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聊了一個多小時了,我看先過來吃飯吧。”
就在此時,包鈺剛的夫人黃秀英這時候走出來,跟包鈺剛和李長河說道。
包鈺剛點點頭:“對,咱們先吃晚飯。”
“我去叫叫阿爸!”
包鈺剛隨後轉身向外走去。
“長河,來,咱們先去餐廳。”
黃秀英領着李長河來到了別墅裡面的餐廳,一個大大的圓桌。
因爲包鈺剛四個女兒,再加上女婿,有時候家裡吃飯得十幾個人,他喜歡圓桌,寓意着團團圓圓。
沒過一會,包鈺剛攙扶着包兆龍走了進來,後面跟着衛爾思。
幾個人落座,然後黃秀英讓保姆開始上菜。
餐桌上,李長河他們就沒聊正事了,而是開始閒聊,尤其是包兆龍,打聽了很多大陸的情況。
李長河基本上不偏不倚的給他講了,沒有美化,也沒有抹黑。
等到吃完,老爺子年齡也大了,就去休息了。
李長河跟衛爾思看了看天色,也起身告辭。
說實話,包鈺剛能抽出幾個小時的時間跟李長河推心置腹的聊天,已經是很看重了。
他現在這個層次,每天工作其實很忙。
離開了包鈺剛的豪宅,李長河跟衛爾思坐在車子的後座上。
“長河,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帶你去見識一下港島的夜生活怎麼樣?”
後座上,衛爾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才七點多鐘,時間還早。
就想着拉李長河出去玩一下。
李長河這時候側過頭看着他,似笑非笑的問道:“夜總會?”
聽李長河說出這個名字,衛爾思有些驚訝。
“你可以啊,連夜總會也知道。”
“說實話,我覺得伱有時候真的不像大陸出來的人。”
衛爾思感嘆的說道。
“沒什麼意思!”
李長河搖了搖頭,前世也見識過幾次,沒啥意思。
“沒意思?”
“怎麼?你去過了?理查德是不是帶你去了?”
衛爾思臉上浮現出一絲詫異,然後又轉頭看向了前面的理查德。
理查德這時候急忙解釋說道:“沒有,boss,我沒帶李先生去過夜總會。”
“真沒去過?”
“那你怎麼會覺得沒意思?”
衛爾思有些不解。
李長河見狀,笑着說道:“我在酒店雜誌上看到了,不就是唱唱歌嘛!”
“唱歌?你想上臺唱歌?”
“不對,我覺得我們說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啊,你看到的可能不是我說的那種。”
“我說的這夜總會,裡面確實有唱歌的歌手,不過都是當紅明星來着。”
“此外還有舞臺劇,音樂劇,粵劇這些。”
“算了,跟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理查德,我們去海洋皇宮。”
衛爾思跟理查德說了目的地。
理查德點點頭,然後載着李長河和衛爾思,來到了海洋皇宮大酒樓夜總會。
是的,名字就是這麼奇怪,但是卻又非常火爆。
李長河跟着衛爾思走了進去。
“我跟你說,他這裡宴會廳很大的,很多歌手都在這裡開演唱會的。”
“看看今天晚上有誰?”
衛爾思一邊給李長河介紹着,一邊看向大廳前面的一張展示榜臺。
而李長河則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建築。
這裡面確實跟他認爲的那種夜總會不同。
與其說這裡是夜總會,不如說更像是中式酒樓,但是就像衛爾思說的,還有專門的演唱廳,似乎是個中西合璧的大雜燴。
不過人確實很多,很熱鬧。
“今天運氣不錯,張國容在這裡唱歌啊。”
“走啊,進去點點吃的,聽聽看看,張國容的歌還是蠻好聽的。”
“對了,張國容你應該不知道吧。”
“去年剛出道的新歌手,專輯《Day Dreaming》還不錯,你也可以去買一張聽一下。”
“我看好他,我覺得他以後能成爲大歌星的。”
衛爾思興致勃勃的說道。
李長河聽衛爾思的介紹,心裡默默地吐槽。
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張國容,他可太認識了。
不過說起來張國容的歌,李長河熟悉的就一首《倩女幽魂》
他聽港臺歌,其實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的歌居多,七十年代這些,他還真沒怎麼聽過。
衛爾思已經買好了票,帶着他和理查德進了歌廳,外圍有一張張圓桌到處擺着,乍然一看,有點大上海舞廳的感覺。
而舞臺兩側,則是很多的座位,就像未來演唱會舞臺兩邊的VIP票一樣。
臺上,確實有一個年輕人正在賣力的唱着,正是年輕的張國容。
張國容是五六年出生,論起年齡比李長河還要小一歲,今年也才23歲。
此時此刻,他正在臺上唱一首英文歌,至於唱的什麼,李長河其實沒太聽懂。
一來有口音,二來嘛,英文歌詞跟英文對話畢竟不一樣,李長河乍然直接聽歌詞還真不能立刻翻譯出來。
年輕的張國容在臺上又唱又跳,下面的人該吃吃該喝喝,偶爾還有人給送上打賞。
其實在紅磡體育館沒有建成之前,港島很多歌手的舞臺都是在海洋皇宮這種夜總會練的。
可以說,港島演唱會的鼻祖,包括舞臺設計和舞臺表演的祖地,就是海洋皇宮大酒樓夜總會。
這裡面的老闆似乎也很有能量,那種社團裝逼的劇情李長河也沒看到。
最後,他聽了幾首歌,就跟衛爾思走了。
張國容後面,還有幾個歌手也上臺了,不過李長河完全不認識。
哪怕衛爾思在那裡介紹。
這個年代的一些歌曲,他也聽不習慣,畢竟腦海裡有太多後世的好歌了。
“看出來了,你對這種地方,果然不感興趣。”
上車之後,衛爾思感嘆的說道。
李長河則是笑而不語。
回到酒店,李長河洗了個澡,然後躺在牀上,開始思索了起來。
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本來只打算通過白銀期貨搞點小錢,但是現在,小錢恐怕要變成大錢了。
如果真的白銀黃金一起搞,李長河估計這筆錢,恐怕就是個很大的數字了。
這麼大一筆錢,說實話,李長河都不敢全都交給國家。
是的,不敢,而不是不想。
畢竟現在整個國家的外匯,恐怕到時候都沒他多。
富可敵國不外如是,太多的錢拿回去,燙手!
而且李長河還必須考慮一個問題,就算真的給了國家,他手裡的外匯券怎麼處理。
到時候不管是外匯券還是人民幣,國家總要給他置換資金的。
在月人均工資幾十塊錢的年代,手握幾個億的現金,李長河都想不到該怎麼花。
創業不允許,投資也沒法投,買東西都買的有限,那麼多錢留着恐怕國家都得頭疼。
畢竟拿着這麼多錢在國內,到底算不算資本家?
此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不想成爲衆矢之的。
改開雖然開了,但是風向其實也是忽左忽右的,李長河不想被保守元老當成靶子。
這錢回頭即便是轉入國內,也得找個合適的路子,起碼得跟上面商量一下,兌換出來的錢怎麼花啊。
畢竟銀行存款都沒這麼大的業務。
就這樣思考着,李長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到醒來,已經第二天上午了。
上午李長河哪裡也沒去,就在酒店安心等着,張士奇的兩個兒子說要來的。
等到了上午十一點半,果不其然,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理查德打過來的。
“李先生,有兩位姓張的先生找您,說是您留下的地址。”
“對,把他倆帶上來吧。”
片刻之後,理查德帶着兩個男子來到了李長河的房間。
兩個人看年紀比李長河大一些,個頭也不矮,都差不多一米八左右。
兄弟倆長得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其中一個青年的臉上,有一道刀疤。
兄弟倆看着李長河,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色,他們本來還以爲,父親委託的是個老者,或者說國家幹部。
但是沒想到,竟然是個看起來比他們還小的年輕人。
“兩位,把這個填一下,張老給的,這是驗證你們身份的東西。”
李長河拿出了兩張紙,是張士奇交給他的,上面有幾個暗語,都是小時候張士奇教他們練功傳下來的。
只有答對了,才證明對方是張士奇的兒子。
兩個人好奇的接過信紙一看,隨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激動。
別的不說,信紙上的字,確實是他們父親的字。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們父親委託來的。
兄弟兩個這時候對視了一眼,也頗爲激動。
不止李長河懷疑他們的身份,他們其實也顧慮李長河的身份。
哪怕吳大友跟他們解釋了,但是來港島這幾年,兄弟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防人之心不可無!
信紙上面的字跡,其實也是變相的爲李長河證明了身份。
而兩個人這時候也是拿過筆,開始在上面答了起來。
“寫完了。”
兩個人近乎同時寫完,然後遞給了李長河。
李長河又拿出了一張紙,上面不光是答案,還有他們哥倆以前的字跡。
也就是說,老張讓李長河不光對答案,還得對字跡。
“這是我們兩個十五歲那年留下的紙張,沒想到我父親給了你。”
“哥們兒,問一下,我父親他現在還好嗎?”
兄弟兩個這時候已經確定了李長河的身份,其中一人主動開口衝着李長河激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