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地下着,進入2月份後,北京的氣溫如往常那樣驟降,但是馬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的很乾淨了,這不得不說環衛部門的辦事效率很高。一輛高級紅旗轎車從公路上快速駛過,對鐵血黨內級別比較瞭解的人一看就知道,能坐上這樣的轎車,官員的級別至少是副部級幹部,當然也可能是正部級,但是再往上的級別就不行了,因爲那會是更加高級的紅旗車。
而此時坐在車上的正是帝國內閣內務部常務副部長周馳駿,作爲帝國政壇的知情人來講,他還有一個更爲顯赫的身份,那就是它是當今帝國內閣總理、鐵血復興黨主席周維宗的長子。而更讓人感覺神奇的就是這位年齡剛剛三十歲的周馳駿雖說名義上是副部長,但是行政級別是正部長級,而且內務部的現任正部長居然是空缺,一切大小事務均由周馳駿來裁奪,這不得不說周維宗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汽車繼續前行了半個小時,來到了香山別墅區——公爵府,因爲周維宗在擔任總理之前承襲祖輩的公爵爵位,所以習慣上人們還是保留着公爵府的叫法,而不是總理府。
周家富可敵國,公爵府自然也是規模龐大,特別是在周維宗擔任總理後,周家幾乎是將香山作爲自己的私人園林了。公爵府自正門往後,分正院、次院、大院和後園,其中正院、次院爲傳統的大堂配廂房結構,大院則是三層主洋樓配廣場式花園的西式結構,後園則是曲徑纏繞、山水亭林錯綜而置的江南式園林。正院爲接待賓客之所,次院爲僕人及警衛居所,周維宗連同各房夫人則住在大院的主樓裡,周家的孩子早已成家立業,很少回去住。
正院是公爵府最重要的地方之一,院內掛滿金碧輝煌的匾額和對聯,室內安放着各式各樣描金嵌玉的傢俱用品。周維宗臥室內的黃金抱柱大花牀,佔地面積九十平方米,遠看好似一座金燦燦的宮殿,那種奢侈的生活,無法想像。穿過一道道迂迴曲折的門廊、過道,可以看到女客室、繡花房、書房、佛堂、風水墩、年貨室、海味室、瓷器室、龍泉井、小姐樓等70餘間房,3個內花園。
公爵府後園更加豪華,有160間房,4個花園,兩個網球場,望月臺、戲臺等,平面成東西稍寬的長方形,佔地2公頃。園內假山遍佈,長廊環繞,樓臺隱現,曲徑通幽,有迷陣一般的感覺,長廊的牆壁中嵌有歷代名家的書法碑及碑刻作品。東南多山,西北多水,四周高牆深宅,曲廊環抱。以中部水池爲中心,疊山造屋,移花栽木,架橋設亭,使得全園佈局緊湊。紫竹林既有傳統的亭、臺、樓、閣、廳、堂、軒、廊之人文景觀,更以湖山奇石,洞壑深邃而盛名於世。後園最以疊石取勝,洞壑宛轉,怪石林立,水池縈繞。依山傍水有指柏軒、真趣亭、問梅閣、石舫、臥雲室諸構。主廳燕譽堂,結構精美,陳設華麗,是典型的鴛鴦廳形式;指柏軒,南對假山,下臨小池,古柏蒼勁,如置畫中;見山樓,可覽羣峰,山巒如雲似海;菏花廳雕鏤精工;五鬆園庭院幽雅;湖心亭、暗香疏影樓、扇亭等均各有特色,耐人觀賞。園內四周長廊縈繞,花牆漏窗變化繁複,名家書法碑帖條石珍品70餘方,可謂富麗堂皇之極。
知道周家大少爺初六一大早要回來,一家上下都早早的準備,換裝一新的僕人站在公爵府大門口迎接周馳駿,一輛紅旗小轎車來到公爵府邸威武的大門口,在門外守候的管家笑眯眯地迎上來替他開車門:“是大少爺,老爺和太太都已經等候多時了,快請。”
管家一邊領着周馳駿拐過幾間華式堂屋,一邊說一些祝福之類的話。不一會兒來到一幢附帶游泳池的三層花園式洋房前,這是公爵府的標誌性建築,據說設計者就是曾設計了中南海皇家別院的幾個法國設計師,可見周家當時之顯赫。
周馳駿當然沒把這個下人放在眼裡,自然有一句沒一句地答應着,心裡卻打起自己的小算盤。政府部門的情報暴力機構不可謂不少,最強大的原是帝
國保安總局,但是這個部門已被軍隊收走。於是纔派生出了自己所轄的內務部,原來政府外交部、內政部的情報機構悉數交給了自己管理,公安部在業務上也歸內務部指導,可以說自己的父親是將政府部門裡的暴力機構交到了最放心的人手裡。除夕自己纔回來過,直到初三方纔離開公爵府,才過了短短几天,又是什麼事情能叫自己回來呢?
“大少爺,您請……”管家的適時提醒讓正在暗自思付的周馳駿馬上清醒過來。管家只能把他帶到主樓,主樓內的事務都由總理侍從室來負責。
“小劉!”周馳駿微微一笑,和周維宗的侍從長劉方達打了個招呼,“呵呵!”
“您來了……”劉方達顯然情緒不是很好,一邊接過周馳駿脫下的大衣一邊小聲對周馳駿說道,“上去的時候輕點,動靜別太大。”
“怎麼?”周馳駿眉頭一皺,“老爺子生病啦?”
“那到不是,”劉方達將大衣遞給自己身邊的另一名警衛,轉過身來對公子爺說,“就是心情不太好,最近那些人鬧得厲害,總理一天到晚要對付他們都成問題啊。”
周馳駿點點頭,也沒有急於接話,而是慢慢的上樓去了。踏着鬆軟的高級羊毛地毯,周馳駿來到了那間他非常熟悉的書房。書房的門虛掩着,顯然自己的父親已經在等待自己了,於是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輕輕敲響了房門:“父親……”
“哦……馳駿……快進來吧,”過了幾秒鐘周維宗那略帶沙啞的聲音才響起了,“外面冷吧?”
周馳駿細細的觀察着父親,他的面容依然是慈愛與關懷,但是與幾天前相比居然顯得蒼老了幾歲。更令他吃驚的是,父親居然還穿着睡衣,頭髮顯然也沒有梳洗過,顯得亂蓬蓬的,哪裡還有一個總理的威嚴呢?這時,周馳駿心中免不了打起鼓來。
“還好,不算太冷。”周馳駿坐下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父親,您休息的好嗎?我看您今天氣色不太好啊!”
“是嗎?”周維宗並不急於去回答自己兒子的話,“老了!我越老就越想着你們啊,我心裡放不下的就是你們。”
“父親,您放心,我們會……”周馳駿雖然不知道父親要說什麼,但是聽到這些帶有傷感的話後趕緊安慰,但卻被周維宗打斷。
“你姐姐現在是越走越遠啊,我對她已經是無能爲力了,可我也不能任由着她的性子來啊!”周維宗從皮質沙發上站了起來,“她無論怎麼樣也是我的女兒,她非要得了被人賣還幫人數錢的那一天才會醒悟過來。”
“父親,請息怒,保重身體要緊。”說到自己的姐姐,周馳駿反倒不敢多說了,因爲他心裡清楚,自己的父親在這個問題上煩的錯誤太多了,是父親對不起姐姐,“父親,姐姐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們周家人,要不是那幫軍閥們挑唆,事情也不會不可收拾的……”
“一提到那幫軍閥我就是一肚子火,”周維宗的聲調明顯擡高了三分,“現在他們是越來越不服管束,本來和美國開戰是可以避免的,結果弄成這個樣子,我們周家連同其他三家,在美國的生意那麼大,這下子兩家宣戰,到頭來還不是我們吃大虧。我前一段時間派人去和美國政府秘密接觸,商議調停,結果被他們知道了,在鐵血黨的中央會議上,居然說我是有通敵賣國之嫌。笑話,我周家自己賺自己的錢,還礙着他們的事兒了不成?哼!也不想想,沒有錢,誰來養活他們軍隊,給飯吃又不聽話,這樣的軍隊要來有何用?”
事情的起因周馳駿是非常清楚的,早在30年代初期,周家連同帝國其他三家財閥同美國開展了一系列秘密經濟來往,金額之巨大讓人難以想象。到周維宗上臺之後,這種秘密生意規模翻上了好幾番,多數都涉及國際金融洗錢、走私、軍火販賣、鋼鐵石油貿易等大宗交易,利用職務之便而大開綠燈的周家從中更是賺了個金體滿盆。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周維宗
一直主張將戰爭範圍限制在亞洲之內,對太平洋方向一直保持克制。戰爭之初的情況確實也正是這樣的,但是隨着東南亞和南亞局勢的急劇變化,西太平洋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唐帝國和美國終於宣戰。這一切都讓周維宗歸罪於軍隊一味擴大戰爭規模而最終惹怒美國,在他看來,戰爭就是爲了發財,不能因爲打仗而耽誤了自己發財。所以他強烈要求軍隊方面做出讓步和承諾,儘快恢復和美國之間的關係,並且在鐵血黨高層尚未形成統一意見時單方面擅自與美國接觸。這纔是的軍隊高層採取了許多動作,可這樣一來就更加劇了軍政系統本來就存在的矛盾。
“父親,依兒子來看,爲今之計就是要收拾人心,”周馳駿覺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意見告訴父親,“軍隊之所以氣焰盛囂塵上,無非就是他們能夠結成鋼板一塊。反觀我們,爲了平日裡面爭奪一些蠅頭小利發而成了散沙一盤。人心不齊則諸事不舉,所以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聚攏人心啊!只要人心和輿論回到我們這邊,量那些軍閥們也翻不起大浪來。”說完,周馳駿小心的觀察着父親。
“哦……說下去……”周維宗聽得很對胃口,連忙叫兒子繼續說下去,“你詳細講講……”
“父親,我接手內務部數年,據我觀察,我帝國平時一年的軍費約100億元龍幣,戰爭時期更是高達150億元龍幣,雖說我們帝國富庶,但是幾年戰爭也將國庫中的資金積蓄花去大半,現在不得不靠發行戰爭債倦過渡。”周馳駿小心翼翼的說,“這是我們周家如果能夠連同其餘三家,爲戰爭出一把力,我想這必然能聚攏人心,休要讓那幫小人以爲我周家皆爲見利忘義之徒耳!”
“嗯,所以我們認購了大批銀行戰爭債卷。”周維宗點點頭。所謂銀行戰爭債券與普通的戰爭債卷不同,它是由帝國控制的幾家大型銀行發行的,這種債券在市面上也根本看不到,他們全部都由掌控帝國經濟半壁江山的四大壟斷家族購買。這些債券都是採取三折或者四折的低價賣出的,並且以國家的土地資源爲擔保。
舉一個例子,周維宗所控制的周氏勸業銀行用30至40元龍幣即可購買一張帝國中央銀行發行的面值爲100元龍幣的銀行戰爭債券。到期之後,中央銀行將按照卷面金額100元龍幣償還全部現金。如果無法按期償還,則將帝國政府在全國各地控制的地產低價轉讓給四大家族。這些地產包括城市的黃金商業地段、港口等交通關鍵地段、資源豐富的礦山、大片的高產農田等等。可以說,銀行戰爭債券是四大家族空手套白狼,竊取帝國公共資產的手段而已。
“父親,那些只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作爲周家有遠見的後起之秀,周馳駿一直覺得父親的所作所爲有殺雞取卵之嫌,此時,他也顧不得父親稍有慍色的臉繼續說道,“我是說我們周家爲帝國做一點真正的好事、實事。比如我們可以向民間轉讓銀行的戰爭債券,可以把轉讓價定稿一些,這樣我們可以將差價取出捐給國庫。或者我們直接拿出一些錢,搞一些基金會支援前線撫卹傷殘,以我們周家上百億龍幣的資財,拿出個一億龍幣、兩億龍幣、或者五億,這樣人心和輿論必然會對我們有利,人心恢復,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我們周家這樣做,其他三家自然會……”
“砰!”剛纔還在周維宗手上的青花瓷茶杯此時已經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去見見你母親!”
周馳駿嚇了一大跳,條件反射般的站了起來:“父親,請息怒,兒子告退了……”然後低着頭離開了周維宗的書房。
周維宗閉上眼睛,胸口還在不停的劇烈起伏着,鼻孔裡也在乎着大口大口的粗氣,顯然氣得不輕。過了幾分鐘他才慢慢平緩過來,嘴巴微張,從牙齒縫兒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不孝子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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