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總統只是旁敲側擊,沒有明說要拿問薑桂題,但辦與小”是個傻子就明白小如果總統真的不打算利用這份“黑材料”做文章的話,他根本就不會指責毅軍的軍紀敗壞,更不會把薑桂題的那位大公子形容爲“手段無恥,人格卑劣”
所以,總統肯定是要借題揮,要收拾姜老帥了,姜掛題非常的擔心,拿着那份“黑材料”沉默良久。x插播s廣告時間哦
“光景……光景。這個……這個……姜老扁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他是我的義子。”
憋了半天小薑桂題給自己找了這麼個開脫的藉口,只是卻並不高明。
見薑桂題也喊“姜老扁”而沒喊大名,趙北知道,這是薑桂題方寸已亂的證明。既然才才的那一棒子下去,已將對方打懵,那麼現在,或許可以再遞過去一顆糖果了,哄哄這位方寸毛亂的姜老帥。
“姜老扁是姜都督的義子,這一點,這份黑材料上也說得明白。不過姜都督儘可放心。對於你,我還是器重的,也是信任的,上次的南北大戰,姜都督能夠保你沒有跟着袁世凱走。而是選擇了歸順聯合陣線,就憑這個理由,中樞也是可以信任你的。所以。姜都督儘管放心,我是不會在這件事上窮追猛打的,只要姜氏子弟從現在起收斂起來,那麼,我可以放他們一馬,而且這些黑材料也不會被報界知曉,這一點,姜都督可以放心。”
說到這裡,見薑桂題臉色漸漸恢復了一絲血色,趙北淡淡三笑,然後話鋒一轉,切入正題。
“不過麼小姜都督。這份黑材料不是別人送過來的,而是安徽省議院的幾名議員送到中樞的;至於他們是誰,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那就是。如果中樞對此事沒有任何交代的話,那幫議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希望姜都督能夠主動一些,向省議院的議員們有個交代,或者換句話說。要向議員們主動示好。“?薑桂題再沒有文化,這總統的話也是聽得明白的,何況,此次進京之前,他就已拿定了主意,於是便立即表了態。
“總統放心,我回頭就辭去安徽都督,改任安徽督軍。”
見姜掛題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趙北心中冷笑,臉上的淡淡微笑立即消退,正色說道:“姜都督,安徽議院的那些議員們的意思是,他們不僅不想要都督,也不想要督軍!所以,他們建議你,不僅要辭去安徽都督,也要辭去一切軍職!”
“什麼?”
薑桂題長身而起。坐在一旁的吳振漢也急忙跟着站起,生怕這位身材高大的毅軍老將暴起傷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姜都督真敢碰一下總統的話,那麼他也別想活着離開總統府了。實際上,就在這間會客室的旁邊那間會議室裡。正藏着二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只要秦四虎一聲令下,他們可以立即將薑桂題綁出去。
沒錯,這就是鴻門宴。只不過,這請客的人並不是古代那位婦人之仁的西楚霸王小這是一位殺伐果決的軍事強人,對他來講,諸侯都不是好東西,只有死了的諸侯纔是好東西。
這就是“削藩”這就是中樞加強權力的重要一步。
現在不走過去了,過去還有諸多牽絆,但是現在,隨着“廣東事變”的平息,中樞和總統的權威得到了進一步加強,趙北決定加快削藩進度。爭取早日完成國家的實質性統一,而薑桂題就是這場削藩行動中的第一個犧牲品。
趙北甚至連取代薑桂題的人選都選好了,就是坐在姜老帥身邊的吳振漢。一旦薑桂題除去。那麼吳振漢就將以“西南巡閱使”的身份前往安徽整頓姜系勢力。而且。如果對方膽敢反抗,那麼,不僅徐州鎮守使趙侗會率部加入對“叛亂集團”的征討戰爭,就連那位“東南巡閱使”孟恩遠和?“江西督軍”閻錫山也將接到中樞號令,討伐叛逆。
這場利藩行動。中樞是胸有成竹,就看姜掛題怎麼選擇了,是兵權換身家性命,還是身死族滅,只在這位姜老帥一念之間。
在那一念之間小薑桂題動了無數心思,他雖是個粗人,但是前清官場裡混了幾十年,這眼光還是有一些的,他明白,現在他確實是砧板上的魚肉,反抗小會死的很慘,不反抗,那麼,這以後的姜氏一族就不能指望他來保護了。
“姜某官場打滾多年,得罪的仇家不少,若是棄了兵權,只怕轉眼就被人滅族。”薑桂題試探着說道。
“這個你不必擔心。你兵權雖去,但仍是聯合陣線一員,我也會督促黨員代表大會,選舉你爲“庶務委員”並敦促國會騁請你爲國會高級參議,如此一來。你就與國會議員一樣,享有司法之豁免權,有法律和中樞保護你小至於你的族人,現在共和了,講究一個“法治”只要他們遵守法律小就受法律之保護,你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現在講究一個民意,安徽民意就是“軍民分治”就是取消都督、督軍,咱們革命黨人。自然應服從民意。順應民心。”
趙北拿出了定心丸。又講了番道理,然後靠回沙,就等着對方點
。
“如此,我便不帶兵了,現在我年事已高,確實也吃不了這碗飯了,我就做個庶務委員吧。國會高級參議,也是可以兼任的。”薑桂題點了點頭。
趙北笑着站起。握住薑桂題的手,讚道:“姜委員深明大義。足爲國民楷模。你的辭呈我會命人幫你草擬,你只需在聯合陣線的黨務會議上當衆宣讀就可以了。這以後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至於安徽的毅軍部隊。目前暫由你的部下統率。稍後中樞和6軍部會選派得力軍官去整頓的,毅軍不會解散。它只會併入國防軍,所以,姜委員不必擔心那些跟隨你多年的袍澤,他們都有飯吃,如果真是軍事人才,中樞也會一視同仁,該提拔的提拔,該升遷的升遷,絕不會讓毅軍吃虧,更不會讓姜委員爲難,就這麼定了,若沒有別的事情,姜委員可以下去休息了,你這一路鞍馬勞頓。確實需耍休息。”
總統竟然連姜老帥的辭呈都打算代勞了,薑桂題自然也是無話可說,唯唯諾諾了幾句之後。便跟着一名副官下去了,不過卻沒離開總統府,而是就在總統府找了處花園暫時住下,在正式辭職之前,薑桂題就是總統先生的座上客,兩人是要“談談心”的。
“百山,這件任務你完成的不錯,讓姜老鍋措手不及,咱們這場戲唱得好。”
薑桂題離開會客室後,趙北微笑着讚了吳振漢幾句,其實吳振漢之所以會在薑桂心刀顧毅軍騎兵趕到6軍部報到的時候“及時”出現在6軍啼割。讀宇全是趙北的安排,薑桂題帶兵進城之後,他的行動就一直處於監視之中,軍事情報局和侍從室警衛處的人可不是吃閒飯的,趙北之所以一直等到薑桂題趕到西長安街上時纔派人通知他去6軍部報到,就是爲了保證吳振漢能夠有充足的時間由總統府趕去6軍部,然後想辦法把薑桂題“釣”到總統府,趁其懵懂之際來個請君入甕。
“這個任務太簡單了,薑桂題這個人本來就是老粗,而且我瞧着他的意思也有主動求退之心,所以我一喊,他就跟着我一起過來了。”
吳振漢苦笑,說句實話,他對總統的這一套政客把戲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可是玩不來這些心思,若是換了他去削藩,說不定那薑桂題一進城,他就下令扣押了,哪裡還會請來總統府裡唱一出官場戲?
“嫌任務簡單?那好,我現在交給你一個非常不簡單的任務,那就是南下安徽。去整頓毅軍。”趙北正色道。
“什麼時候出?”
吳振漢有些迫不及待,他可不想真的參加什麼“黨務會議”雖然也是聯合陣線的高級幹部,可是他總覺得自己不適合從政,他認爲自己是個真正的職業軍人,軍事纔是他的本職工作。
“你真的不想參加黨務會議?我可是打算提名你做庶務委員的。”趙北問道。
“這“庶務委員,到底有多少人?”吳振漢反問。
“不多。五十個正牌的,再加上五十個候補的,一共一百人,組成庶務委員會,協助我工作。”趙北點了點頭,嘴角帶着絲淡淡的笑意。
吳振漢也是苦笑,以前的聯合陣線庶務委員會總共只有二十名庶務委員。可是現在,趙北卻打算擴充八十個名額。顯然,這委員人數越多,互相之間就越是扯皮得厲害,拉幫結派是免不了的,那麼自然會生內部鬥爭。這隻能對委員長有利,而趙北的用意也正在於此,畢竟,他現在還是聯合陣線的委員長呢。x插播s廣告時間哦
可嘆。能夠看明白這一點的人沒幾個”那幫有望擔任庶務委員或候補庶務委員的人還在沾沾自喜,認爲如此一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可是卻並沒有意識到,委員會規模越大,自己手裡的權力就越小,委員人數少。就是堅如磐石,委員人數多,那就是一盤散沙了。
不過吳振漢並不反對趙北這樣做,畢竟,他也明白,現在這個國家最需要的是一個強有力的中樞政府,以便恢復這個國家的正常秩序,而趙北可以做到,所以,他是擁護趙北這個“陽謀”的。
“我不適合從政,黨務會議我確實不想參加,不過如果總玩命令,我也不的不參加。”吳振漢的回答很得體。
“那好吧,你就當你的職業軍人去吧,早些將毅軍整頓好,安徽也就早些平靜下來,當然,安徽督軍你是做不成了,還是以“西南巡閱使。的身份管理安徽軍事吧。去了安徽之後。把那個江西督軍閻錫山看緊一點。那個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根據情報分析,“廣東事變,之前,同盟會也是與此人有過聯繫的,不過此人到是識時務,沒有動作,但是識時務並不代表他會對中樞的收權行動全力支持,我想提名他爲庶務委員,調他到北方,可是他卻推辭,這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了,他還想做江西王啊。”
趙北仔細叮囑一番,然後命令副官打電話將正在侍從室的趙倜喊過來
“百山,你跟趙倜一起去天津,然後姿船南下,從海州上岸,先去徐州。去看看趙倜的那支毅軍部隊,挑些合適的人跟你一起去安徽,利用毅軍袍澤情誼,可以較快的掌握住安徽毅軍,軍心穩定之後,就立即着手改編。將兵痞、無賴清除出去,先將部隊縮編爲一個步兵旅和一個騎兵旅。等完全掌握了部隊,我再派些政宣員過去,然後,就以這兩個旅爲基幹擴充部隊,具體編幾個。師,到時候再說。安徽向來走出強軍的地方,尤其是皖北,民風彪悍,從那裡招募士兵最爲合適,當初咱們安慶起義,依靠的就是安徽部隊,戰鬥力是可以信賴的。”
“趙傭如何安排?真的叫他做“徐州鎮守使,?”吳振漢問道。
“趙倜實力有限,麾下部隊不過幾千人。不必急着處理,就讓他做徐州鎮守使。讓他繼續跟那個徐寶山死磕,等那些大的地頭蛇都收拾完了。這些剩下的小地頭蛇自然會主動歸附。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那個,徐寶山。他霸着江蘇都督的位置,想割據一方。那個人想做亂世裡的草莽英雄。背後還有一個“東南鎮守使,孟恩遠,兩人是一門心思想稱霸東南。孟恩遠好說,這個人官癮大,到時候給他一個總長做,他未必下得了決心對抗中樞,就是徐寶山有些棘手,這個人是青幫出身,江湖勢力很盛。收拾他還是要動一番腦筋的。”
說到這裡,趙北突然想起一事,於是吩咐副官拿來幾份文件,交給吳振漢。
“這是前幾天日本駐華公使送來的抗議。日本政府對咱們派兵去東北很不滿。想逼咱們把兵撤回山海關,不然的話,他們威脅要採取行動。”
吳振漢看了幾眼文件,冷哼一聲,說道:“現在這種時候,日本人敢亂動?英國人和俄國人會不答應的,至於美國人和德國人,恐怕會直接採取對抗措施,到了那時候,說不定,當年清廷的那個。“中美德三國同盟,的想法就不是做夢了。”
“美國不大可能與別國結盟,不過中國與德國確實有結盟的可能,這也是英國政府最擔心的,所以啊,咱們只要利用好了這一點,我相信。日本政府就是外強中乾,嚇唬中樞呢,只要英國人不點頭,日本政府就不可能採取什麼軍事行動,最多就是搞搞小動作,支持一下地方上的反對派,比如說陳其美、徐寶山那幫人,對此,我們也是有必要提高警怯的。不能叫他們鑽了空子,更不能叫日本政府坐收漁人之利。”
趙北分析一番,話音網小落,副官來報,趙倜趕到了。
見了面後,趙北少不了一番褒獎,這高帽子也送過去幾頂,並正式委任趙傭爲徐州鎮守使,其麾下部隊整編爲兩個獨立旅,但是番號不是國防軍。而是江蘇省軍第一旅、第二旅,至於所需軍費,則由中樞下文交財政部解決,軍械軍火也統一由6軍部撥給。
趙倜滿心歡喜的下去了,吳振漢也一同告辭,兩人決定當天啓程南行,先去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