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南從,開始就是趙北重點關注的方向。他可不想遭受莆一“八擊。再加上湖南立憲派勢力的強大,第五師就必須釘在湘北嶽州。
第五師雖然是乙種師,但特別加強了一個炮兵營,擁有一些管退炮。火力還是很強的,戰鬥力雖比不上第一、第二師,但對付一下湖南的地方軍隊還是可以勝任的。
不過現在這種局勢不明的情況下,第五師最好的選擇就是以不變應萬變,後發制人。
現在看來,趙北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湖南的立憲派聳然是跳出來張牙舞爪了,不過這也不能全怪立憲派,共進會自己也必須承擔一部分責任。
“建國戰爭”中,由於爭奪四川失敗,再加上軍隊擴充太快,導致軍費開支猛增,對工廠、商鋪加徵捐稅,這只是權宜之計,要想穩定統治。共進會必須找到新的財源,目光在身邊逡巡了一圈之後,他們選擇了廣西和雲南,派出最精銳的部隊向這兩個新光復的省份開進,導致留守湖南、貴州的力量空虛,這纔給了湖南、貴州的立憲派以可趁之機。不然,僅靠立憲派的武裝力量是不可能策動這麼大的行動的。
當然,這裡頭袁世凱是否也充當了什麼角色,這一點目前還看不清楚,不過從江西巡防營的動作來看,湖南立憲派顯然不會是單獨行動。他們有外援,至少貴州和江西的立憲派和他們是步調一致的,雖然趙北電令駐軍贛北的閻錫山、李烈鈞接應湖南革命軍,但終究是慢了一步。這幾個省的立憲派配合得相當默契。
除此之外,此次事變中,似乎還有法國人的影子,根據湘陰前線傳回的戰報,在進攻湘陰的湘軍中大量裝備着法國造夏斯波步槍,雖然這種步槍已顯得有些跟不上時代,但對於軍事裝備一向陳舊的湖南軍隊來說還是很先進的??顯然,法國也不希望看到廣西、雲南落入共進會手中。
歐籽小強已經及時結束了“波斯尼亞危機”似乎正在回過頭來關注遠東問題,這一點應該警惕。
其實,趙北也在此次湘黔事變中扮演了一個角色,作用是推波助瀾。
“既然目前湖南局勢不太明朗。咱們還是不要隨便表態。第五師還是應該以靜制動,以防對方藏着什麼後招。”
趙北正式表態,站起身,走到那幅掛在牆上的軍用地圖前,端詳着地圖上插着的那些小紅旗和小黑旗。紅旗代表共和軍駐防地,黑旗則代表革命衛隊駐防地。現在四川剛剛落入掌握之中,許多部隊還在四川。湖北的兵力反而顯得有些單薄了。看來需要再從四川調回一些精銳部隊了。
待總司令走皿桌邊,潘康時拿出一張湖南地圖,擺上會議桌,指着地圖說道:“湘軍雖未攻克湘陰,但推進速度還是很快的,目前前鋒已逼近淚羅江,根據下午傳來的消息,嶽州府南部一些縣已經落入立憲派手中,如果不是總司令嚴令不許出擊的話,吳副司令恐怕已經率軍南進了。”
“就算是整個嶽州府都落入立憲派手中,只要嶽州城還在咱們掌握之中,我就不擔心。嶽州就是湘北的門戶,守住這裡,就掐住了湖甫立憲派的脖子!而且依託長江航道。可以很方便的補給彈藥糧餉,也不怕敵人圍城。”
趙北舉起手在地圖上指了指。將手指放在湘西點了點,問道:“貴州的共進會殘部現在怎麼樣了?湘西可是山高皇帝遠,地形複雜,歷來就是土匪窩,退守湘西是個好選擇。”
“已經兩天沒有消息了,貴州政變之後,湘西各縣立憲派蠢蠢欲動。沿途的電報線不是被剪就是連電線杆一起推到,共進會的部隊總共只有兩部無線電臺,都在雲南前線。貴州的部隊只能依靠有線電報,結果電報線路不通,音信全無,最後一封電報上說,他們正在退往湘西晃州。”
說到這裡,潘康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以職部之見,此次湘變、黔變。只怕是早有預謀,不然,不會如此配合密切。各省的立憲派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那是當然了,他們害怕咱們的革命,害怕同盟會的“平均地權”在他們看來,咱們革命黨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土匪,是來搶他們的錢財和土地的,以前怕我們,是因爲沒人給他們撐腰,現在有人願意給他們撐腰了,他們膽氣就足了,就開始張牙舞爪的背叛革命了。”
趙北揹着手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又說道:“其實,此次事變也是有先兆可尋的。前段時間咱們的輯私隊在長江上截獲了不少走私船,船上運載了大量的法國舊軍火,當時咱們只是沒收上來歸自己用,可是現在仔細一想,那些軍火只怕就是運到湖南支援立憲派發動政變用的,咱們的情報蒐集和分析手段還是跟不上形勢啊。”
這話說得是半真把假,其實湖南立憲派的異動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無論是從歷史上看,還是從現實中得到的情報分析,立憲派肯定會動手,這一點趙北非常肯定,他唯一沒有必引的是,其講會在湖南、貴州的統治基礎竟是如此薄弱版眥:二犬時間共進會就垮了,看起來應該是軍政府裡混進了太多立憲派的緣故。
“長江輯私很嚴,真不知道立憲派是怎麼把這些武器彈藥運到湖南的。”潘康時皺了皺眉頭。
趙北看了潘康時一眼,見他一臉茫然,知道他也矇在鼓裡。
“不奇怪,咱們截獲的走私船都是民船和假洋船,至於那些列強的炮艦和洋船,咱們目前還沒攔過一艘。用外國船隻走私軍火,再合適不過。即使走漏風聲。也可以解釋成是運給租界的。要想攔截這些外國船隻,咱們可得做好與列強徹底撕破臉皮的準備。”
雖然現在趙北正在積極策劃反英事業,可真要叫他豁出去跟英國人拼命,他還真沒有什麼信心,連德國人都拼不過英國,現在的共和軍又有什麼實力做到這一點?況且,反英只是一個姿態,目的僅僅是爲了哄德國皇帝開心,騙些德國支持,現在的國際力量對比趙北還是清楚的。
上德國的賊船,就必須隨時做好跳下賊船的準備,不能不留後路。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這個原因之外,趙北之所以對湖南、貴州立憲派偷運軍火的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借刀殺人之計。
當初趙北忙裡偷閒遊東湖,避遁了譚延刨、劉顯潛等人。雖然他們打着的幌子是“考察湖北新政”但是共和軍的情報部門得到的情報卻是他們正在從漢口租界偷運軍火,譚延側和劉顯潛先將軍火裝上洋船。運到湘西,然後再將軍火分別轉運長沙和黔東北,至於他們想幹什麼,雖然情報部門不敢下斷言,但是考慮到辛亥革命時各省立憲派的動作。趙北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他們想幹什麼。
立憲派不甘心被一幫“會匪”壓榨,他們準備造反了!
必須承認,共進會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自作自受,如果他們不是急着確立在湖南的統治,如果他們不是急着南進廣西、雲南,如果他們能夠在第一時間解除巡防營武裝。如果他們甘心情願的做總司令的棋子”這麼多的“如果”只要共進會從中挑出任何兩樣來,也不致於一敗塗地,而在這些因素中,共進會與總司令分道揚鐫卻是最爲致命的。
可以說,如果趙北哪怕只向共進會提個醒,這湘變、黔變也不會發生。至少共進會不會輸得如此徹底。
可是趙北決定袖手旁觀,因爲他覺得共進會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利益,爲了實施下一步的戰略構想。共進會必須下課。
另一方面,隨着“薪州事變”的爆發,袁世凱可能已經改變了戰略方向,將共和軍視爲主要對手,因此,趙北不得不改變以前的那種坐山觀虎鬥的想法,既然總司令已經利用“薦州事變”聚斂了民氣、把握了民心,那麼,或許就可以加快入主中樞的腳步了,似乎已沒有必要再給其它革命勢力發展的機會了。
正所謂“時不我待”。
現在建國戰豐已經結束,共進會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如果他們選擇倒向總司令的話,或許可以繼續維持在湖南、貴州兩省的統治,但是他們卻選擇了同盟會,這種行爲在總司令看來就是背叛,如果當初沒有總司令的全力支持,共進會怎麼可能有現在的局面?
雖然當初趙北支持共進會去湖南發展也是爲了分散清廷注意力,但是既然雙方合作的基礎很好,爲什麼共進會不願總司令繼續合作下去呢?僅僅只是因爲孫武等人的理想與意氣麼?
同盟會必須爲此負責!如果同盟會從一開始就唯總司令馬首是瞻的話,南方的革命形勢絕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說不定袁世凱的北洋集團早就被清掃出歷史舞臺了。
正是由於同盟會甚至是光復會的不識大體,總司令纔不得不借刀殺人,借立憲派的力量將共進會在湖南、貴州的勢力一掃而光。
現在,共進會已倒下了,雖然在雲南還保留着部分力量,但是僅憑他們自己的力量已很難恢復對湖南、貴州的統治了,總司令的目的部分達到,但根本戰略企圖尚未完成。
這個根本的戰略企圖就是藉着湘變、黔變的機會將湖南、貴州三口吞下,實現西南戰略構想,也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總司令不能容忍共進會主政湖南,又怎麼會容忍立憲派統治湖南?
所以,第一步計劃是借刀殺人,接下去的第二步計劃就走過河拆橋了。
何況,被立憲派暗箭所傷的南方革命勢力豈會嚥下這口氣?他們肯定會發動反擊,但是他們自己的力量有限,只能聯合總司令。
而且共和軍就在湖北、四”緊鄰湖南、貴州,大軍朝發夕至,所謂“雷霆萬鈞”有共和軍出馬,什麼樣的敵人消滅不了呢?
什麼叫“衆望所歸”?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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