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民文學出來,李長河心情很不錯。
又是一百多塊到手,起碼接下來這幾個月不愁花銷了。
在公交站牌等了一會,然後來了輛公交車,李長河上去,在後面找了個空座坐了下來。
過了沒一會,李長河便發現,車上又上來了幾個青年,穿着老式綠軍裝,上車之後,四下打量。
李長河從重生之後就發現了,他的身體不但變好了,五感也變得敏銳了很多。
那幾個青年,他做了這麼多次車,都沒有見過,最重要的是,那幾個人並不像是正常工作生活的人。
果不其然,只是過了幾站,那幾個青年就趁着人多下去了。
然後沒過一會,車上有個大姨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這是哪個喪良心的下的手啊,把我的包都給劃爛了,裡面的票夾子也給偷走了。”
她胳膊上挎着一個布包,此時此刻已經被劃爛了一個大洞,裡面家裡的票夾似乎也丟了。
“坐車的人都注意了啊,最近好幾路車上都出現偷竊的情況了,一個個的都自己看着點自己的東西。”
售貨員這時候馬後炮般的喊了起來。
車裡這時候也吵吵鬧鬧的討論了起來。
李長河見狀,嘆了口氣。
之前他也做了很多次這路公交車了,還沒有遇到過偷竊這種事情。
當然,這不能說明之前沒有,但是很明顯,概率是很低的,而這也意味着,京城的佛爺在之前並不多,作案頻率也沒那麼高。
但是現在,不出意外的話,剛纔李長河關注到的那幾個人,妥妥的就是那些偷盜的案犯。
佛爺變多了,這些人下手作案的頻率也變高了。
或許接下來,京城就沒那麼平靜了。
以後他也得小心了,別身上的錢再被這幫下三濫給摸走了。
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了家裡,李長河先是將那些大團結放在了屋裡,身上平常帶個二三十塊就足夠了。
然後將朱啉給他收拾好的布包拿起來,準備帶到學校去。
騎着自行車,李長河一路來到了北大宿舍樓下,然後提着布包走了上去。
到了自己的宿舍門口,屋裡這一次又多了一個個子不高的青年,看來這就是他最後一位舍友了。
看到李長河走進來,對方率先衝着李長河打起了招呼。
“內吼啊”
“吾系何曉峰,嚟自廣東”
“哈哈哈,長河,能不能聽懂他說的話啊?”
此時門口下鋪的易剛看到李長河進來,當即大笑着問道。
李長河笑了笑,點點頭。
“當然聽懂了,他說你好,他叫何曉峰,來自廣東,對吧!”
李長河好歹前世也是唱過各種高難度粵語歌曲的KTV麥霸,港片也看過不少,還寫過港島文,粵語也是瞭解過一些的。
“好傢伙,長河,你還懂粵語啊?”
坐在上鋪此刻捧着一本《資本論》在看的寇魁閣驚奇的說道。
李長河攤開手:“吾唔知啊,內講咩?”
“廣兒,他說的也是粵語?”
易剛這時候驚奇的衝着何曉峰問道。
何曉峰點點頭,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是的,他說他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廣兒又是什麼稱呼?”
李長河衝着易剛問道。
“給曉峰的暱稱嘍,他講廣東話說的太快我們都聽不懂,索性直接叫他廣兒。”
“果然是京爺風格,喜歡給人起外號。”
李長河笑着吐槽了易剛一句,然後看着何曉峰問道:“曉峰,你普通話說的怎麼樣?”
1952年開始國家就開始推廣普通話,但是直到1982年,國家纔開始全面大力的推廣普通話,直接寫入了憲法。
現在這個時期,很多人對普通話還處在會聽不怎麼說的階段。
“能聽懂,說不好!”
何曉峰用普通話說起來語速就偏慢,簡單的跟李長河說道。
“沒事,慢慢練,回頭我也跟你學學廣東話。”
李長河微笑着說道,隨後又把旁邊架子上面的鐵皮櫃子打開,把自己的衣服丟了進去。
“對了,長河,你下午在學校嗎?”
這時候,李長河上鋪的陶海肅衝着李長河問道。
“在啊,怎麼了?”
“那伱下午自行車借我騎一下唄,我打算去清華那邊看個朋友。”
陶海肅笑着說道。
“行啊,就在樓下停着呢,給你鑰匙。”
李長河隨手將自行車鑰匙放到了陶海肅的牀鋪上。
他對自行車不怎麼看中,畢竟在李長河的認知裡,自行車這屬於爛大街的交通工具了。
即便是他知道這個年代自行車還是個稀罕玩意,但是也改變不了他的感覺。
“謝了!”
“對了,晚上咱們班裡開同學會,老師的意思是讓大家先熟悉一下,到時候你別忘了去。”
陶海肅收起鑰匙,又衝着李長河說道。
“行,知道了!”
李長河點點頭。
“說起來我今兒個還聽到了一個消息,據說咱們樓上住的是法律系的同學。”
易剛這時候開口也說道。
“這我知道,我來的時候董老師跟我提過。”
李長河笑着說道。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們很多人開學比我們還早,據說剛過完年就來了,比我們早半個月入學,都上了好長時間的課了。”
“而且不止如此,北大一般的課程是不禁止學生旁聽的,但是法律系的課不一樣。”
“他們的課,只允許法律系自己的學生聽,其他系的學生,一律不許去法律系旁聽,一旦偷聽被發現,據說學校會嚴懲。”
“反過來法律系的學生,可以隨意旁聽校內任何一個系的任何課程。”
“這些人,可真夠神秘的啊!”
易剛說到這裡,忍不住感嘆的說道。
李長河若有所思:“這麼說起來,這裡面的同學,以後恐怕要從事律法方面的工作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紀律檢查方面的工作,不過李長河沒有提這個詞。
“我今天也聽到了一個消息。”
這時候,放下《資本論》的寇魁閣也坐起身來說道。
“什麼消息?”
宿舍裡幾個人看向了寇魁閣,寇魁閣笑着說道:“我聽說咱們接下來還得學習英語。”
“學英語?”
易剛聞言皺了皺眉頭:“怎麼忽然要學英語了?”
“那不知道,據說除了涉外專業之外,其他的好幾個系都要學,咱們政治經濟系也得學,到時候學校可能會辦輔導班。”
寇魁閣把打聽來的消息講了出來。
李長河若有所思,或許,這是國家在爲跟國外接觸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