在衣架上顯得妖氣森森的軍裝,確實喘氣都短了,但聽到店家地後半截。左宗棠更加咬牙切齒----這就是把勤勞愚昧的農民,滿清奴役的柱石,變成『奸』猾的作坊工人受趙子微地毒害啊!

“你那軍服多少銀子?我買了玩玩。”左宗棠強笑着問店家。

店家倒傻眼了:“軍服?我這裡是布店不是服裝店,那是帝星給我們這種外配商店的樣品,當做招攬顧客的,不賣的。再說。你湖南人買軍裝幹嘛,你不怕被你們清妖官員凌遲啊?”

“說得也是啊。”左宗棠很遺憾,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接着說道:“可是你說洋布在湖南賣得動嗎?不是說你們廣東也就是城裡人穿啊,湖南土布多得很啊。”

“外地洋布是不好賣地。但我給你說,老闆,你應該帶棉紗回去,買的多,我們給你運到韶州的。你去那裡提貨就行。現在外地商人都走私這個,好賣的很!”店家換了一副做賊式的表情。

“棉紗?走私這個?那好賣?”左宗棠一驚。

店家一瞪眼:“人頭擔保。絕對好賣!因爲我們帝星是機織紗,質量好的很,而且最關鍵的,比你去收農民的自紡紗便宜得多!手工作坊全是收紗織布的,你這種紗進去內地,百分之百一搶而空,現在都走私這個。而且棉紗是陛下欽定地戰略物資,和鴉片一樣的,只要朝滿清走私超過一定數量,不論是內地還是海上,全是官家替你保駕護航。”

“和鴉片一樣?”左宗棠還沒說話,李元驚叫道:“這東西能比鴉片嗎?”

店家冷哼一聲:“不管你信不信,除了供應織布工廠,現在不準朝大宋農村內銷機織紗,只能走私或者織成洋布。朝廷的聖旨啊。”

“切,這他媽的什麼意思,你們朝廷有意思。”李元不屑的說道。

“這個趙子微長『毛』什麼意思?瘋了吧?”左宗棠一開始也沒明白這機織紗怎麼就和鴉片能相提並論了,還不讓自己銷入農村,好像毒『藥』一樣,那你開什麼西洋工廠?但立刻他猛地一怔,渾身出了一身冷汗----他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因爲中華農耕文明自古以來就有男耕女織的說法,除了糧食,自己紡紗織布是農民極其重要地一塊收入。而如果這種機織紗真的像這個長『毛』店家說的那樣,價廉物美,很明顯的,所有織布的手工作坊都會直接進機織紗,那麼農民紡織的紗向誰賣?

如果農民自己紡紗織布,那麼他們的成本絕對高過進機織紗的手工作坊,土布還賣得出去?

就算他們也自己買機器製造的紗織布,成本也肯定高過手工作坊,誰買他們地土布?

織布不能賣錢,誰還織布?

而中國土布大部分是家庭式作坊織造出來地,如果沒農民織布了,土布就完了。

機織紗這種中間產品如果一普及,土布竟然立刻就會完蛋了!

而這樣,農民收入又被刨去了一大塊。立刻只剩耕地,在滿清苛捐雜稅下,農民本來就快活不下去了,遍地烽火,如果這塊女織收入再被海宋機器幹掉,滿清不是餓殍遍地就是遍地起義了!

“怪不得不讓朝自己賣!太毒辣了!”左宗棠只覺身體發虛,竟然有搖搖欲墜的感覺,海宋毒辣超過太平天國,他知道,但他沒想到竟然毒辣到這種地步。

“你們大約能生產多少紗。價格多少?”左宗棠強忍着頭疼,朝店家問道。

就在這時,店外猛地衝進來一個夥計打扮地人,手裡還提着活蹦『亂』跳的條魚。一進來,就衝店家大吼起來:“老闆,你快看!宋德在偷我們帝星地人!”

“什麼?!”那店家二話不說,瞪着驚恐的兩眼朝門口跑去。左宗棠三個也大『惑』不解的跟到門口去看。只見斜對面20丈遠的地方,一輛西洋式的四輪高頂馬車停在圍牆下,一個大漢站在馬車車頂,扶着圍牆裡面伸出一截梯子頭,一個女子從梯子上爬了出來,立刻被大漢抱到車頂上,然後順下車去。

“你去廠裡叫人啊!”店家對自己夥計狂吼,轉身跑回櫃檯,從裡面抄出一支步槍。想了想,又扔進櫃檯,轉手拿出一把大西瓜刀,接着慈眉善目的店家脫了上衣,『露』出渾身的刺青,吼叫着:“『操』他媽的宋德。居然出陰招。老子今天劈了他們。”

說着,一邊把左宗棠三人推出店面,一邊鎖店門,嘴裡一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急事,先不做生意。”

接着拉出夾在胳膊窩裡的西瓜刀,大吼着朝馬車殺去。而牆頭上除了第一個女人爬出來,又爬出來一個,而馬車頂上和周圍的四個男子也看到了赤膊揮刀奔過來地掌櫃,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場面頓時大『亂』。

“這怎麼回事?”左宗棠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爬牆逃出的女人、偷人的馬車、牆裡狗地狂吠、揮舞的西瓜刀。和馬車裡抽出來的鐵棍。

就在這時,圍牆上『露』出頭來的第三個女人傳來一聲驚叫。倏忽不見,連梯子也不見了,牆上東面一個小門洞開,大批人馬殺出,人人都是刺青紋身,手裡鐵棍、大刀都有,有個傢伙還牽着條大狗,團團圍住那輛馬車。

緊接着,馬車後面西方拐角處又殺出一隊彪形大漢,人人『操』着棍棒,罵罵咧咧地朝馬車跑來。

竟然是兩隊敵對人馬,在馬車處猛地碰撞在一起,倒是沒有血流成河,而是開始…….對罵起來。

“走,過去看看。”左宗棠見過大世面的,臨危不『亂』,領着兩個保鏢急急朝不遠處事發地點跑去,不止是他們,街上的人紛紛朝這邊跑來,都要圍觀。

“你他媽的宋德要臉嗎?你偷我們廠的女工!”渾身刺青的店家雖然做生意時慈眉善目,但拿着刀跳腳的時候很有威懾感。

對面領頭的正是剛剛站在馬車頂接人的方臉大漢,他倒毫無羞愧之意,站在自己身後兄弟前面,底氣十足,一樣破口大罵:“你們帝星纔不要臉,女工就是你家地?你是她爹啊?我們給錢多,人家願意來,你們憑他媽的什麼關着她們?”

“死吧你們宋…..!哇!哇!咬我!去死!她們都是三年五年的契約,現在技術熟練了,想走就走啊?有天理嗎?有商業精神嗎?”一個胖子擠到前面,不小心踩了狗腳,被護廠狗咬了一口,但他仍然流着滿頭大汗忍着巨疼堅持對罵。此刻圍觀的人已經人山人海,左宗棠一歪頭看到緊挨着自己的就是剛剛找自己搭訕的那個小掮客,問道:“這麼巧,小兄弟,這是怎麼回事啊?”

“帝星是周開源地,是最早的紡織廠,宋德紡織廠最近剛起來,缺懂『操』作機器的熟練女工。這種人才太少了,市場上根本就沒有,有也不會放。必須要從老廠偷人搶人,這不被帝星抓了嗎?”年輕掮客冷笑着說道。

這時從圍牆門裡出來的一羣大漢已經搶回了兩個女工,揪着頭髮連抽幾個耳光。拖回了廠裡,看得左宗棠三人義憤填膺:長『毛』治下果然是水深火熱之地啊,西洋工廠竟然這麼對待女

宋德的方臉大漢看今天是沒法接到人了,惱羞成怒,指着帝星的人罵道:“你他媽的周開源,我們張玉德老爺以前纔是廣州布商老大,你們老闆就是個佛山癟三,當年誰他媽地把他全家接進廣州的?現在你們勾結洋人,吊了?你媽地忘恩負義、不講江湖道義!”

“你張玉德去死吧,誰叫他53年跑香港去了?現在回來又想開西洋廠子?勾結洋人?你們宋德不也是朝廷介紹地法國貸款、法國機器嗎?你有臉說!廣州是你家的嗎?銀子等着你賺啊?江湖道義值幾個錢?我們老闆也沒有黑你們張玉德啊!自己眼睛瘸。還他媽地唧唧歪歪,天生窮命!”

“你想打仗啊?”方臉大漢勃然大怒。

“打就打,又不是第一次!誰怕誰?!”胖子也不甘示弱。

“打啊!”左宗棠身邊的小掮客振臂高呼,頓時圍觀百姓發出正義的呼聲:“打啊!快打啊!”

“我們都不着急。你們叫喚什麼?”胖子和方臉大漢同時扭頭朝人羣吼道。

這時兩個夾着槍的治安官推開人羣,走了過來,中間的紋身大漢們都轉了身聽他們訓示。

“你們帝星和宋德今天又要打?”一個胖點地治安官問道,另一個瘦子則開始點着他們數人數。

“他們宋德今天又來偷人。前天就偷走個三級工,而且還是個五年合約的,太沒人『性』了,還能做生意嗎!我們現在都不敢讓熟練工散步了,天天關在宿舍裡啊?”胖子大吼道。

“你們本來就是牢房!人家願意來,你們不放人!我們給的銀子超過你們一倍。”方臉大漢咆哮起來。

“沒有你們這種鳥人天天挖我們牆角,我們至於限制她們嗎?你們要熟練女工自己訓練去,我們白撿的啊?”胖子怒吼。

“哎,你們宋德今天偷到人沒有?”胖治安官問道。

“沒有。被他們眼線看到了。”方臉大漢沮喪地說道,胖子則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慈眉善目的紋身布店老闆。

“沒弄到人,那你們打個屁啊。”瘦子『插』嘴道:“我點人數了,宋德來了9個人,帝星10個人,差不多。打什麼?勢均力敵。得偷到人才打啊,要不不是白打啊。散夥吧。”

方臉大漢和胖子彼此啐了一口,領着各自人馬散去,圍觀人羣裡發出一陣失望聲音,也陸續散去,只剩下瞠目結舌的左宗棠三人呆立不動。

把農夫變成工人、囚禁監視工人、牛馬一樣交易偷搶工人,還幫會流氓一樣大打出手,還不是錢弄地,而百姓們竟然見怪不怪。斯文掃地啊----左宗棠心裡想到。

就在此時。左宗棠身邊擠過兩個人,渾身一股臭味差點把左宗棠薰個跟頭。擡眼一看卻是一老一少兩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左宗棠自然第一個動作就是看自己被擠過的胳膊上有沒有黑印着。

“大爺,我女兒想去做工行嗎?”那老頭乞丐追上了被狗誤咬的一瘸一拐的胖子,『操』着一口的湖南口音乞求着:“我們是湖南郴州農村逃出來的,活不下去了,您行行好吧。”

“你媽的!漢『奸』!竟然出賣女兒哀求『奸』商!丟盡我們湖南的臉!丟盡大清地臉!”左宗棠聽到鄉音先是一愣,然後勃然大怒胖子停下腳,轉頭打量了一下那女孩,皺了眉頭:“老頭,你這閨女多大了?”

“15歲!上個月滿十五歲的!”老頭趕緊說道。

“別逗了,我看着最多12歲!我們不受年齡低於15的,太小了,不好管,也學得慢。”胖子說道。

“大爺啊,她真滿15歲了,是吃的不好,顯小。”說着老頭咔一下跪在胖子面前,哀求道:“大爺。孩他媽死了,我們也家破人亡了,您要是不收,只能賣給青樓了,閨女跪下給大人求情!”

女孩也立刻跪下,磕頭道:“請大人收了我吧,我什麼都能做。以前也在家裡織布的。”

胖子笑了:“這裡面是機器,和咱們家裡織布不一樣。不過看你挺乖巧,估計悟『性』應該不錯,那你就進來唄。我先說明啊。我們帝星都是五年的合同啊,幹得不好,我們可以隨時解僱你,一天做14個小時。幹得好可以加錢可以給假。”

“給口飯吃就行,多謝大爺。”老頭磕頭說道。

“幹得好,從學徒升到工人,能養你老地。”胖子笑了:“不過一半地女孩子最多6個月就解僱掉。太笨了!”

說着吩咐一個手下:“你帶他們去前面招人師爺那裡,給合同摁手印。”

父女二人正千恩萬謝呢,一雙有力的手扳起了老漢,老漢驚疑的扭頭一看,面前出現了一張四方的臉,但那張臉上正散發着正義凜然的光芒。

“你是?”老頭和胖子一起看着這個殺出來的程咬金。

“老伯,你何必把女兒推進火坑?你聽!這悽慘的叫喊,就是女工悲慘的寫照!”左宗棠吼道。

老頭和胖子側耳傾聽,果然牆裡一陣陣慘叫傳來。

胖子咳嗽一聲說道:“你第一次來海京吧。國有國法。廠有廠規,女工這樣想撕約逃跑地,就是要被鞭子抽!我們可沒有強迫他們,每個工人進廠都得籤合同。”

“你們本是農夫,男耕女織一家歡樂多好,爲什麼要把女兒買入這種西洋吃人工廠?!”左宗棠肩膀一掙。擺脫了後面擔心這個暴怒大人說錯話地李元地手。

“歡樂個屁啊!不家破人亡,我們幹嘛要做乞丐?湖南貪官污吏多如牛『毛』,大兵不停地來回,每來回一次,村莊如洗!”乞丐老頭勃然大怒:“現在我們就要餓死了,我不賣女兒去工廠去哪裡?”

“嗯,最近流民越來越多。”胖子揹着手接口道:“原來廣西人嘩嘩的往這逃,現在廣西被上帝拯救了,估計以後就是湖南和福建人越來越多了。唉。我同情你們流民啊。”

“伯夷、叔齊。恥不食周黍、餓死首揚山!那纔有骨氣!你本是大…大….不是嗎?!!”左宗棠本想說“你本是大清子民爲什麼要求逆賊爪牙!”但自然沒說出口。

“你有病吧,大爺?”老頭白了左宗棠一眼。

“切。你肯定是讀書人吧,以前天下是大明的,咱們祖宗也是大明地,現在不也是在清妖治下當奴隸200年嗎?不也活過來了嗎?你祖宗是滿人啊?”老周瞪大了眼睛盯着左宗棠。

“掌櫃的讀書人,看見要飯的就心軟。”張龍潭猛地擠過來,擋在胖子和左宗棠之間。

“看出來了,讀書人。現在廣東讀書人這個調調的也有,私底下罵皇帝罵長『毛』,不做官不打工不做生意,就開個私塾,但沒用,他們一般都是窮困潦倒,出門都沒好褲子穿,慘。”胖子好像對讀書人有點好感,倒沒有諷刺地意思:“湖南還是清妖的地盤,你掌櫃這想法的應該挺多,但你也看了,到這邊能活,你們湖南窮人在家鄉就未必能活。”

“別和他們廢話,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們去籤合同吧。”乞丐老頭十分不滿,加上跪久了,自己站起來打了打膝蓋上的土。

左宗棠唰一下竄到老頭面前,說道:“我給你100兩!你們跟我走!我不能看着你們跳入火坑。”

“不是火坑啊。你這人。”胖子一臉的無奈:“做工人雖然不如做生意和種地光彩,但不是火坑,我們又不是『妓』院。”

乞丐父女頓時傻了。

看乞丐父女那樣子,胖子揮了揮手,笑道:“反正你女兒肯定不到年齡,那你們跟這個大善人走吧。”說罷竟然自顧回去了,一點氣憤也沒有。

“銀子。讓我看看。”老頭立刻伸出手。

“給!你!”李元覺的這個老頭實在混蛋,狠狠的抽出銀票砸到那隻髒手裡,能在這長『毛』地獄遇上左宗棠這種大人,簡直是你這個賤民八輩子唸佛的報應,還唧唧歪歪的。

“你們是好心人啊。”看到銀票。老頭舒了口氣,笑了起來。

“還騙你啊?你值得騙啊?”李元氣呼呼地哼道。

救了兩個自己子民,左宗棠心情還算好了點----居高臨下的施捨纔會讓大人們舒服,我是何等的聖人情『操』啊。

“你們流落廣州多久了?”左宗棠關切的問道。

“兩個多月了。”老頭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拿了這銀子就回老家安心耕地吧。”左宗棠說道。

“是是是。”乞丐連連點頭。

“一定要快快回家。”左宗棠不放心的囑咐道。

“那你們靠什麼爲生啊?”張龍潭湊過來問道:“要飯?”

“晚上住在哪裡?”李元同時問道。

“晚上住教堂,就靠教堂晚上施粥活着。”老頭嘆了口氣。

“多謝上帝,我昨天地禱告實現了。”他女兒小聲的說道。

但父女這回答立刻讓面前三個大人如被三百個雷劈在腦門上!人人臉『色』發黑!

住教堂?洋教還施粥?

洋教這羣禽獸竟然連乞丐都滲透!!!!!

“說,怎麼回事?”左宗棠好不容易把張大的嘴閉上,黑着臉問道。

“教堂晚上讓乞丐和流浪漢住啊,睡條椅和走廊,因爲我帶着個女兒不方面。她可以去修女那邊睡。晚上都有施粥。不過要早去排隊,現在就傍晚就應該去了。”乞丐說道。

“帶我們去看看!”左宗棠一揮手,都不去軍火廠探察了,他覺的軍火廠也好不到哪裡去。

等左宗棠一行人到了教堂。那裡早排着長隊,都是流浪漢和窮人,而門口大鍋前一個洋人正和治安官吵架。

“不行,不行。我不允許你往鍋里加沙子。那是犯罪。”洋人牧師叫道。

“必須加沙子,這是我們得到地命令,任何施粥等行爲,必須加入沙子泥土,我希望你理解,這是爲了保護窮人。”治安官黑着臉,手裡拿着一個勺子,裡面都是砂石。

“施粥的錢和糧都是兄弟們捐贈的,爲什麼你們要這麼作踐人的善心。”牧師中文不錯。侃侃而談,他指着排隊地人說道:“那些人裡是我地兄弟,也是你地兄弟,你爲什麼不相信他們?”

“你懂遠東特『色』嗎?而且這是朝廷的命令!”治安官看起來很像把勺子扣在這洋人臉上,他指着排隊地人說:“有的人就根本就不缺這頓飯!他們來就是爲了佔便宜!你不把飯弄得不餓死就不會吃的地步,飯都被這種小人偷走了。真需要的人反而會被餓死!飯是有量的,你總不能無限供應吧?”

“我不相信。”牧師看了看治安官和排隊的人,慢慢的說道。

“打賭嗎?我這一勺子進去,排隊的人少三分之一!”治安官氣得哼哼的,看了洋人兩眼,突然一咬牙把一勺子砂石全甩進大鍋米粥裡了。

洋人牧師大驚失『色』地去抓那勺子,但還是晚了一步,他難以置信的站直身看着一臉不屑的治安官,然後閉目喃喃道:“願天父原諒你。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您看吧。”治安官冷哼着指着排隊的人。只見裡面果然走出三分之一的人,在那鍋混了砂石的善粥面前。一臉悻悻地拿着碗掉頭而去。

“上帝啊,您說得多麼正確,在人是沒有善良的,因人裡面所存的都是惡,因人裡面沒有神,沒有神的人就沒有善,人有了神就有了善!哈利路亞,願神賜福於你的兒女,阿們。”牧師大叫道。

那甩砂石的治安官和排隊的流浪漢裡很多人一起都低頭跟着說“阿門”。

“人沒有善良的?『性』本善啊!這羣畜生!果然是禽獸!”下面的左宗棠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暴跳如雷----怪不得海京成了妖魔橫行之地,原來就是因爲洋教認爲人生來就是惡地!

這太狠了,這羣禽獸連自己祖宗都罵嗎?!連孔聖人都罵嗎?

『性』本善啊!

人只要按聖賢方式去做都是聖賢啊!

中華5000年出了多少聖人啊!

比如咸豐大帝啊,比如某某某啊,比如某某某啊,咳咳。

“善良地人多了!我就是!”左宗棠咬牙說出這句話。

就在這時,李元突然驚叫起來:“掌櫃的,那要飯地跑了!”

“什麼?”左宗棠驚疑的扭過頭來,只見那賤民拖着女兒正朝工廠那邊飛跑着,一邊跑還驚恐回頭不停看。

“這個畜生!”左宗棠暴跳如雷,甩着膀子掉頭就追。

那乞丐營養不良外加拖了個女兒,哪裡跑得過左宗棠三個養尊處優的大人,眼見越追越近,猛地拉住了一個治安官,指着左宗棠三人大叫道:“官爺!他們要綁架我們回湖南!官爺!救命!”

“什麼?”治安官變了臉『色』擡頭看過來,左宗棠三人立刻停住。

“你們幹什麼的?”治安官大叫道。

“走吧,大人。”李元變了臉『色』,拉住了左宗棠,三人從咬牙切齒追人,變成突然轉身開始朝回走。

“過來!站住!”背後傳來大吼。

“跑吧!”張龍潭一聲叫,左宗棠三人撒丫子就跑了起來。

“媽的,再跑就開槍了!”大吼聲遙遙從身後傳來。

“畜生!”三個人回到簡陋的友朋客棧,不約而同的癱在牀上,渾身都像累散了架一樣,左宗棠咬牙切齒的大罵無恥賤民---竟然黑了自己的銀子也不想回家鄉!還累的他們差點被海宋長『毛』綠營兵(治安官)逮住!恩將仇報!太禽獸了!

“是你把這裡變成了禽獸之地,讓毒像瘟疫一樣蔓延。”左宗棠拿出趙子微的畫像,看着那雙『奸』詐的眼睛,他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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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就這麼踹了我你還有人性嗎86 贛州大戰高手互刺誰先完蛋27 迎猴建天堂76 趙闊廣州整軍拋棄與利用85 贛州大戰邪氣森森的妖獸敵人07 智商無高下莫小看古今豪傑59 海盜愛國不免費但樂於附贈42 統戰三教九流日月軍團的誕生112 遠東狐狸多算者勝112 遠東狐狸多算者勝感謝三江推薦和好友異世盜皇作者111 亞羅號與遠東十字軍聖戰129 英雄差錢儒家才子落草電報黑幫39 外交最大的優點往往也是最大的缺點40 外交三艘船三個國家的命運上05 革命投機分子的小算盤39 外交最大的優點往往也是最大的缺點28 儒家精英衣冠禽獸or癩皮狗05 革命投機分子的小算盤51 科考是滿奸和儒家敗類我就要43 輿論蘿蔔將軍和從哪裡來45 報國督戰官不敢攔善良總被利用98 大宋製造局競爭風雲和罪己詔40 外交三艘船三個國家的命運上13 輕茅團團標上帝將軍兄弟81 湘軍我們都是自家人87 贛州大戰爲了陛下的榮耀和被槍斃的馬槍33 整軍搶錢搶糧搶娘們72 鴉片線保護費點起小弟砍砍看啦17 自信來自於真正的殺招115 安南大戰納爾遜突擊31 整軍這不是請客吃飯我要人頭落地69 鴉片線24小時營業的高利貸41 外交三艘船三個國家的命運下10 土耳其蘇丹的禁衛軍109 皇帝的災難日我是個和平主義者啊14 敬稱童子爲先生的軍隊11 他不過是個數字而已32 整軍笨蛋指甲要慢慢拔107 皇帝的災難日紙老虎纔要咆哮23 戰場上沒有無神論者10 土耳其蘇丹的禁衛軍138 遊子回鄉125 灰色的慾望之城72 鴉片線保護費點起小弟砍砍看啦80 清狗欺我華夏無人哉38 外交洋人傻全球辦公室裡的勾心鬥角64 海盜旗艦的誕生與背叛和血時代的來臨31 整軍這不是請客吃飯我要人頭落地05 卷77節這不是反清復明這是三國演義66 海盜腐屍上長出的卻是137 海宋朝廷第一次參拜國廟65 海盜殺光燒光搶光35 蠢驢沒人脈你搞什麼鴉片啊84 洋槍隊少數正義的據理力爭59 海盜愛國不免費但樂於附贈01 盛宴過後是滿地血肉105 滿清密探偶遇忠義志士119 槍擊臉面利益與美色55 就算是你老婆我都要定了73 鴉片線大宋炮擊定海與滿清定海大捷85 贛州大戰邪氣森森的妖獸敵人53 商業買好大商人116 安南大戰艉射中的大宋狼羣向訂閱和打賞的讀者致意70 鴉片線地獄線90 經濟與軍事皇帝和長江指揮官的倉庫對75 身經百戰的英雄11 他不過是個數字而已103 滿清密探我本善良奈何自作多情128 面對西學派最好也下跪118 安南大戰強盜時代的來臨16 韶州城比關羽還牛叉的滿清名將101 滿清密探瘋狂的禽獸商人111 亞羅號與遠東十字軍聖戰07 智商無高下莫小看古今豪傑17 自信來自於真正的殺招123 熱情的湘軍西學會和咆哮男69 鴉片線24小時營業的高利貸40 外交三艘船三個國家的命運上55 就算是你老婆我都要定了81 湘軍我們都是自家人135 第一次大沽口之戰很難講的悲壯85 贛州大戰邪氣森森的妖獸敵人71 鴉片線只可榨乾不可繁榮14 敬稱童子爲先生的軍隊66 海盜腐屍上長出的卻是126 掙脫鎖鏈的巨鷹東王之雄心132 洋槍對洋槍過年一樣熱鬧14 敬稱童子爲先生的軍隊01 盛宴過後是滿地血肉12 城沒丟立刻起死回生46 強權大英帝國永遠的最惠國待遇100 滿清密探瘋狂的城市49 海宋開國05 卷77節這不是反清復明這是三國演義84 洋槍隊少數正義的據理力爭120 海宋鴉片販子的野望84 洋槍隊少數正義的據理力爭60 海盜帝國主義走狗的廈門大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