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終於等到的世界船王
又一個週末,國慶結束後的第一個週末,李長河跟往常一樣,上午來到了京城飯店。
愈臨大事,愈要平靜。
李長河來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面,沒幾個服務員。
就吳小玉跟另一個服務員在。
“今天人怎麼這麼少?”
李長河進來之後,好奇的問道。
“李老師,別提了,最近來的客人太多了。”
“是啊,國外今年來了好多接待團,都是各種考察的。”
“都在各個樓層值勤呢,我們倆也是剛替換下來,過一會還得繼續上去。”
“現在房間都住滿了,根本協調不開。”
“昨晚半夜還有港島那邊的一羣人來呢,說是讓安排房間,現在哪還有房間啊。”
“最後齊經理倒騰了半天,只能安排出一間給那富豪夫妻倆住,其他跟來的人都安排到別的飯店去了。”
吳小玉跟另一個服務員跟李長河八卦的說道。
很多消息她們對外是保密的,但是內部沒事就瞎聊,畢竟八卦這種東西,你不分享出來多憋得慌啊。
“富豪?”
李長河聽完之後,心裡若有所思,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那位了。
“對啊,據說是港島的大富豪,一個船王,是旅遊局的盧局長親自安排的。”
“不過他們來的太匆忙,又不是提前準備的外事接待任務,沒有那麼多房間給他們協調。”
吳小玉有氣無力的說道。
“港島的船王富豪?讓我猜猜,是姓董?還是姓包?還是姓霍?”
李長河這時候頗感興趣的問道。
“咦,李老師您怎麼猜到的,就是姓包,登記本上記錄的是包”
吳小玉這時候好奇的的拿出了登記本看了起來。
京城飯店雖然是涉外接待酒店,但是酒店內部也得做好記錄,什麼時候哪些客人入住,哪些人員,都有登記本的。
“包鈺剛?”
李長河這時候故作驚喜的問道。
“對,就是包鈺剛,繁體字有些難認,李老師你認識他?”
吳小玉他們吃驚的衝着李長河問道。
李長河搖搖頭:“這我可不認識,不過港島船王就那麼幾個,很容易猜的。”
“不過,我很想認識他。”
“那可不行的,李老師,我們不能主動去見客人的,你也不可以!”
聽到李長河的話,吳小玉急忙的衝着李長河說道。
雖然他們是京城飯店的服務員,但是也不是可以隨意接觸這些來訪的外賓的。
除非對方主動找上她們,要不然,一旦主動接觸,就是重大過錯。
“放心,我當然知道不能主動接觸,這事啊,我得跟外事部門申請。”
李長河笑着說道。
“啊?李老師,您真的要.要見這個包先生啊?”
“您跟他是有什麼事嗎?”
吳小玉這時候有些震驚的問道。
“當然有事,還是大事!”
“行了,不跟伱們說了,我得回去打申請了。”
李長河得到了他終於想要的答案之後,立刻離開了京城飯店。
沒錯,他一直要等的人,就是包鈺剛。
事實上,從那位盧局長的名字出現之後,李長河就知道,包鈺剛馬上就要來了。
因爲包鈺剛和那位盧局長是親戚,對方正是藉着探親的名義來的。
至於李長河爲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原因也很簡單,因爲這位包先生,正是前世他剛寫完的那本小說的“金手指”。
他那本小說,正是以包家爲原型創作的。
而這一世,李長河想要搞外匯,思來想去,還是得藉助這位包先生。
他知道改開前,這位包先生一定會來大陸,而且住的就是京城飯店。
所以他提前找機會進了京城飯店,爲的就是有一個“合理”的知道這位包先生來的信息渠道。
畢竟這位打的是探親的名義前來的,你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知道對方來的信息。
而現在,“合理”的信息渠道來了,接下來,就是得接觸了,而且必須是光明正大的接觸。
李長河從來沒想過私下裡接觸包鈺剛,因爲他知道,即便是接觸了,他計劃成功的可能性也無限趨近於零。
說白了,李長河一個不起眼的無名小卒,在如今的包鈺剛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
人家是來訪親的,跟你素不相識。
而你一個大陸的學生,偷偷地去拜訪一位從無交集的富豪,即便是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也沒幾個人相信。
所以,李長河在京城飯店,要的只是一個信息渠道,知道了這個渠道之後,他得光明正大的拜訪。
央視大樓,李長河急匆匆的找到了王崇秋老師,因爲朱啉跟着楊潔出外景去了。
跟王崇秋老師說了一聲,說自己有急事回學校,李長河隨後便急匆匆的趕回了北大。
回到北大之後,李長河一頭扎進了圖書館。
他的時間很着急,因爲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出一份簡單的商業計劃書。
而這份計劃書,並不能提前寫,因爲這份商業計劃書,針對性太強了。
可以說,這份商業計劃書,是李長河專門爲包鈺剛準備的。
好在雖然沒有提前寫,但是很多信息和數據李長河都已經有過提前準備了,在北大圖書館裡面的很多信息和期刊裡,他都做好了筆記。
圖書館的自習室裡面,李長河奮筆疾書,在信紙上認真的寫着。
這份商業計劃書在他的腦海裡已經構思過很多次了,不過寫起來的時候,還是得不時地修改。
一直到了晚上,圖書館都要閉館了,李長河也沒有寫完。
不過沒關係,該用的書,他都準備好了。
“老師,我想把這幾本期刊借回去,我有一份資料需要整理,明天早上再送回來,可以嗎?”
帶着還要用上的幾本書來到了借書處,李長河認真的問道。
“不行,這裡面有些是禁止外借的刊物,不能帶出圖書館。” 圖書館老師翻看了一下李長河手裡的書,搖了搖頭。
圖書館有些書可以外借,有些書則是不允許外借,他也沒辦法。
“那老師,我不帶出圖書館,就在圖書館裡面用可以嗎?我真的特別急用,時間很緊急。”
圖書館老師自然是認的李長河的,畢竟他也是圖書館裡面的大名人,不過以前也沒見李長河這麼着急的用過這些書啊。
“長河,你這以前也沒這麼急着借書啊?”
“老師,因爲這是突發情況,我時間特別緊。文學社在圖書館有間教室,我今天晚上連夜在裡面趕資料,不帶出圖書館,可以嗎?”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圖書館的老師說道。
看李長河認真的姿態,圖書館老師嘆了口氣:“行吧,但是說好了,不能帶出圖書館,就在文學社那邊的房間用,我晚上會去抽查的。”
名人多少還是有些特殊優待的。
而且他們有單身教職工在圖書館裡面有值班的房間,晚上可以隨時抽查。
“沒問題,我肯定不帶出去。”
李長河鬆了口氣,然後待老師登完記之後,拿着來到了文學社的教室。
李長河身爲副社長,有這間教室的鑰匙。
留在圖書館內的教室,除了書不能帶出去之外,李長河還有一個考慮,那就是電。
這個年代,即便是北大,也很難實現全天候不斷電,宿舍裡到了晚上也是斷電的。
但是唯獨圖書館,因爲裡面有很多珍本,圖書館裡是不限電的,只不過到了晚上圖書館會閉館而已。
李長河來到了教室,打開了裡面的燈,雖然有些顯眼,但是也沒辦法了。
時間有限,他只能如此了。
然後坐在文學社的桌子前面,李長河繼續開始認真的寫了起來。
期間也有圖書館的值班老師過來看了幾眼,看到是李長河在裡面,也就沒多說什麼。
就這樣,李長河熬了整整一夜,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將這份商業資料計劃完全寫完了。
隨後早上,李長河先去還了書,然後一大清早,拿着這份商業資料計劃直接來到了燕東園。
東園裡面有一些老樓,安排給了很多的教授,其中他們經濟系的系主任陳岱孫教授就住在這裡。
李長河來到了陳岱孫教授的門口,輕輕地敲了敲,沒過多久,房門打開。
是一箇中年男子,他是住在岱老家裡的另一家人。
岱老分的這個房子是兩室一廳的老房子,但是因爲岱老是單身沒有結婚,學校裡住房又特別緊張。
最後岱老這套房子,又分了一個房間出去給另外一對老師夫婦,也就是周老師兩口子。
所以現在岱老這套房子裡,住着兩家人。
當然,學校也可能有自己的考量,雖然多了一家人,但是變相的也算是給岱老找了個看顧。
畢竟如今岱老也已經七十八歲了,一個人自己住着,學校也未必放心。
“周老師您好,我是經濟系的學生,我找岱老。”
李長河看到開門的周老師,恭敬地衝着對方說道。
“進來吧,岱老剛從外面回來。”
周老師笑着說道。
李長河隨後走進去,然後來到了岱老的房間,此刻的他正在書桌前面不知道寫什麼。
聽到動靜,陳岱孫擡起頭,看到是李長河,精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是長河啊?”
陳岱孫雖然是經濟系的系主任,但是給李長河他們上課並不多。
上個學期一整個學期,他給李長河他們也只是上了一節課而已。
如今陳岱孫的主要任務還是帶研究生,不過對於經濟系77級的學生,他都認識,尤其是李長河。
“岱老,我昨晚寫了一份商業資料計劃書,想請您老幫個忙。”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陳岱孫說道。
陳岱孫好奇的看着他,隨後伸手接過了李長河遞過來的計劃書。
“論港島華人商業資本對英資產業的反攻收購”
陳岱孫接過來之後,看了一眼標題,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陳岱孫看完,隨後衝着李長河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突然寫這個?”
“岱老,昨天我在京城飯店,意外得到了一個消息,港島那邊的華人船王包鈺剛先生來了。”
李長河認真的說道。
“我之前上陸教授的經濟地理的時候,我研究的就是港島的經濟,因爲我覺得,港島的經濟集合了中西方的特徵。”
“它的土地性質,既有西方資本主義的私有制,又有東方實質意義上的集體制,我覺得由此衍生出來的經濟模式,對我們來說很有參考意義。”
“但是在這研究的其中,我發現了英國資本在港島商業定位中的重大漏洞,這或許是因爲它長久的作爲殖民者帶來的隱患。”
“以往正直上的強勢掩蓋了它的商業漏洞,但是現在,它暴露出來了。”
“不過在港島本土,有資格和膽量擊穿英資這種漏洞的人選不多,恰好包鈺剛先生我認爲是一個,所以我寫下這份商業計劃書,想要跟包鈺剛先生探討一下。”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陳岱孫說道。
陳岱孫點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所以你是想讓學校把這份計劃書,給包先生送過區?”
“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學校的名義,跟外事部門申請,我想跟包先生見一面,親自面談。”
李長河正色的說道。
如果只是一份計劃書,他遞過去根本沒有什麼意義。
這份計劃書的開篇是從九龍倉開始的,就是後世的小說裡寫爛的九龍倉。
如果李長河記得沒錯,現在包鈺剛應該已經開始了對九龍倉的收購,李嘉成手裡的股票,已經跟包鈺剛完成了交易。
甚至有可能雙方針對和記黃埔的交易,都談妥了。
李長河在時間上,終究是慢了一步。
但是沒辦法,他接下來的計劃,需要包鈺剛的幫助。
所以即便是慢了一步,李長河也必須儘可能的尋求包鈺剛的認可,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親自見面談一下。
這年頭,先不提私下接觸外賓的正直後果。
只說私下裡偷偷見包鈺剛,即便是雙方談了,李長河估計包鈺剛也不會特別放在心上,因爲偷偷地見面,李長河只代表了李長河,充其量就是個比較優秀的年輕人。
但是通過北大經外事部門申請,跟包鈺剛的正式會面就不一樣了。
李長河那時候代表的是北大經濟系,乃至大陸年輕學子的代表,這裡面的意義是絕對不同的。
哪怕官方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包鈺剛恐怕自己都得認真的斟酌一下。
古往今來,凡是借勢,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