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湖裡,看着李長河輕鬆的將一羣人收拾了,龔雪張大了嘴巴。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李長河是那種文質彬彬的文學青年,結果沒想到,打起架來,還這麼暴力。
“琳姐姐,姐夫還這麼能打?”
此時龔雪震驚的衝着朱啉問道。
朱啉笑着說道:“是啊,他下鄉的時候跟人練過武術。”
“你不知道,那年我們倆在老莫吃飯,也是剛出來被人盯上了。”
“他一個人,輕鬆就收拾了那羣人。”
“這麼厲害?”
“關鍵是他還會藉機找藉口,跟我說這些人可能會報復,非要接送我上學放學。”
“虧我那時候還相信他,真的覺得他是爲了我的安全,他還特意又去找那幫傢伙。”
“結果你知道他找那幫傢伙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
“啊?不是說了要保障琳姐你的安全嗎?”
龔雪有些遲疑的問道。
朱啉搖搖頭:“那都是藉口,他找那幫傢伙的真正目的,是爲了洗佛爺!”
“對了,伱知道洗佛爺是什麼意思吧?”
龔雪點點頭:“知道,聽說過的。”
昨天李長河剛給她講解了不是。
“其實你們那我不清楚,我們這像長河他們這個歲數的人,要麼就是會打架,要麼就是會捱揍。”
“反正那個年代你也清楚,沒人正兒八經的上學,天天就是瞎混,女孩子還好一些。”
“男的嘛,要麼就是你欺負別人,要麼就是別人欺負你!”
“長河那時候跟他的發小,就是頑主,專門欺負別人的主。”
“有時候想想也挺奇妙的,你說一個從小沒正經學習過的頑主,突然考上了大學,還成了知名小說家,真的有時候想想特別神奇。”
朱啉笑着衝龔雪炫耀起了李長河。
主要是平時她也沒地方炫耀自己這個丈夫,總不能逮着人就說。
難得跟龔雪話題聊起來了,朱啉不由自主的曬了起來。
而龔雪則是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難怪昨天那些火車站的賊對李長河那麼恭敬,合着這姐夫打小就是他們的“剋星”啊。
而兩個人剛聊完,李長河就已經把那羣人解決了,然後重新回來跳進了水裡。
打架出了一身汗,還是水裡舒服。
“這就算解決了?”
朱啉看李長河跳下來,笑着問道。
“都是沈君誠下面的人,正好以前一個哥們兒過來,我讓他把人帶走了。”
李長河輕笑着說道。
朱啉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
“沈君誠這都收些什麼人啊,這種人也要!”
李長河搖搖頭,淡然的說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也只能慢慢管理。”
就像剛纔悶三兒說的,這夥人裡面有一個是驢頭的表弟,驢頭介紹他們不可能不收下。
而在這幫人沒有惹出事之前,悶三兒也不可能精準的知道他們的行爲。
今天是趕巧了碰上李長河,要是換一波人,說不定就讓他們佔了便宜去了。
“行吧,回頭跟君誠好好說說,這種人留着就是個禍害。”
朱啉撇撇嘴,出來玩,最討厭遇到這種耍流氓的了。
至於李長河剛纔的打架,沒人放在心上,連不遠處看到的人也沒當回事。
這年頭游泳池,溜冰場,年輕人因爲各種原因茬架的多了,都見怪不怪了,就算是GA都只是批評教育。
畢竟現在的社會,幾乎還是以人治爲主。
哪像後世,臉上要是捱了一巴掌,那可太好了。
先去司法鑑定中心鑑定個耳膜穿孔,然後拿着輕傷報告去報案就行了。
接下來就可以考慮是看車還是看房了,畢竟輕傷入刑,施暴者不想坐牢的話,就得求諒解。
而諒解書,就是沉甸甸的鈔票,發財的憑證。
“不管他們了,咱們繼續玩咱們的,別讓那幾個傢伙壞了興致。”
李長河笑着衝朱啉說道。
朱啉點點頭,隨後跟龔雪又向遠處游去。
三個人在昆明湖遊了兩個來小時,等到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換衣服往回走。
中午頭天就熱了,即便是湖裡的水,也會慢慢曬熱。
最重要的是,太陽光那麼毒,你不能老在水裡泡着,出來就容易被曬傷。
換好了衣服,三個人往回走,不過這次,龔雪沒做朱啉的自行車,而是坐在了李長河的自行車後座上。
沒辦法,遊了兩個小時的泳,朱啉累的也沒什麼力氣了。
雖然龔雪輕,但是自行車帶個人也累。
所以朱啉還是讓李長河帶着龔雪回去。
等回到家,三個人還得衝個澡,畢竟湖水再清澈,也是有雜質的。
☢Tтka n ☢¢o 朱啉和龔雪在樓上洗,而李長河自然是在家裡洗了。
等洗完了,差不多也中午頭了。
朱啉和龔雪一起進廚房,做了點飯,三個人吃完。
“下午懶得動,睡個下午覺再說吧!”
正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天氣一熱,就容易犯困。
李長河倒是還好,他是估計朱啉和龔雪,上午游完泳之後,下午會乏。
畢竟游泳這個運動,其實挺耗費體力的。
“確實有點困了,那下午補一覺,等睡醒了,我跟小雪再練練演技。”
聽李長河這麼一說,朱啉也下意識的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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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雪其實也有些疲憊,不過她沒好意思說。
現在聽道李長河說下午都休息午睡一會,她也覺得這個提議特別好。
然後吃飽喝足,李長河就下樓回了自己的房間,躺下準備眯一會。
樓上朱啉的房間裡面,朱啉和龔雪也躺了下來。
風扇開着呼呼的吹着,多少吹走了一些燥意。
迷迷糊糊之中,兩個人都睡了過去。
“咚咚咚!”
“長河,長河!”
李長河本來就是淺眠,聽到了有人敲門,睜開眼睛。
隨後走過去打開門,門外不出意外,就是沈君誠。
“你消息得到的夠快啊!”
李長河這時候看着他笑着說道。
“別提了,下午剛睡醒就聽到了,那幾個小子讓悶三兒帶人打慘了,真的,打的驢頭都認不出來了。”
“這事是我的錯,之前還跟你保證收人擦亮眼睛呢,結果沒曾想轉眼就丟人丟到你面前去了。”
沈君誠確實有些尷尬,前兩天還吹牛逼跟李長河說肯定不出岔子,結果今天直接讓李長河抓個正着。
李長河也沒生氣,只是嘆了口氣。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那種情況,如果今天不是我,這些人你們未必能發現。”
“回頭頂着你們的名號,還不知道在下面做什麼事。”
“今天他們敢佔人便宜,明天就敢調戲婦女,後天說不定就膽子大到犯罪,人的慾望和膽量,都是一步步的堆積起來的。”
“所以古人云,勿以惡小而爲之,沒人天生就有膽子作案,犯罪的膽氣,都是從日常一步步的作惡中積累出來的。”
“我知道了,不過這事你光跟我強調沒用,走吧,一起去見見悶三兒他們,這事兒我覺得你親自出面走一趟比較好。”
“再一個正好還有個事,本來打算過幾天跟你說的,現在索性一起,過去給你個驚喜!”
沈君誠最後神秘兮兮的跟李長河說道。
李長河點了點頭。 “行吧,反正我在家也沒事,走吧!”
隨後李長河跟沈君誠,來到了悶三家裡。
只是剛到門口,就看到幾個人被捆着吊在院子裡的樹枝上,而驢頭正惡狠狠地拿着根柳條,往他們幾個身上抽。
“媽的,老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老老實實的,結果你們倒好,跑去騷擾婦女。”
“我特麼打死你們!”
“驢頭哥,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表哥,我改,我以後肯定改!”
幾個人被吊着,哭爹喊孃的在那裡求饒。
柳條抽在身上,不會傷筋動骨,但是真的特別痛。
本來這幾個人回來之後還在跟驢頭告狀,結果當驢頭從悶三嘴裡聽說是李長河打的之後,更氣了。
直接把他們幾個吊了起來,拿柳枝抽打。
而且不像是給李長河作秀,因爲等李長河來,看到他們幾個背上,已經佈滿了紅印了。
這種紅印得疼上好多天,很難消下去。
“行了,放下來吧,這種吊着容易大腦缺氧。”
李長河看了一眼,隨口說道。
他對這幾個人說起來也不怎麼生氣,畢竟他們代表的,其實是很大一部分京城回城知青的形象。
“長河,你來了,你別管,我非得抽死這幾個傢伙不行!”
驢頭這時候悶聲悶氣的說道。
李長河見狀,看到旁邊有根鐵條,隨手拿了過來。
“勸你你不聽,你既然要打死,別用柳條了,用這個!”
“照頭打,用不了兩下,鐵定腦袋開花一命嗚呼!”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驢頭說道。
驢頭則是一下愣在了那裡。
他說的打死就是說說而已,他能真的打死嗎?
“行了,不用打了,這幾個小子今天捱了好幾頓打了,放下來吧,再吊着大腦缺氧會擠壓顱內出血,容易變成傻子。”
李長河隨口跟驢頭說道。
驢頭這次知道借坡下驢了,立刻將幾個人放了下來。
“長河哥,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們吧”
幾個人被放下來之後,立刻噗通一下給李長河跪了下來。
他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惹到什麼人了,那是比大佬的大佬還大佬的李長河啊。
“你們先在外面等着!”
李長河都懶得搭理他們,而是進了房間,屋裡悶三還有幾個青年坐在裡面。
“長河,給你介紹下,悶三兒驢頭你認識了,這倆是老九,耿壯,都是我下鄉的時候,在一塊的好哥們兒。”
“老九,大壯,這就是李長河。”
“長河!”
老九和大壯跟着站起來,衝李長河認真的問好。
畢竟他們很清楚,李長河跟他們可不是一樣的人,這是北大的學生,社會知名的作家,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
李長河點點頭,隨後擡手示意了一下。
“大家都坐!”
待幾個人都坐下來之後,李長河看着他們,認真的說道:“之前我都是跟君誠說,君誠提醒你們,不過我估計他說的肯定不明不白的。”
“所以這次我過來,認真的給你們說說這個事。”
“這事不是單純的說我給自己出氣,而是這裡面風險真的很大。”
“你們應該知道,咱們建國前,街面上多少地痞流氓。就咱們京城裡面,這個派那個幫的,掏糞的都有霸主。”
“可是建國後他們怎麼沒的,知道嘛?”
“被掃了,讓軍隊掃了好幾年呢!”
悶三兒下意識的說道。
李長河點點頭:“那你們也是混街面上的,該知道回來了這麼多知青,現在京城到底是個什麼形勢?”
“反過來說,京城如果都這個樣,那全國各地城市可是都有知青回城的。”
“這裡面,但凡一萬個人裡面有那麼三五個膽大包天的,你們覺得,這社會會成什麼樣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外面那幾個傢伙做的事情,跟舊社會的地皮流氓,沒什麼區別。”
“等到國家忍耐度到了極限,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清理你們的時候,沈君誠一個小GA是護不住你們的。”
“羣衆的舉報會瘋狂的涌向執法機關,到時候,你們喊冤都沒地方喊。”
“當然,我說的這些你們可以不信,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但是我相信,過不了幾年,你們就會感激我今天告訴你們的這一切。”
李長河認真的衝着幾個人說道。
沈君誠在一旁沒有說話,而悶三兒他們則是個個若有所思。
“真要到那時候,可不得被壓去公審大會?”
悶三兒隨後沉聲的說道。
“怕就怕人多到公審審不完,直接給你們一個槍子兒。”
“畢竟被羣衆舉報了的你們,只會被國家認定是站在人民的對立面上,恢復了以往地痞流氓的特性。”
李長河搖頭輕笑着說道。
一旁的驢頭則是又站了起來:“媽的,我出去繼續抽他們去。”
“行了,長河說這個,也不是爲了讓你打他解氣。”
“而是告訴我們,這件事爲什麼這麼嚴重。”
沈君誠這時候制止了驢頭,老打那幾個傢伙幹什麼。
再說裡面還有個驢頭的親戚,真打出事,也不好交代。
“這事確實得想個招,以後看看怎麼監督他們的行爲。”
“不然以後,咱們真要被一鍋端了,就像長河說的,上面最大的可能性是直接一顆槍子兒解決了我們。”
“行了,這事你們幾個討論討論,我先帶長河出去!”
沈君誠這時候也沒再繼續聊下去,現在他不大參與這些事了,也聽李長河的,慢慢抽身。
出了屋裡,看到還跪在地上的幾個人,李長河也懶得搭理他們。
這種人說實話,畏威而不懷德,指望他們改正,李長河是不怎麼相信的,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出了悶三兒他們的雜院,走了沒多遠,又來到了一處院子,一個小四合院,看着比悶三兒他們的雜院好多了。
“這是哪?”
李長河好奇的問道。
沈君誠搖搖頭:“不知道,附近找的。”
“跟二叔家老宅子一樣,不知道哪家人的老宅,不過這邊不像市區,來霸佔房子的很少,我們發現這房子很長時間都沒人住了,就撬開鎖進來了。”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等以後房主回來了,再還給他們唄,這裡面東西我們又不動,就拿着當個秘密倉庫。”
“那你帶我來這裡是?”
“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安排人去周圍給你收老物件嘛,最近收了不少了,正好喊你來看看。”
李長河聞言,有些詫異。
“你們怎麼買到的?”
這會可還不興下鄉收破爛啊,那都有專門的垃圾公司的。
“買什麼買?破爛也不允許買我是知道的。”
“你猜這些是怎麼搞來的?”
沈君誠也沒賣關子,笑嘻嘻的說道:“銅鐵佛爺裡面有個人才,他發明了個招,帶着些農村稀缺的貨物下去,跟人家換來的。”
“上面不讓買我們就不買,我拿着東西換總可以吧!”
李長河一聽,眼前一亮,真特麼的人才啊!
這真的是鑽政策的空子了,擱這卡BU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