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荊建就開始琢磨開,可沒琢磨一會兒,就開始了胡思亂想。本以爲自己當了回無名英雄,偷偷出份力,如果能爭取到千禧年奧運申辦權,就讓全國人民高興一回,也在家人面前掙點面子,咳咳,不包括盼盼那隻亂入的熊貓啊?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了全民公敵的潛質?莫名其妙的把所有責任都擔在了肩上。這世事還真雞兒奇妙。這好人就不能當了嗎?難道一定要自己惡貫滿盈,那纔會順順暢暢嗎?
正琢磨着呢,突然又來了電話,這回打來的是洛克博士:“布蘭布爾,現在有空嗎?能否找個地方喝一杯?”
既然洛克博士主動送上門,荊建也不會客氣,先去探探他和他朋友的那幾票。於是就約了個酒吧,倆人就再一次的見面。
“布蘭布爾,你知道嗎?弗索亞已經爆發了內戰?”一見面,還沒等荊建開口,洛克博士就給了個驚人的消息。
“什麼時候發生的?”荊建大爲震驚。現在最怕的就是變數,而弗索亞內戰的變數實在太大,你們黑蜀黍就算再喜歡打,那也要等到奧運申辦權投票以後啊?
洛克博士微笑的擡腕看了看手錶:“算上時差,應該在兩個小時以後吧。”
“?”荊建心中忍不住破口大罵。是該說,洛克博士這些人消息靈通呢?還是說黑蜀黍就沒有一丁點的保密意識?
然而眼角突然掃到,洛克博士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荊建就起了疑心:“洛克,這不都是我們計劃好的嗎?黑蘭市成爲自由市,甚至進一步的獨立,戰爭就變得有很大可能,你們就沒有準備嗎?”
洛克博士微微一笑:“可是我聽說,情況出了變化。對面的那些同行很不高興。他們答應借給了弗索亞政府2000萬美元的貸款,已經先期支付了300萬,用黑蘭市的一部分石油資源做了抵押?”
“那又怎麼樣?”荊建不以爲然。打仗打得就是錢。一發大口徑炮彈就需要幾百美元,而300萬美元根本支撐不了幾天。
“你就那麼有把握?”對於荊建的態度,洛克博士就有點奇怪,“你就不怕你真的輸了嗎?”
“不是我,而是我們。”荊建笑着糾正。
“好吧,我們。”洛克博士聳聳肩,不置可否,“我是說那些開採權益。如果弗索亞政府軍獲勝,你就不怕你的開採權被國有化嗎?”
荊建已經慢慢恢復了冷靜。他明白,這次洛克博士會主動找來,肯定又是前來充當說客。於是不動聲色的問道:“洛克,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那好吧。”洛克博士笑了,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布蘭布爾,戰爭會給人類帶來不幸,我們爲什麼不能協商解決呢?比如說,同意更多的朋友入場?讓更多的人歡聚一堂呢?”
荊建隱約有些明白了。“更多的朋友入場”,那肯定需要分塊蛋糕。而前來找自己商量,那就是想要動自己的蛋糕?
荊建同樣笑了,他已經猜到了洛克博士接下來的說辭。果然,洛克博士繼續道:“布蘭布爾,只需要你讓很小很小的一步,我們將保證,戰爭很快就會結束,而其他的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荊建已經完全明白,這樣的商業手段並不罕見。在京城的時候,洛克博士其實已經在下套,以奧運投票權作爲誘惑,讓自己去說服黑蘭市的自治。等到自治成功以後,那就是下一步,以戰爭來威脅,那自己讓那麼小小的一步。當然,可能這一小步並不特別緻命,但起碼能試探出自己的軟弱,並且能夠讓布桑喬這些朋友對自己喪失信心。
隨後的操作幾乎就是定式。無論是聯絡弗索亞政府那一方,還是拉攏離間布桑喬這些人,最後總是慢慢的排擠掉自己,讓歐美國家獨享那份盛宴。
而那些歐美石油大亨,他們一開始就是聯盟,無非就是分成兩派在唱紅白臉。也許他們內部是有矛盾,但是面對中國這個新興國家,他們絕不會容忍自己的利益版圖受到“侵犯”。
既然是這樣,那就不可能有什麼投票權的交換。或者說,就算洛克博士今天答應,自己又怎麼敢相信他的話呢?
而洛克博士似乎自信滿滿,以爲荊建肯定會屈服:“布蘭布爾,其實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那些,比如說,我們保證能投給你們中國京城9票?”
荊建笑了,居然真的被自己猜中,難道真的以爲自己還會相信嗎?
猛的站起身,把酒桌往一掀,酒瓶和酒杯立刻摔的粉碎:“你要戰!那就戰!”扔下這句話,在洛克博士的目瞪口呆之下,荊建轉身就拂袖而去。
……
昏暗的燈光下,麥婷裹着浴巾,趴到了荊建的身邊,滿頭金髮灑在了荊建的背上。看荊建似乎在愁眉苦臉,麥婷就關心道:“親愛的,在想些什麼呢?”
“寶貝。”荊建笑問,“我一直在奇怪,奧運和戰爭之間有關聯嗎?”
“呃?”這個問題難倒了某個金髮學渣,咬着手指,“會不會軍隊太無聊了?他們就在營房裡開運動會?後來流傳下來,就變成了奧運會呢?”
“回答正確。”荊建很認真的點點頭,“所以要傳遞聖火,那是爲了燒烤用的。奧運會上只會出現一種動物,那就是鴿子,烤乳鴿很棒!運動員吃了就會有力量。”
麥婷嘻嘻笑着,躲着荊建的那隻不安分的爪子:“你說錯啦!你這個沒文化的壞蛋!奧運會還有馬術呢!”
“對,馬也很好吃。”荊建再次點點頭,“我忘記了。”
麥婷就是再傻,她也知道荊建在胡說八道:“馬怎麼能吃嗎?那麼可愛的小寶貝。”
“這倒是真的。我們中國有道菜,叫……用水蒸熟的馬肉(粉蒸馬肉),真的挺好吃的。”
“是嗎?”
“對。不過不是戰馬,而是專門飼養的菜馬,就是爲了吃肉飼養的品種。就像我們吃狗肉一樣,雖然我不怎麼吃,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