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河?”
張姓老師拿起了最上面的信息資料看了起來。
數學100,語文98,政治81,歷史96,地理100,總分475!
“厲害啊,除了政治,兩科滿分,另外兩科也是接近滿分。”
張老師感嘆的說道。
旁邊其他的招生老師探過頭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政治分低了些。”
“老劉,你這是被他的高分給誤導了,實際上他的政治分數在這一屆考生裡面絕不算低。”
張老師笑着反駁說道。
“再看看他的家庭成分,如果沒問題的話,就把他的信息調入絕密檔案!”
北大這一屆有幾個新開的專業,目前被定義的級別是絕密,對外根本沒有公開,招生要求很嚴格,成績並不是第一位的。
只可惜,當往下看到李長河的家庭情況,以及之前父母的遭遇之後,張老師嘆了口氣。
這家庭成分問題不大,但是卻絕對談不上安全級別,沒戲了啊。
“算了,不用劃絕密了,他家庭成分不過關,按照他的志願,給劃到政經系去吧。”
張老師搖頭無奈的說道。
這孩子絕對是個聰明的,年齡也不大,可惜了啊。
將李長河的檔案放到了一邊,張老師又繼續開始遴選了起來。
此時的李長河並不清楚,差點他的計劃就要被打亂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京城春節的氛圍也越來越濃。
人們明顯能夠感覺到,過去十多年的禁錮已經放開了。
比如說,已經十多年沒有放過春節假日了,但是今年的煤炭部,下了通知煤炭部下屬的全國各地煤礦,春節放假了。
這着實讓很多其他部門和工廠的職工羨慕不已。
除此之外,京城百貨大樓在門前廣場上設立了賣年貨的攤位,各種各樣的春節物資直接擺放在了外面。
白天這邊彩旗招展,到了晚上還架設上了燈光,成了燈火通明的夜市。
而大樓內部的各層商場也是張燈結綵,金碧輝煌,一樓大廳甚至架起了一副巨大的春聯。
最重要的是,在賣衣服的展示櫃臺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旗袍。
要知道在這之前,旗袍跟西裝一樣,可是妥妥的違禁服裝啊。
京城百貨大樓裡面,當看到掛在衣架上的各色旗袍的時候,李長河停住了腳步。
他跟朱啉來這裡,本來就是來買新春衣服的,不過這個年代的衣服咋說呢,只能說一言難盡。
沒曾想在這裡,竟然出現了旗袍?
看李長河停住了腳步,眼光落在了那些旗袍上面,朱啉忽然間感到有些不妙。
李長河不會是想?
果不其然,李長河拉着朱啉走了過去。
“你好,同志,問一下,咱們這些旗袍,都是什麼材質的?”
李長河衝着售貨員,大膽的問道。
看到李長河來詢問,售貨員難得一見的露出了笑臉,估計也是看在快過節的面子上。
“咱們這材質多了,有棉布的,也有燈芯絨的,還有最好的就是真絲的。”
“尤其是燈芯絨和真絲的,都是從魔都那邊進過來的,這一手針腳咱們這邊的人可做不出來。”
“小同志,給你對象來一件吧”
售貨員大姐罕見的熱情推銷了起來。
“大姐,咱們這燈芯絨和真絲的要票嗎?”
李長河好奇的問道。
按照他的經驗,一般這種高檔貨,價格都不低,但是有個好處是不要票。
果不其然,售貨員大姐搖頭說道:“咱們這旗袍都不要票,就是這價格不便宜。”
“不要票就行,這樣,我們看看款式和顏色。”
李長河一聽不要票,立刻動了心,誰讓他現在不差錢呢。
“長河,咱們買這個幹什麼?”
朱啉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這旗袍前些年還是禁裝,而且穿在身上那種曲線......
“咱們在家自己穿,你看既然百貨商店能賣,就說明這衣服已經不是以前鼓吹的那樣了,我估計啊,回頭西裝也能穿。”
“咱們到時候我穿套西裝,你穿套旗袍,我們拍個結婚照,放在家裡自己看還不行嗎!”
李長河低聲的衝着朱啉說道。
朱啉聽完之後臉上浮現出意動的神色。
她也不是很古板的那種人,再說就像李長河說的,百貨商店都賣了,蘊含的意味很明顯。
幻想一下她穿旗袍,李長河穿西裝的模樣,跟家裡以前爸爸媽媽珍藏的他們民國時期拍的結婚照很像呢。
“好吧,那咱們看看。”
兩個人定下了心思,然後開始打量了起來。
這年頭的旗袍可不是後世那種開叉到大腿根的,這時候的旗袍只是開到膝蓋下面的。
李長河跟朱啉很快選定了兩套,一套是深黑色的燈芯絨的,這套比較保暖,可以現在在家穿。
還有一套是淺白色真絲的,這個要到夏天才能穿。
李長河只摸這真絲的手感就知道這個年代的材料質量是實打實的。
前世的時候他記得他老爹九十年代買過一件真絲襯衫,等到了兩千年後他上學的時候扒拉出來天天穿在身上,夏天涼颼颼且光滑,穿在身上很舒服。
後來自己賺錢了,再買的所謂的“真絲”的都沒有那件舊衣服的舒服了。
當然,也可能是那時候的李長河沒買到那種真正高端的真絲
反正如今這件真絲旗袍的材質李長河摸在手中,跟當年記憶裡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選好了尺碼,李長河讓售貨員算錢。
“您好同志,一共是96塊錢”
李長河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沓錢,數了96塊錢,遞給了售貨員。
這年頭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元的大團結,一旦消費數額過大,數錢就是個麻煩事。
買好之後,朱啉將兩件衣服放到了她的大布袋裡面。
本來是爲了買年貨的,現在提前買了衣服了,還是這麼好的衣服,零食什麼的就不適合往裡面放了。
“要不咱們先去放我宿舍裡吧,反正離得也不遠?”
“也行!”
李長河覺得可以,畢竟這些衣服如果被其他東西壓了,很容易變形。
不過就在兩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粗狂的聲音忽然間喊住了李長河。
“李長河?”
李長河循聲轉過頭去,看到了壯碩的青年正站在那裡,臉上滿是驚喜的看着他。
“君誠?”
喊住李長河的這個青年,正是李長河的發小沈君誠,以前跟他一起叱吒海淀的頑主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