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代的中國,隨着,業的發展,社會凡旱現多示化飢舊”表現在文化上,就是娛樂方式的多樣化,而收音機作爲工業時代的重要娛樂手段已越來越受到國民的重視小隻要是追求現代化生活方式的人,都會想辦法弄到一臺收音機,即使買不起收音機的人,也可以在茶館、酒店這樣的公共場所聽到收音機的廣播。..
自從出現了收音機廣播,這消息的傳播速度就大大加快,過去,當天的新聞或許要等到第二天才有可能見報,但是現在,只要廣播電臺能夠自由播送信號,那麼當天的新聞和消息就能在當天傳播到每一個擁有收音機的人家和場所。
現在,幾乎全國的收音機都在播送同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來自首都,消息很簡短,但是內容卻相當讓人驚訝,因爲根據這個消息,就在昨天晚上,生了一場軍事政變,總統和各部總長一度遭到政變軍人扣押,但是中樞政府的反應速度更快,在大總統黎元洪的正式投權下,國會終身參議員趙振華以“陸軍總司令。小的身份調動京畿周遍國防軍部隊及準軍事武裝力量革命衛隊的少量部隊組成平叛部隊,平叛部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撲滅了這場旨在推翻共和制度和憲政體制的武裝叛亂,並逮捕了大批參與武裝叛亂的嫌疑人,到上午九點鐘。平叛戰鬥已經正式結束,首都的局勢恢復正常,雖然軍事管制狀態尚未解除,但是相信用不了多久,交通管制就將解除。
毫無疑問,這個來自首都的新聞相當有震撼性,因爲誰都不會想到。這個國家會在這個時候發生一場突如其來的軍事政變,而且其中甚至還有外國僱傭軍的影子,這一政變,不僅國民想不到,就連民國大總統黎元洪也想不到,而具黎元洪也在他對國民的公開講話中用了“突如其來。這個詞,由此即可看出這位民選總統的震驚與彷徨。
現在,已是下午,收音機裡還在廣播黎元洪的講話,而且現在的這段講話不是事先錄製好的講話錄音,而是實時講話,黎元洪大總統此刻就在國會大廈發表講話,國會議員和普通國民都能夠在同一時間聽到總統先生的講話。,諸位議員,諸位國民。身爲民國大總統,黎某自認才略稍遜,然慮肩上擔子沉重,不敢絲毫懈怠。此次武裝叛亂,黎某作爲總統,難辭其疚,若非國防軍行動迅速,撲滅叛亂,恐怕我國共和政體將有不測之虞,而憲政體制也將瓦解冰消。
此時此刻,黎某心情之沉重,無以言表,唯有強打精神,以做完全之謀劃。現在叛亂已被平息,叛亂分子也遭到逮捕和通輯,首都秩序恢復,亂相也未波及外地,目前中樞政府已恢復正常運轉,現在最緊要之政務乃是善後事宜。”
黎元洪大總統在收音機裡講了半天,最後聽衆才聽明白,他的講話主要內容其實就是兩個方面:其一,處理叛亂分子,其二,宣佈解散國會。
這兩個小方面看似沒有聯繫,實則聯繫密切,互相關聯,因爲那些已被逮捕或者遭到通緝的“叛亂分子”中就有許多現任國會議員和政府要員,光是目前已經明確名字的就是五十多人,其中甚至包括國會參議院議長湯化龍、中樞政府副總統譚延田這樣的大人物,至於尚在甄別之中的國會議員也有上百人,這些人目前都已被關押起來,自然不可能參加國會會議,這樣一來,國會的法定會議人數就出現問題,那麼,這屆國會確實已沒有必要存在下去。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將其解散,然後重新選舉國會議員。
不過在這屆殘缺的國會正式解散之後、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前,還有一件事必須解決,那就是下屆國會的改組問題,這不是一個小問題,而是一個大問題,因爲根據中樞政府得到的情報來看,此次政變政變分子們想達到的目的之一就是阻止國會通過有關擴大選民遴選範圍的法律。
國會是國家最高立法機關,無論是想擴大選民遴選範圍,還是想控制選民遴選範圍,都必須通過國會進行相關的立法,可是如果這屆國會被總統解散的話,那麼該由誰來進行立法工作呢?或許可以等到下一屆國會召開之後再解決選舉權的問題,但是現在的局勢不允許中樞政府等下去,原因很簡單,因爲就在今天中午,得知武裝叛亂被平息之後,那些聚集在京畿周遍地區的請願退伍軍人們再次集結起來,開始向首都進軍,除了要求中樞政府嚴懲叛亂分子之外,他們同時也要求“立即。解決退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如果中樞政府不能立即答應退伍軍人們的要求,那麼他們將“採取必要的手段保衛民權”。
萬幸的是,執行軍事管制任務的平叛部隊及時阻止了退伍軍人們的進軍行動,使請願隊伍暫時停留在了首都郊區,不過這種僵持局面能持續多久,誰也不知道,畢竟,現役軍人將來也是要退役的,現在的這些退伍軍人不僅是在爲他們自己請願,同時也是在爲這些現役軍人申請選舉權,應該說,軍人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僅僅只是出於服從軍令的本能,國防軍部隊才阻止了他們的前輩的過激行動,但是如果中樞政府讓現役軍人也失望的話,很難保證軍心不會出現動搖。
退伍軍人們非常希望能夠參加下屆總統大選的投票,所以對於得到選舉權的要求非常強烈。
這樣看來,兒解決衆個墨伍軍人選舉權的問題,這個問題也只能堡解決。
既然民國大總統黎元洪已經宣佈解散本屆國會,那麼這最高立法機關就不能履行職責了,即使不解散,本屆國會也不能履行憲法賦予的職能,因爲國會議員人數不夠法定人數,即使勉強舉行會議,通過的法律也是與憲法精神相違背的。
這就是目前的局勢,最高立法機關被解散,但是又需要通過一項至關重要的立法,這相互矛盾,怎麼辦呢?恐怕只能尋找折中方案而這個折中方案就是召開“非常國會”而“非常國會”也是憲法所允許的,憲法規定,中樞政府可以在某些極端情況下解散國會,並利用原國會議員組織一個非常國會,只要議員人數超過一百人,其通過的法律就有效,不過有效期只有短短一年時間,一年之後,非常國會制訂的法律自動失效,屆時,再視情況由正式國會決定是否延續或者廢除該項法律。
現在,黎元洪大總統在收音機裡講的就是關於非常國會的事情,根據他的意見,在本屆國會正式解散之後,參加聽證會的國會議員就在現場舉行抽籤儀式,從中挑選出一百五十名議員,組成一屆非常國會,以解決目前迫在眉睫的選舉權法律修訂問題。
收音機前的聽衆自然不能直觀的看到國會現場的抽籤場面,不過他們可以想象,實際上他們的想象與現實景象也差不多,兩個字:混亂。
當然混亂不堪,雖然黎元洪讓政務總理唐紹儀主持國會,可是唐紹儀在中途突然發病。被人送去醫院,然後這會場秩序就亂了起來,議員們爭吵不休,一是爲了追究這場政變的責任,二是爲了爭搶抽籤用的票箱,這會場的秩序想維持住是不容易的。
看着抽籤現場的混亂,黎元洪嘆了口氣,走下講臺,坐回了他的那張椅子上,並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趙北說了幾句。
“振華,這樣子,還非你出手不可。不然,這場面鎮不住。”
“也好。”
趙北點了點頭,站起身。整了整那身國防軍將軍服,然後氣定神閒的走上講臺,先向負責轉播廣播的技術人員看了看,示意他們先切斷現場的電波信號,然後提起那面銅鑼,用力敲了敲。
“噹噹小”
鑼聲一響,現場立刻安靜下來,議員們向講臺那邊望去,見那敲鑼的人是趙北,不由面面相覷,如果敲鑼的人是黎元洪,議員們未必買帳,可是現在敲鑼的人是趙北,誰敢不買帳?現在,那“叛亂分子”的名單還沒最終確定下來,誰也不敢保證現在坐在這國會大廈會議廳裡的議員就已完全擺脫了嫌疑,誰是“叛亂分子”誰是守法議員還不是趙總司令一句話?上午會議舉行之前,一名議員在走廊裡質問了趙北一聲“爲什麼抓副總統?”結果,話剛說完,就被士兵給帶了下去,說是要去“甄別”看看是不是“政變分子”有這個前車之鑑,誰敢藐視趙北的權威?何況,總統也是支持趙總司令的。
“治亂世,用重典”這是剛纔趙北在會議舉行之前對衆人講過的一個“基本原則”現在局勢剛剛平靜下來,確實也需要快刀斬亂麻,黎元洪那個“好好先生”指望不上,也就只能指望人家趙總司令,畢竟,這亂局不盡快結束,多數人的利益都會遭到損害,議員們也不例外,尤其他們中的多數人還是有產階級,最怕的就是局勢動盪。
既然會場裡安靜下來,趙北就放下了那面銅鑼,然後清了清嗓子,對衆人講了番話。
“諸位,都是議員,不是市井無賴,這裡是國會,也不是菜市場,現在大家都坐回去,那選票箱交給財政部王總長,由他抱着箱子,走到誰的面前,誰才抽籤,中了籤的就拿着簽到主席臺這裡登記,沒中籤的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原位,誰亂動。誰就有叛亂分子的嫌疑,現在非常時期,馬上要召開非常國會,自然要行非常之紀律,寧可錯抓,不可錯放,叛亂分子的目的就是把水攪渾,然後渾水摸魚,咱們必須提高警怯,不能叫他們鑽了空子,更不能叫他們煽風點火,現在,秩序與紀律是最重要的,我將負責維持這裡的秩序與紀律!”
既然總司令已發話,那麼旁人也就沒有什麼反對意見,當下,財政總長王永江從一名鼻青臉腫的參議員手裡接過那隻選票箱,然後在楊度的護衛下,抱着票箱走到會場角落,按照次序讓議員們抽籤,以決定非常國會的議員名單。
議員都很緊張,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只要選進了非常國會,那麼就不大可能被“甄別”爲叛亂分子。畢竟,非常國會議員人數本就不多,如果再抓幾個人到國防部去“甄別”的話。那麼什麼法律也休想修訂了。
這樣的心態下,也就耳以理解爲什麼議員們要集先恐後的去搶那隻選票箱了。
趙北走下講臺,回到椅子上,落座之後,對黎元洪說了幾句。
“光是平息了叛軍的武裝反抗,這只是平叛的第一步,等這個非常國會組成,這才叫塵埃落定。”
“對,對。塵埃落定。”
黎元洪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這個立場讓趙北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