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北照相館,也是多年的老字號。
李長河跟朱啉穿着嶄新的衣服走了進去,然後取走了兩個人的第一次合照。
這年頭取照片得等沖洗,需要好幾天的時間,好在趕在這一天出來了!
李長河看着這充滿年代感的照片,沒看幾眼,就被朱啉拿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塞進了自己的包裡。
“走啦,回家!”
看李長河還愣愣的在那裡站着,朱啉衝他俏生生的說道。
“哦!”
看着身旁的朱啉,李長河此刻,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參與。
等回到家後,家裡的熱鬧才衝散了他那種虛幻。
其實一開始,李立山和朱教授兩個人商量的,婚禮儘量還是簡樸,畢竟現在到底什麼風向還不好說。
不過即便是簡樸,兩家來的人依然很多。
李曉君一家,還有沈君誠一家都來了,當然沈君誠沒來,這哥們已經又回鄉下了。
樓上朱啉家裡也來了一些親戚,李長河跟着朱啉上去,伯伯舅舅的認了一大堆。
朱啉的外公外婆沒來,他們倆都在療養院,等回頭李長河跟朱啉再一起去看他們。
這也是李長河第一次見朱啉家裡的親戚,比起老李家來說,確實人丁興旺。
遺憾的是,朱啉的姐姐姐夫沒有趕回來,據說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除此之外,時不時地還有一些鄰居來給兩家賀喜。
畢竟這是京城工業學院的教師家屬院,周圍住的可都是李立山和朱教授的同事。
很多人還給包了紅包,不過都被李長河婉拒了。
一句話,革命婚禮,不收紅包!
現在又不興跟後世一樣結婚有賬房先生,能把紅包記賬。
收下了紅包,萬一有人去舉報,還是很嚴重的問題的。
所以在這一點上,李長河跟李立山和朱教授的觀點是一樣的,紅包一律不收,反正他們也不缺錢。
中午,一羣人來到了學校的食堂。
雖然是週末,學校裡面的人也不少,並沒有多少學生外出。
不過李立山定的時間稍微晚了一些,跟學生們吃飯的時間錯開了。
要的菜也沒有鋪張浪費,就是這個年代常規的幾樣配置,不高也不低,很大衆化。
這個年代也沒有什麼婚禮儀式,李長河跟朱啉兩個人只是胸口前面別了一朵紅花,然後在食堂裡面,挨個給親朋好友敬酒。
身處在這個特殊的年代,他們兩個也沒什麼同齡人,在場的基本上都是長輩,所以也沒有幾個鬧騰的。
事實上,這個年代城市的婚禮,反倒沒有農村熱鬧,也沒有那麼多儀式感。
期間也有不少學校的人過來慶賀,包括李立山他們的領導,同事,乃至他們的學生。
不過很少留下吃飯的,基本上都是說幾句恭喜的場面話,然後沈玉秀給他們抓點瓜子花生的,或者分幾塊糖,人就離開了。
因爲是在學校食堂,李長河和朱啉兩家的親戚也沒有放開喝酒的,基本上都是淺嘗輒止。
公共場所大家都很注意影響,很多事情前些年都形成習慣了。
吃飽喝足之後,一羣人散場,有的回了自己家,有的繼續回他們兩家說說話。
李長河跟朱啉還是得回家跟着忙活,一會跟這個說說話,一會回答一下另一個的問題。
一直忙碌到傍晚,親戚都走了,兩家才安靜了下來。
晚上,朱教授跟劉淑婉也是在李長河家裡吃的,主要是樓上樓下,中午又帶回來一些剩菜,這個年代可不興浪費。
吃飯的時候,丈母孃劉淑婉拿出了一大摞大團結。
“長河,琳琳,今天一整天也沒顧得上給你們。”
“你們這結婚啥也不缺,我們也沒什麼可買的,我跟你爸直接給你們兩口點錢,以後拿着過日子吧。”
另一邊沈玉秀同樣也是拿出了一摞,笑着說道:“我們跟你爸媽一樣,都商量好了。”
“一家三千,不多也不少,這些錢你們拿着愛買什麼就買什麼。”
李長河跟朱啉的結婚,沒啥彩禮,也沒什麼陪送,什麼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什麼的,統統沒有。
主要是他們這個住宿條件,在現如今這個時代,已經是非常高端了。
李長河家裡的很多傢俱,本身就是父母放回來的時候新購置的,都可以說是新的。
李長河跟朱啉領結婚證的時候還領了一張傢俱票呢,可以憑藉着這張票去百貨商店買一件傢俱。
兩個人都沒去買。
朱啉那邊,劉淑婉除了幫他們換了些新被子之外,也沒什麼可添置的。
所以最後,只能給錢。
“謝謝爸爸,謝謝媽媽!”
李長河也沒矯情,將兩沓錢收了起來,然後放到了朱啉的手中。
從今以後,他們家就是朱啉管錢了。
一家三千,兩家六千,加上李長河手裡存的四千多。
今天,李長河,不對,是朱啉,妥妥的升級成萬元戶了。
晚上,李立山和朱教授很開心的又喝醉了,這一次沈玉秀和劉淑婉也沒攔着。
李長河把兩個爹分別送回屋裡,等回到家裡的時候,客廳已經空蕩蕩了。
顯然人都清楚,今天晚上李長河和朱啉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做呢。
那就是洞房!
等李長河回到屋子裡的時候,朱啉已經坐在他的屋子裡了,只是此刻的她似乎有些緊張,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低着頭。
“怎麼了?”
李長河走過去,坐在了朱啉的身邊,輕聲的問道。
朱啉身形一顫。
“我......我有點緊張,長河。”
朱啉低聲的說道。
洞房花燭夜嘛,她也是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啊。
“那讓我先抱一會,就不緊張了。”
李長河又不是初哥,他這會是一點都不緊張。
坐在牀邊,輕輕地將朱啉攬在懷裡,這次朱啉沒有抗拒,柔順的跟個小貓一樣,兩個人就安安靜靜的抱着。
不過僅僅片刻之後,李長河開始低頭,一步步的開始攻城略地。
而朱啉這一次,沒有絲毫的抵抗。
“長河.......關燈!”
到了後面,朱啉低聲的衝着李長河說道。
不過這種時候,李長河怎麼可能去關,黑暗中怎麼能看到最真實的陛下呢!
光影之下,兩道影子慢慢的貼近到了一起。
正如長恨歌裡那般,雲鬢花顏,芙蓉帳暖。
這一夜,李長河終於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