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之前還在想,誰動作這麼快,把陳紅給簽下來了,沒想到是鬧了個烏龍,陳紅把許俊榮當騙子了。
“你爲什麼會覺得他是騙子?”周彥問道。
“因爲他的普通話味太重了,而且他上來就跟我說,他們公司準備籤張國榮、鞏莉這些知名演員,這聽起來有點假。”
周彥扯了扯嘴角,好傢伙,這個許俊榮路子這麼野的麼,真把陳紅當無知小姑娘在騙。
陳紅也是挺給面子,只說有點假,這玩意假的都沒邊了。
周氏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籤鞏莉和張國榮,要說籤知名演員,周彥也就對樑嘉輝比較感興趣,其他的都沒什麼想法。
像張國榮那種,周氏籤不來,如果硬要籤的話,代價也太大了。
“許經理野心比較大吧。”周彥幫着解釋了一句。
陳紅笑盈盈地說道,“之前我覺得他是在騙人,但是現在知道這公司是你家的,我倒覺得他說的還是有可能的。”
周彥用餘光瞥了眼陳紅臉上的笑容,也是暗自感嘆,果然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這麼明顯的恭惟,配上陳紅這張漂亮臉蛋,卻讓人很難反感。
“周氏暫時沒有籤一線女演員的打算。”周彥又說道。
陳紅睫毛撲閃,“你是在跟我說,如果我去了周氏,會得到重點發展麼?”
周彥點點頭,“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那我簽了周氏,是不是能演你的戲?”
“《第六感》還沒有拍完,我暫時沒有新的計劃,不過真有適合你的劇本,我會讓你上的。其實你也不用盯着我的戲,如果你簽約了,後面公司會幫你聯繫好劇本的。”
“除了幫我選劇本,公司還會幫我什麼?”
“這些你問我可問錯了,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讓許俊榮跟你聯繫。”
“就是上次聯繫我的那個人?”
“嗯。”
陳紅點點頭,“那聊聊唄。”
……
把陳紅送回家之後,周彥又開車去了學校,今天下午樂團那邊在排練。
暑假期間學校的人比較少,不管是琴房還是音樂廳,都沒什麼人使用,所以樂團基本上每天都能過來排練。
周彥到地方的時候,他們正在排練《永夜》。
跟其他曲子不同,《永夜》難度很高,排練時間少根本就不出效果,所以他們排練這首曲子的頻次也最高。
因爲後面要去舉辦東方遺音音樂會,樂團現在民樂樂手很多,雖然今天排練的曲子民樂涉及的少,但是這些民樂的學生們也都到了音樂廳。
夏天他們也沒什麼事情,每天就把音樂廳當家了。
讓周彥意外的是,汪鋒、龍隆還有趙沐陽也在下面坐着。
周彥走過去跟他們聊了幾句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隔一天就會過來,雖然他們沒說,但周彥知道,他們應該是爲了許俊榮來的。
這兩天許俊榮就要樂團簽約的事情忙差不多,應該能騰出手來跟汪鋒他們談簽約。
周彥現在過來,也想着是否能碰到許俊榮,順便跟他說一說陳紅的事情,不過沒見到許俊榮人。
直到周彥準備回家的時候,許俊榮纔過來。
看到周彥,許俊榮也挺意外,“周總,你怎麼來了?”
周彥笑道,“這裡是我學校,上面的都是我同學跟學生,你說我爲什麼過來?”
“我還以爲你來找我的呢。”
“也順便找你,上次讓你聯繫的陳紅,你還記得麼?”
許俊榮點頭,“當然記得啦,她說他已經簽了公司,還直接把我的電話掛了。”
“她沒有籤公司,中間有點誤會,找時間你跟她再接觸一下,聊聊簽約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那等我把汪鋒他們的事情敲定好了,再去找陳紅。還是打之前的電話聯繫她麼?”
“是的。”周彥回頭看了眼汪鋒他們:“你什麼時候跟汪鋒他們聊?”
“我今天過來就是找他們聊的,周總你要不要一起?”
周彥搖搖頭,“你自己跟他們聊吧,我就不摻和了,以後也不要叫我周總,我聽着不習慣,你們也容易把我跟我哥叫混。”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
“叫我周彥,或者周指導、周老師,都行。”
“那我叫你周老師。”
“行。”周彥點點頭,“汪鋒他們樂隊的事情,你看着聊吧,有結果了告訴我一聲就行。陳紅那邊也是,有結果了跟我說一聲。”
“明白,周老師。”
“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半路上,周彥的傳呼機收到了張有安的消息,也沒讓他回電話,就說《鋼琴少年》已經在歐洲發行了。
這事前些天張有安就跟他說過,也不是什麼重要消息,都是早就已經安排好的計劃。
《想飛的鋼琴少年》在歐洲票房雖然表現一般,但是上映國家還是挺多的,除了英德意法之外,另外還有西班牙、荷蘭等國家也陸續上映了。
……
吉爾伯特剛吃過午餐,他的好朋友羅賓就給他來了個電話。
“中午好,羅賓。”
電話那邊沒人說話,只是傳來一陣憂傷的音樂聲。
“羅賓?”吉爾伯特又喊了一聲。
這時羅賓在對面說道,“你沒聽過這首曲子麼?”
“沒有啊。”
“這好像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中國音樂家的作品。”
“是麼?”吉爾伯特詫異道,“你這首曲子從哪兒聽來的?”
“音像店裡面買的cd,作者的名字聽起來跟你上次說的那個很像,而且也是個中國音樂家,我就是因爲這個纔買的。”
“這張cd叫什麼?”
“鋼琴少年,你聽過麼?”
“沒有。”
電話這頭的吉爾伯特搖搖頭,他只聽過《神秘·國度》。
他跟妻子瑪利亞在中國待了兩個禮拜,行程挺滿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景點裡面,雖然《神秘·國度》很好聽,但他們並沒有花心思去打聽作者的消息,也不知道,周彥還有其他音樂專輯。
在某個景點,他們倒也跟別人聊起過周彥,不過很遺憾,在中國並不是每個人都認識周彥。
回來之後,吉爾伯特就跟好朋友羅賓分享了自己在中國聽到的好音樂。
“你在哪家店買的?”吉爾伯特又問道。
“就是那家名叫一隻小貓的店,你要去買麼?”
“嗯,我想看看,這個作者到底是不是周彥。”
“你怎麼才能知道是不是周彥?”
“呃……”
羅賓這話一下子把吉爾伯特給問住了,是啊,他就算去了音像店,又怎麼知道《鋼琴少年》的作者是不是周彥?
吉爾伯特想了想,問道,“難道專輯裡面沒有作者的介紹麼?”
“好像有吧,我來看看盒子。”
對面傳來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吉爾伯特忍不住搖了搖頭,羅賓這個人真是稀裡糊塗的,cd剛買回來,盒子都找不到了。
過了一會兒,羅賓終於是找到了盒子,“我來看看……周彥,中國知名音樂家、導演,《鋼琴少年》是他的第一張音樂專輯,本專輯裡面收錄了包括《想飛的鋼琴少年》、《三毛從軍記》、《天堂回信》等電影裡面的配樂,其中,《想飛的鋼琴少年》也是周彥的第一部電影,本片的短片版曾獲得克萊蒙費朗國際短片電影節評審團特別獎……周彥的第二張專輯《神秘·國度》一經面試,就大獲成功……”
“等等,你剛纔唸到了《神秘·國度》麼?”
“哦,好像你上次給我聽的那張cd就是叫神秘·國度?”
吉爾伯特撫掌道,“沒錯了,這個作者就是周彥,沒想到他還有其他音樂專輯,而且還在我們這裡發行了。”
“我已經聽了一遍,非常好聽,不過風格跟《神秘·國度》很不一樣。”
“你再……”
吉爾伯特本來想讓羅賓再放幾首給他聽一聽,想想還是算了,“我自己去買一張吧。”
在電話裡面聽不僅僅浪費電話費,而且效果也要差很多,音樂通過電話線傳過來,都失真了,體驗並沒有太好。
說完,也不等羅賓迴應,吉爾伯特就把電話掛了,然後拿起錢包跟cd機往外走。
瑪利亞問他,“你出去麼?”
“嗯,我去買一張音樂專輯,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
出了家門,吉爾伯特騎上自行車朝着羅賓說的那家音像店趕去。
下午音像店人挺多的,吉爾伯特在前排的新品貨架上面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在貨架上面取了一張《鋼琴少年》,吉爾伯特走到了收銀臺,“你好,結賬。”
看吉爾伯特風風火火地進門,徑直從新品貨架上拿了《鋼琴少年》就來結賬,老闆還挺好奇的,“你是專門爲這張專輯來的麼?”
吉爾伯特點點頭,“是的。”
“你認識這張專輯的作者?”
“嗯。”
“可他是個中國人。”
“我前段時間去了中國旅遊,這個作者在中國很出名的。”
老闆笑道,“看來供貨的人並沒有騙我,他告訴我這個作者在亞洲都很出名。”
“好像是這樣的,我去中國長城遊玩的時候,還聽到有人播放周彥的音樂。”
“長城好玩麼?”
“很有意思,如果恰好碰到有人在播放《萬里的長城》,會讓快樂加倍。”
“萬里的長城是什麼?”
“也是周彥的曲子。”
老闆點點頭,“我聽供貨的人說,這段時間這個作者的電影正在我們這裡上映,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真的麼?你說的是《想飛的鋼琴少年》嗎?”
“嗯,反正供貨的人是跟我這樣說的。”
“謝謝你。”
……
結完賬之後,吉爾伯特迫不及待地拆開cd,裝進CD機裡面,一遍騎車一邊聽。
羅賓說的一點都沒錯,周彥的這張專輯,跟《神秘·國度》的風格完全不同。
《神秘·國度》具有非常濃郁的東方文化色彩,不論是曲調還是配器,一聽就能聽出來中國的味道。
今天之前,吉爾伯特也一直以爲周彥就是專門寫《萬里長城》這一類音樂的音樂家。
但是《鋼琴少年》卻給人很不一樣的感覺,這張專輯裡面的曲子更有西方的感覺,用的配器也基本上是鋼琴以及提琴。
如果說,聽《神秘·國度》的時候,會讓人想起長城、故宮這些古老且宏偉的建築,那聽《鋼琴少年》就讓人感覺自己置身在某個不知名的小河邊。
小河穿過廣袤的草原,偶爾被岸邊伸出來的樹根分個叉,那些岸邊的花草樹木,被風一吹,紛紛露出笑臉……
但陽光不會一直明媚,笑臉也不會常在,到了有些曲子,這草原上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雨點打在河面上,漾起淡淡的憂傷。
輕快的、悲傷的、調皮的、憂鬱的……後來都匯入小河,朝着更遠更廣袤的草原流去,最終消失在天際。
吉爾伯特到家的時候,專輯裡面的曲子還沒有放完,他捨不得這種一邊騎車吹風一邊聽音樂的美妙感受,便從家門口路過,朝着遠處騎去。
一直到音樂結束,他才折返回來。
他一到家,瑪利亞就興師問罪,“你剛纔怎麼路過家門口又走了,我在後面喊你你都不理我。”
“你有喊我麼?我聽音樂聽的太入迷了。”
“你聽什麼音樂,這麼入迷?”
“周彥的新……應該說是周彥的老專輯。”
“就是《神秘·國度》的作者?”
“沒錯。” “給我也聽聽。”
“好。”吉爾伯特將CD機遞給妻子,“我們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
瑪利亞一邊擺弄CD機,一邊奇怪道,“怎麼突然要去看電影?”
“我聽音像店的老闆說,周彥拍的電影《想飛的鋼琴少年》這段時間在我們這邊上映。”
“周彥不是音樂家麼?還拍電影?”
“嗯。”
“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音樂很厲害,電影拍的就很一般。”
吉爾伯特聳了聳肩膀,“至少能聽一聽音樂。”
……
傍晚,吉爾伯特夫婦來到了電影院,他們買到了七點半的那一場。
這部電影的場次並不多,很多人看到是中國導演拍的,就沒興趣了,他們倒不是對中國有意見,只不過除了特定的幾個國家,其他國家的電影,觀衆們都沒什麼興趣。
不過大廳裡面倒是有一些東亞面孔,可能是爲了這部電影來的。
吉爾伯特是個自來熟,把票交給瑪利亞之後,就湊到一個東亞面孔的年輕小夥子跟前。
“你好。”吉爾伯特用中文打招呼。
年輕人愣了一下。
見年輕人發愣,吉爾伯特以爲他不是中國人,又用霓虹語打招呼,“口裡七哇。”
年輕人這才用荷蘭語說,“你好,我是中國人。”
“你好,你好。”吉爾伯特有用普通話說了兩聲你好,但是他的普通話水平也就到這了,所以後面還是用荷蘭語說,“你是來看《想飛的鋼琴少年》的麼?”
“是啊。”男生點點頭,“你也是?”
“是啊,我特別喜歡周彥,知道他的電影上映,就過來看了。”
“你特別喜歡周彥?”男生十分意外。
周彥的電影才上映,音樂專輯也出來沒兩天,這老外怎麼就特別喜歡了?
“我之前去過中國,在中國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的專輯《神秘·國度》。”
聽到吉爾伯特去過中國,聽過《神秘·國度》,男生既感到高興,又非常羨慕,“我都還沒有聽過《神秘·國度》。”
他是今年春天來的阿姆斯特丹,那時候《神秘·國度》還沒有發行。
這張專輯的消息,還是前段時間朋友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告訴他的,只可惜在這邊買不到專輯,郵寄的話代價太大了。
看着男生羨慕的表情,吉爾伯特笑道,“我可以給你聽啊,我還把專輯帶來了呢。”
從家裡出發的時候,吉爾伯特本來只帶來《鋼琴少年》,但是想了想又覺得那張《神秘·國度》是從中國帶過來的,很有紀念意義,今天他們又是來看周彥的電影,所以也帶了過來。
看到吉爾伯特從包裡面拿出專輯,男生感覺自己就想做夢一樣,他心心念唸的神專《神秘·國度》竟然從一個荷蘭人的包裡面拿出來了?
“竟然還是簽名款!”
看到專輯上面的簽名,男生更加驚訝了。
吉爾伯特笑道,“不是的,這是我一箇中國朋友籤的自己名字。”
“不對啊。”
男生拿過專輯,仔細打量,“雖然這字寫的比較潦草,但就是周彥沒錯啊,不過我沒見過周彥的簽名,只能確定這是周彥兩個字,但不知道是不是周彥本人籤的。”
吉爾伯特皺起眉毛,“可是,周說這就是他自己名字。”
“你那個中古朋友也姓周?”
“嗯,他也姓周,還是個音樂老師。”
男生嚥了口口水,“你這朋友不會就是周彥吧……他是不是高高瘦瘦,皮膚挺白的,長得很好看。”
“高也不是很高。”
“在荷蘭這邊肯定不算高,是不是比我高?”
“應該是比你高一些。”
“在燕京碰到的?”
“在長城上碰到的。”
男生越問越激動,隨即又抓耳撓腮起來,不知道該怎麼確定這件事情,思索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拍了拍大腿,“對了,《想飛的鋼琴少年》最後有周彥的畫面,你看到就知道了。”
看到男生這麼激動,吉爾伯特還是有些懵。
什麼意思?
他在長城上碰到的那個人就是周彥本人?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這種可能,當時周跟王一直都戴着墨鏡跟帽子,只在人少的地方拍照。
他也跟着有點激動,如果真的就是周彥,那這段經歷也太奇妙了。
“我可以聽一聽這張專輯麼?”男生指着《神秘·國度》說道。
“當然。”吉爾伯特直接把CD機跟專輯都給了男生,“我去跟我妻子說幾句話。”
回到妻子身邊,吉爾伯特忍着激動說道,“瑪利亞,你還記得我們在長城碰到的周麼?”
“記得啊,那張音樂專輯不就是他送給你的麼?”
“你今天有可能會見到他。”
“什麼意思?”
勾起了瑪利亞的好奇,吉爾伯特卻笑而不語,賣起了關子。
瑪利亞翻了個白眼,“你每次都是這樣。”
“哈哈,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個小時,原本吉爾伯特並不覺得這一個小時會有多難熬,他可是帶了兩張音樂專輯的,這一個小時都不夠他把兩張專輯聽一遍的。
但現在知道他認識的周有可能是周彥,他就有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影廳裡面。
那邊那個男生卻恰恰相反,他終於聽到了《神秘·國度》這張專輯,之前他只在電話裡面聽了一小段《萬里的長城》。
如果把專輯比作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那他之前連女子面紗的一角都沒有掀開。
怪不得這張專輯在霓虹會大賣,這類音樂風格確實很容易征服霓虹的聽衆,很多時候,霓虹人比中國人自己還要崇拜中國傳統文化。
等到男生把《神秘·國度》聽完一遍,《想飛的鋼琴少年》也開始檢票了。
吉爾伯特笑着走過來,“要檢票了。”
男生將專輯跟CD機都還給吉爾伯特,“非常感謝你,讓我在異國他鄉聽到了周彥的新專輯。”
“我也要感謝你,是你讓我知道,我遇到的可能是周彥,你也讓這張專輯更加有意義。”
男生看了眼檢票口,“希望你碰到的真是周彥。”
“我也希望。”
……
進影廳的時候,瑪利亞一直還在想着丈夫之前跟她說的事情,但是看着電影,很快就沉浸了進去。
她雖然去過中國,但是還是第一次在電影院裡面看中國電影。
雖然是七點多鐘的場次,但是上座率並不是很高,而且來看電影的很多也是中國人。
大部分荷蘭人,平時很少關注亞洲電影,所以看到東亞面孔,還是有些不習慣,瑪利亞他們可能是在中國待過一段時間,中國面孔看多了,所以看着電影還挺習慣的,也能看得進去。
瑪利亞之前還想說,音樂家來拍電影,未必會好看,但這部電影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故事非常感人,節奏也非常好,特別是鏡頭的運用,一點都不像是外行人能拍出來的。
而且有音樂的加成,讓電影變得更加豐滿,周彥作爲一個音樂家來拍電影,不但沒有暴露任何短處,還發揮了自己的長處。
正如吉爾伯特所說,即便這部電影不好看,聽一聽裡面的音樂也是很不錯的。
一直等到電影結束,有人都開始離場的時候,吉爾伯特還是沒有看到周彥,他一臉的疑惑,又轉頭看了看後面,想要找到剛纔那個男生。
就在這時,一陣笛聲響起。
吉爾伯特轉頭看向銀幕,只見一個男人背對着觀衆站在草原上吹笛子,曲子婉轉悠揚,十分動聽。
忽然天空中出現一個滑翔傘,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眼看着滑翔傘就要砸到男人的時候,這男人連忙把笛子一扔撒腿跑了,這個時候,吉爾伯特看到了男人的正臉。
他瞪大了眼睛,真是周彥!
瑪利亞的眼睛瞪的比吉爾伯特還要大,她終於明白爲什麼丈夫說她會看到周,原來周在這裡。
影廳裡面傳來一陣笑聲,吉爾伯特也笑了起來,其他觀衆是因爲這一幕跟電影開頭呼應,而且比較有趣才發笑,但吉爾伯特的笑卻是因爲那天在長城上的奇遇。
等到彩蛋結束,瑪利亞問吉爾伯特,“難道周就是周彥?”
吉爾伯特點點頭,“沒錯。”
瑪利亞深吸了口氣,“太奇妙了。”
“是啊,太奇妙了。”
等到吉爾伯特走出影廳,那個男生在外面等着,一見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先生,你認識的那個是周彥麼?”
吉爾伯特笑着點頭,“是的,就是他。”
看到吉爾伯特點頭,男生感到奇妙的同時,也是羨慕無比,這個荷蘭人運氣也太好了,去中國旅遊一趟,就能碰到周彥,而且還能拿到周彥的簽名專輯。
還有件事情他不知道,那就是吉爾伯特不僅僅有簽名專輯,還有周彥的聯繫方式。
他要是知道這事,肯定會嫉妒得面目全非。
……
周彥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遠在荷蘭的吉爾伯特“識破”,他這會兒正站在趙飛旁邊,看着正在對戲的樑嘉輝跟王祖賢。
今天是王祖賢的最後一場戲,她跟丈夫“一起”來餐廳吃飯。
所謂的“一起”不過是男主以爲的,事實上,女主是自己一個人來吃飯的,她根本看不見丈夫,從頭到尾,她也沒有跟丈夫說過一句話。
而這種忽視,在男主看來,只不過是因爲妻子跟他生氣。
“他很有可能受到了虐待……小天手臂上有劃痕,我覺得是指甲劃的,也許是防衛的時候劃的,我也不確定……”
男主自顧自說着,以爲妻子都能聽見,只不過是抱怨他不該再去接觸這類患者,所以故意不理睬他。
最後妻子結完賬,對着桌子說了一句,“週年快樂,然後起身走了。”
看着女主走了,男主摸着額頭嘆了口氣。
這時周彥喊道,“卡。”
這聲卡一出來,現場就響起了掌聲,這是王祖賢的最後一場戲,這聲卡就代表着王祖賢殺青了。
周彥也鼓起掌來,“恭喜殺青。”
不用周彥吩咐,工作人員已經推着一個小推車過來了,上面放了很多酒,紅酒、白酒、香檳。
周彥代表劇組將一束花送到王祖賢手裡,接過花的時候,王祖賢笑的眼睛彎成了兩輪月牙,這是周彥第二次藉着殺青送花給她了,上一次是周彥自己在《青蛇》殺青的時候。
王祖賢誰也沒給,就把花抱在懷裡,然後跟現場衆人彎了彎腰,“感謝各位這段時間的照顧,在《第六感》劇組非常高興,希望有機會還能繼續合作。後面劇組還有戲要拍,也希望一直都能順順利利的。”
她說完之後,周彥接過話茬,“大家今晚都辛苦了,小賢女士非常大方,要請你們吃夜宵,地方已經定好了,大家趕快收拾收拾,一起過去。明天放一天假,大家好好休息。”
王祖賢殺青的這場是晚上的戲,現在拍完已經九點多了,再去吃個宵夜,恐怕要到後半夜了,所以周彥乾脆明天給他們放一天假。
而且劇組已經很久沒聚餐了,正好趁着這個機會,讓他們好好吃一吃、喝一喝,如果明天還要拍戲,他們也沒有辦法盡興。
反正最近戲拍的很順利,進度完全沒有問題。
夜宵是周彥讓人安排的,已經提前找好了地方,不然的話,這麼晚了,飯店還真不好找。
周彥他們到飯店的時候,剛剛十點鐘,因爲提前就讓上菜了,所以他們剛坐下沒一會兒菜就上齊了。
酒倒上之後,他們都讓周彥說幾句,周彥就簡單說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們今晚吃喝喝好,不要想其他的,明天養足精神,後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
他說完之後,就讓他們自由發揮了。
喝完幾杯酒,周彥看向旁邊的王祖賢,這丫頭一路上都把花抱着,到了飯店之後,還特意弄了個椅子,把花放在椅子上,生怕花被弄壞了。
“你這花回頭難道要帶回臺島啊。”
王祖賢笑嘻嘻地說道,“回頭養在你家裡面,你可以幫我照料好。”
“那你找對人了,我養花那叫一個勤快,水基本上是兩天一換。”
還沒等王祖賢誇他,他又說,“花三天一換。”
“……”
酒桌上的氣氛剛剛起來,他們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兩個帶着醉意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手裡都端着酒杯。
一開始門被推開的時候,他們還以爲是其他桌來敬酒,待看到是兩個陌生人的時候,衆人有有些疑惑。
這是……走錯了?
那兩個男人進來之後,目光在桌上掃了一圈,看到王祖賢的時候,兩人露出了笑容,端着酒杯朝這邊走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