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歸來

南京作爲一個南方城市,氣候卻有些接近北方。每年的春季和秋季都是異常的短暫。而酷熱的夏季和溼冷的冬季卻是出乎意料的讓人感到漫長。很多從北方遷徙過來的政府工作人員沒有少抱怨南京的天氣。

認爲將首都改在這裡實在是個太蹩腳的選擇。因爲現在的局勢,也有不少軍事專家擔憂南京的軍事上面的安全性。一條長江浩浩蕩蕩。敵人的優勢海軍三千噸左右的艦船都可以直抵民國首都城邊,爲了保衛首都的安全和長江水道的安全,就必須在掩護南京的海岸線和長江水道上面節節設防。敵人一支優勢海軍也許就要牽制民國大部分的軍事資源。

但是南京還是南京,一座長江以南在中國歷史上唯一的不亞於北方那些古都的政治中心。他襟控着現在民國的精華長江三角洲地區,對中國內陸的控制也因爲長江水道的存在而變得方便。而且這座城市靠近大海,更多的感受到了新時代的歐美風雨。

在19年的今天,在4月南京城難得的這個好季節當中。這個中華民國的首都,遠東現在和未來的政治中心,正是一片繁盛的時候。高大的梧桐樹在春天的陽光中灑下濃密的樹蔭。小火車吐着白煙嗚嗚的從城市當中穿過。鐘山深綠,秦淮搖映。在唐紹儀主持下建設的衆多首都標誌性建築點綴在樹和綠蔭之間。讓這個城市有着一種別樣的首都氣質。

從滬寧線開過來的軍用專列在南京東部的專用軍事站臺那裡停了下來,一羣羣士兵從車站上面涌了下來。不過他們可不是出發時候的那種全副武裝的樣子了。每個下來地軍官士兵都穿着新式的整潔軍服,胸口驕傲的彆着微章,穿着新配發國防軍官兵的三接頭皮鞋。站在站臺上面一個個都顯得神采飛揚的樣子。可算是回到自己的首都了!當中不少官兵還沒有戴着制式的軍帽,而是戴着安蒙軍的皮帽子。每個人臉上都被陽光曬得黑黑地,那是從船上穿越赤道之後留下來的痕跡。這是從歐州前線撤下來地安蒙軍第一師和十一師。這兩個師在凡爾登打得太慘。

但是也建立了無上的功勳。連部分傷愈歸隊人員,現在每個師不過也纔有三千多人的樣子,每個殘存下來的士兵至少都當了班長,士官成爲了戰地委任的軍官,神氣的掛着少尉中尉的軍銜。他們得到的回國待遇也是特殊的,上海盛大的歡迎儀式,還有在首都雨辰親自安排重建這兩個精銳師團!

站臺上已經滿是迎接這些歸來官兵地預備軍司令部所屬的軍官。他們客氣的招呼着這些歸國的英雄們。讓他們按照各自單位集合完畢,然後到各自的駐地去。站臺外面的法國卡車已經停成了一長串。就是等着接他們地。接着還有總統親自的宣慰聚餐,各個機關團體代表的慰問。他們的日程表可是排得滿得很!

標準的軍列後面還掛了兩節藍鋼的專車,外面鬧哄哄的在集合隊伍。這兩節列車上面卻沒有人下來。當先一節探出了一個歪戴着大檐帽地年輕中尉軍官,看了周圍一眼又縮了回去。這節車廂裡面卻熱鬧得很,一幫穿着帥氣軍用皮夾克的軍官們正圍着一個掛中校軍銜,大檐帽上有銀鷹標誌的傢伙打撲克,這個中校臉上已經貼了好幾張小紙條,正眼睛發紅的瞅着手上那一把爛牌。看來這次又凶多吉少。那個出去打探的中尉擠了進來,笑道:“中隊長,陸航的人還沒看見,可能來得遲了。後面李參謀長地車廂也沒有動靜。靜悄悄的也不知道在幹嘛。陸軍弟兄們已經在底下集合了,那幫皮帽子回到國內可神氣得很……咱們是不是也下車走走?”

中校歪着頭看了他一眼:“咱們到得提前了。陸航南京基地遠在湯山,這個時候當然沒趕過來!估計馬雲城那傢伙也怕看見我回來又和他搗蛋,掐準了時間纔到站來接咱們呢。弟兄們,可沒有在法國的自由日子婁………”他朝身後看了一眼,又擠了擠眼睛,英俊的臉上全是惡作劇的表情:“………李參謀長?那是個小總統。什麼時候都不忘記了自己的威風架子,恨不得在臉上也掛個少將金星呢。蘇州站停了一下,上來幾個和他一樣喜歡拉着架子,滿臉憂國憂民的傢伙,現在還在那裡嘰嘰咕咕不知道談什麼呢………不是吳念蓀或者司馬純如親自來接,你以爲他放得下架子和那些校官尉官打交道?”

這個中校自然就是協約國第一空戰王牌,在歐洲天空讓德國人聞風喪膽的中國陸軍航空兵第一“粉紅”中隊的中隊長丁羽觴中校了。他在歐洲參戰一年多,打下了四十七架德國飛機還有至少一打的德國氣球,他的中隊集體戰果更是達到了驚人的四百三十架之多,戰績超過五架還活着的王牌就有十四個。在歐洲他至少還贏得二十個法國女郎的芳心,不少於一個巴掌的法國小夥子到處找他和他決鬥…………總之是戰果輝煌。雨辰親自點將調他還有在歐洲戰場上獲得經驗的一些優秀飛行員回來組建陸航第二飛行聯隊,爲此還和協約**事部門鬧了好大別扭。還是打着回國休假的招牌才硬拉回來的。這小子軍銜也升到了中校,但是不打仗和不在天上指揮參加空戰的時候,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們這些年輕英俊的中國空中騎士在上海時候受到了中國女孩子最熱情奔放的歡迎,都有些樂不思蜀了。火車將他們這幾十個種子飛行員一裝,拉回來看馬雲城那張臭臉,怪不得他現在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丁羽觴耍賴的把牌一摔:“不打了不打了!他媽的沒賭運,了不起我晚上請大家喝酒!”歡呼聲中還是那個中尉悄悄的問丁羽觴:“中隊長,咱們回來是不是準備對日本作戰?日本搞了軍事政變,我看咱們遲早要準備在國內打仗!”丁羽觴懶洋洋的看了小中尉一眼:“這是咱們擔心的事情嗎?拿了陸軍地薪水,穿了這身虎皮,上天賣命就是了。能和你討論這些問題的。在後面那節車廂呢。”

前面車廂的喧鬧聲音一直傳了過來,讓這節車廂顯得更加的安靜肅穆。幾個人對坐在車廂裡面,板着臉一時都沒有說話。除了這節車廂的主角,才從遠征軍參謀長職位交卸下來的李睿少將之外,還有在蘇州上車的,他親自爲自己即將履任的北方戰區總參謀部挑選地兩位助手。

上海警備司令部少校參謀主任韓劍俠、預備軍總部蘇南師管區上校參謀長閔忠。他們一直都是青軍會的骨幹,是各個青軍會支部地優秀執行委員。也是李睿最看重的手下之一。他們曾經都是軍隊內部秘密活動的激進小團體的骨幹,在繆培南事件之後的軍內整肅運動當中。從野戰部隊調到了現在的職位。現在李睿又將他們拉了回來。

“參謀長,你真的覺得中日之間會很快爆發戰爭?前些天日本政變。國內很是緊張了一些時候,但是田中義一上臺之後,行爲一直比較剋制。根據政府公報,宋教仁總理已經準備恢復暫時凍結的中日外交關係,兩國的互相磋商的特使馬上又要在京都召開會談了。看樣子,近期地焦點還是在歐洲啊!”說話的是韓劍俠,他高高的個子,濃眉大眼的很有些古代俠客的風範,胸口的勳表上面有三級青年榮譽勳章地標誌,那是他在遼河戰役當中贏得的。當時他還是安蒙軍二師四團的團部上尉參謀。臨時被團部派去接替了一個主官陣亡的主力連隊而在戰鬥中獲得的榮譽。對李睿在車上對他們交代的話,他顯然有着不同的思考。

“參謀長說得很對!九州老兄,我在預備軍我知道,現在國內軍事調遣部署,完全是爲了打仗做準備,咱們軍人隨時準備地就是戰爭。特別是在這個國運轉折關頭!大量的軍事物資在進行儲備。除了我們自己生產的,協約國援助的,從美國的訂貨也一直就沒有停止過!教導師的士官培育也在加速,原來八個月地培訓壓縮到了四個月。各個師團管區還在不斷的準備新兵,說的是爲歐洲大戰準備補充兵。但是按照現在每個月派一個師的規模。什麼時候這些補充兵才用得上?現在軍力的確到了一個最高點,國民也不怕打仗,在幾次國內國外的戰爭當中。民衆看到了太多的好處。現在就一舉將日本在大陸的野心粉碎,實在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咱們算是趕上了一個好時候啊!”閒忠上校眼睛裡閃爍的全是激動的光芒,他結實勻稱的身體裡面好想蘊藏的全是精力,被李睿一路上的話引發得就像要爆炸一樣。而戰爭,就是軍人們的榮耀,也是國家的巨大機會!曾經是安蒙軍二十一團直屬工兵營營長的他。臉上有着塞外風霜留下的深深痕跡,他曾經在“庫倫”混成步兵團當中,在蒙古整整駐守了一年。在師管區平淡乏味的工作,已經快把這個愛騎烈馬的漢子逼瘋了。

而幾乎坐在陰影中的李睿,雕塑一般的面容上面,卻沒有自己這兩個屬下一樣激動的表情。他只是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他實在是個非常英俊的軍官,單論外表,是遠遠超過了那位喜歡私下裡自稱是普通帥哥的同歲的大總統。在法國他這尊東東方的阿波羅和馬爾斯地混合體,不知道傾倒了多少巴黎的女郎。但是他仍然沒有女朋友。沒有一切軍隊以外的生活。他的生命全部獻給了國防軍。

將陳山河調去歐州協助何燧,讓自己回到國內擔任北方戰區的總參謀長,毫無疑問表達了雨辰對他的信任。根據自己掌握的情況分析瞭解,國家已經達到一個顛峰的軍事力量,毫無疑問也是在爲在亞洲爆發的一場戰爭做準備。而對手就是日本。日本國內的局面走到這一步,讓他也嚇了一條,在歐洲本來對亞洲局勢有些隔膜的他以爲走到中日可能決裂的這一步,怎麼也要到歐戰結束。幸好這個時候國防軍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大量的新的師團增加部署,大量地武器裝備部隊,有豐富作戰經驗。銳氣方張的年輕軍官充滿了國防軍的軍官團體。而且國際局勢也是空前未有的有利!但是他仍然擔心,中日一旦交手,在日本陸軍已經佔據了日本政府主導地位的情況下,一定會動員他們所有的力量,義無反顧的投入戰爭當中。而自己國內又能夠達到這個程度麼?內閣和議會那幫軟弱的傢伙一定會幻想保持住和平地局面,牽制住總統的乾綱獨斷,以步步退讓來乞求不要和日本決裂。以前地那份西園寺——雨辰屈辱性質的和約就是明證!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對總統施加壓力。一向堅決果斷而且對敵人毫不退讓的總統會簽署那樣的條約麼?現在整個東北簡直就是門戶大開!

當中日兩個亞州的巨人走上命運決鬥的最後戰場的時候,國內也一定要是一個聲音。一個領袖,一個意志!不然無法擊敗已經變得瘋狂的敵人!而怎樣才能讓國內的所有意志能凝聚在一個強有力的領導之下呢?日本陸軍地4。24兵變似乎已經爲這位年輕的少將指明瞭方向。但是比起日本陸軍的強勢來說。他還有他的同志,所擁有的力量少得可憐,唯一可以依靠的,也許就是國防軍絕大多數軍官士兵地熱血沸騰吧。

但是敵人能夠做到,自己也一定能夠做到。而中國將在絕對強勢的領導下,集中一切可以集中的力量,在日本已經倒下,西方列強筋疲力盡的亞洲權力體系的廢墟上面,贏得所能夠贏得的一切,挽回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沉淪已久的氣運………

自己要團結地同志還有很多。自己要做的事也很多,自己要克服的困難也太多太多了。但是這一切在民族完全復興的偉大目標下,自己雖九死也不會後悔。

少將堅定的表情上面扯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這時站臺上面突然掀起了歡呼地聲浪。他拉開了將車窗遮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低聲的對看着自己的兩個手下笑道:“念蓀總參謀長和純如參謀主任可算到了,咱們也該下車啦。“

這次在首都對歐戰歸來官兵的歡迎。也是最高規格的。雖然沒有在上海穿城成遊行那麼氣氛熱烈。但是國防軍陸軍總參謀長,還有陸軍總參謀部作戰處參謀主任兩大巨頭親身到車站迎接宣慰。更讓這些軍人們感到激動。當吳採和司馬湛帶着一排服裝整齊的軍官走過來的時候。車站上爆發出了巨大的歡呼聲浪。百戰餘生的勇士們將自己的軍帽扔上了天,爲這兩位帶領着國防軍從勝利走向勝利的名將表示內心中最衷心的愛戴。他們就代表着祖國!他們就是總統在國防軍當中意志最直接的體現!

吳採和司馬湛穿着整齊的將軍制服,向車站列隊的官兵們行着最標準的軍禮。緩緩的在他們隊列面前走過。對於這些勇士已經不用說什麼感謝的話。他們都是從聖梅朗和凡爾登的死人堆當中爬出來的。尊重他們勇士的身份,提醒他們作爲一個軍人的榮譽,就已經足夠了!本來還顯得有些懶散的這些才下火車的官兵們頓時又變成了一個殺氣騰騰的武裝團體。目光緩緩的隨着吳採和司馬湛的腳步而轉動。整個車站沒有半點生息。人處於其間,幾乎就有一種被這種氣氛催眠的感覺。

兩名軍官從後面走了上來。遞給了將軍們一面旗幟。這面旗幟就是被視爲國防軍至寶的那面滬上先鋒軍旗的複製品,真正的軍旗還在遠征軍的法國總部。但是當這面旗幟張開在兩位將軍的手中,看着在滬上先鋒的字樣下面,那一排用金線袖着的國防軍曾經參加過的偉大戰役的名單下面,又增添了凡爾登三個醒目字樣的時候。壓倒一切的巨大歡呼聲再次響起!這是他們以慘重的犧牲,還有百倍的勇氣換來的至高無上的榮譽。將伴隨這個共和國相始終!

在南京春天的晴空下,在紫金山的山麓畔,紅色的軍旗就在歡呼聲中獵獵飄揚。

李睿站在車廂門口,看着這面軍旗肅立行禮。這就是他生命的全部,也是他相信自己目標能夠實現的全部依據!

宣慰儀式舉行完畢之後,吳採和司馬湛才走到了李睿地面前。和他們同來的國防軍陸航司令馬雲城少將也臭着一張臉去接那些剌頭種子飛行員。看着丁羽觴嬉皮笑臉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馬雲城也終於忍不住一拳錘在丁羽觴的身上:“他媽的,怎麼讓你這個臭小子活着回來了!”

在那些飛行員們歡叫的聲音當中,一箇中將,兩位少將默默的互相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吳採才握住了李睿地手:“縱雲,你總算從凡爾登活着回來了!知道你上了前線一直坐鎮指揮的時候,咱們可一直擔心你啊!“司馬湛也熱情地拍着李睿的肩膀:“回來就好!有你在歐洲作戰的經驗,可以幫鬆坡老師撐起半邊天!他那裡擔子重啊!”他歪着頭又打量了一下只是淡淡微笑的李睿,誇張的嘆了口氣:“倒黴。本來在南京城穿軍裝的人裡面,除了那個自稱普通帥哥的大總統之外。我司馬湛也算人見人愛了,你小子一回來,可把風頭全搶光了。我還能走什麼桃花運麼?打了這麼慘的仗,怎麼臉上連一點傷都沒有?”

吳採笑罵了一句:“當心我告訴倩男!“

對這兩位高級軍官刻意表現出來的熱情,李睿也只有苦笑而已。他也並不是太會揖讓進退。只是問道:“馬上有什麼安排?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

吳採笑着擺擺手:“你辛苦了那麼久。先歇歇養養身子。總統特別批示,準你一個禮拜的大假。你在南京慢慢逛逛,有什麼個人問題先解決啦…………今天晚上我和純如給你設宴。咱們好好聊聊…………”

李睿只是淡淡搖頭:“我不需要休息,參謀長,你知道我的性子。

工作就是休息。我要見總統領受任務。還要在總參瞭解我職位所需要的全盤情況。還有好多戰友的家屬我要去看,他們都死在我的眼睛前面。張展空還有個老孃…………這一個禮拜的假,我用不上。”

提起張志鶴,在場的人都沉默了。吳採顫抖着聲音:“展空地骨灰跟着你一起……一起回來的吧…………”李睿只是默默的點頭。當初起兵時候一起艱苦奮鬥但是又樂在其中的日子,頓時就在國防軍總參謀長的胸中掠過,轉眼就變成破裂的碎片。眼睛向外望去。已經略微有些模糊。這是跟着總統一起起家的老弟兄啊!還追隨着他,在河南剿過匪。因爲北洋軍殘部突然進入陝西地事件,而失寵於雨辰。這位溫和的老同事也一直默默的憋着挽回這個榮譽。在凡爾登戰線上,他終於做到了。而雨辰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也長久的默然不語。

今天,他終於回家了。

李睿上了一輛專門迎接他的汽車,在雨辰副官長的陪同下。向總統府馳去。吳採和司馬湛也準備上車回去地時候,就看見李睿的車廂上面下來了兩個軍官。吳採眼神一閃,沒說什麼就上了汽豐。過了半晌纔對司馬湛低聲道:“知道縱雲給自己挑了什麼助手麼?”

司馬湛閉着眼睛在汽車的搖晃當中養神,只是淡淡道:“人事的東西我又不管。”

吳採默默的搖了搖頭,嘴裡面似乎在咀嚼一顆苦澀的橄欖一樣,他低低的。幾乎不可聞的自語道:“也不知道總統知不知道啊………還是總統不在意?”他身邊的司馬湛眼皮劇烈的動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張開。

汽車在一片沉默當中遠去。只有車站的軍歌聲依然嘹亮。

“……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閣裡歡騰驕紅顏,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環球人類同沐大漢!”

“…………碼着碼着天就亮了,我的眼角全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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