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如何轉移國外的注意力,讓天朝能夠擺脫當前的外‘交’困境,李路和葉孤雲溝通了一番,隨即,李路就把葉孤雲送上了路南航空直飛洛杉磯的飛機。
3月24日這天,是李路的生日,也是他上任的第一天。
早上八點,他準備來到總部,先是跟兼任情報部部長的總長助理莊嚴進行了報到。
莊嚴的辦公室是原來齊永寧用的那間辦公室,齊永寧升任總長之後,這裡就空了出來。後來莊嚴上任總長助理,就搬到了這裡來。莊嚴是齊永寧的人,給他幹過機要秘書,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個事情,是用不着避諱的。
辦公室裡面的佈局沒太大的變化,基本上是沿着原來的樣子,只是多了一些現代化的辦公設備。
進去之後,李路就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那面幾乎佔了整個牆壁的書櫃。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那三本著作,不由的微微搖頭苦笑。
那一邊,莊嚴親自端着茶杯過來,走到李路身邊,呵呵一笑,“這三本可是被下面的年輕軍官奉爲聖經。”他把茶杯遞給李路,騰出的那隻手伸出食指捅了捅天‘花’板,“他在幾次擴大會議上重點提過你的書,號召廣大幹部要深入地研究學習體會。”
“徒有其表。”
聳了聳肩,李路轉身走到會客沙發上,坐下。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即便他已經成爲事實上的莊嚴的部下,但是他也沒打算拿出部下的姿態。反觀莊嚴,就更不敢擺領導的架子了。
一個人一旦戰功和資歷到了一定程度,他的職位就會退到次要的位置。李路就是這種人。
聽了李路這四個字,莊嚴卻是微微一愣,不知道李路指的是什麼,難不成是最高統帥?
不敢想下去,莊嚴晃了晃腦袋,走過來,在李路對面坐下,放下茶杯。
“老總一會兒要見你,情報部該怎麼整頓,聽聽你的想法。”莊嚴想了想,說,“你也可以跟我聊聊。老總‘交’代了,讓我全方位配合你的工作。”
以總長助理兼情報部部長的身份,對一個副部長說這樣的話,這要是有人聽到,只怕會驚掉下巴。然而,老總的‘交’代實際上更加的直白——李路怎麼做,你的任務就一個,無條件支持。
換言之,李路做什麼,甚至不用向莊嚴彙報。
說得更白一些,莊嚴的任務是擋住來自上面的干擾因素,讓李路可以放開手機去整頓情報部。
實際上,莊嚴是正軍職幹部,總長助理也是正軍級。一般來說,情報部部長的職務,都是副總長兼任的。在莊嚴之前,就是由一位副總長兼任,但是實際上情報部是把持在季德尚手裡的。情報部出事之後,那位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副總長受到了牽連,被免掉了兼任。
齊永寧不得已之下,讓莊嚴以總長助理的身份兼任。
不得不說,爲了讓李路復出,老總是給足了信任和支持的。不過在李路看來,這裡面頗有一些“無路可走”的無奈意味。
想了想,李路說道,“還是等老總召見的時候,我一起說吧。”
莊嚴就又是一愣,不由心裡暗想,他又是怎麼能肯定,老總接見他一定會讓自己在場?
想起到自己的使命,莊嚴微微苦笑一下,端起茶杯喝茶。
李路微微一笑,“我說老莊,咱們認識也有七年了吧?我當101大隊長的時候你是老總的機要秘書。那會兒是1988年。”
莊嚴點點頭,“沒錯兒,我們是那會認識的。”
“那你剛纔那個苦瓜似的表情,又是何解?”李路點了一根,饒有興趣地問。
莊嚴就一陣無語,七年過去了,這個傢伙還是這個‘性’格,“你就別擠兌我老莊了。”看了看時間,他站起來,“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向老總報告。”
話音剛落,就有人敲‘門’,進來一箇中校,敬禮報告:“莊助理,老總辦公室打來電話,請您和李副部長過去。”
莊嚴再次一愣,暗想,看來老總比想象中還要重視李路,或者說重視李路能不能把情報部給整頓好。
“走吧。”中校離去後,莊嚴朝李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李路又是一笑,讓莊嚴走在前面,自己落後半個身子,走出了辦公室。
總部機關的一些老人相對走過的是時候,向莊嚴和李路致意。李路當年奉命組建101大隊經常往總部跑,對這個地方太熟悉,這個地方對他也太熟悉。甚至有些老資格的參謀,和李路的‘交’流還要多於和莊嚴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便來到相對安靜一些的區域,總長辦公室在走廊盡頭,‘門’開着,老總的那位大校機要秘書站在那裡含笑相迎。
“莊助理,李副部長,老總在裡面。”大校秘書低聲說了句,請二位進去,伸手把‘門’帶上。
“老總。”
二人站定敬禮,喊了聲。
“嗯,來了。”
齊永寧正在看一份文件,他合上文件夾,站起來,指了指會客廳,“坐。”
“是!”
莊嚴和李路走過去,在長沙發前面站定,齊永寧慢步走過來,莊嚴返身走到辦公桌那,把齊永寧的茶杯拿過來,齊永寧在單人沙發上坐下,莊嚴恰好走到,雙手把茶杯放在他前面的茶几上。
此時李路才坐下。
等到莊嚴回到李路的身邊坐下,齊永寧這才翹着‘腿’,左臂擱在扶手上,食指‘交’叉在一起,擺出了軍事新聞上常見的會見外賓的姿勢。看他自然而然的動作,李路驀然間意識到一點,過去三年,他停滯不前,但是有很多人已經走到了一個他還未認識到的高度。
“說說,你打算怎麼做。”齊永寧開‘門’見山地問道。
稍稍整理了一下措辭,看見莊嚴在動手倒水,放在自己面前一杯,他欠了欠身子,說了聲“謝謝莊助理”,這才調整了一下屁股,稍稍‘挺’直一下腰板,說道:“老總,最高統帥部要解決的第一問題,到底是什麼,請您明示。”
齊永寧稍稍一愣,手指點着李路,說道:“整頓情報部,進而對所有的情報機構進行大清理。你的任務是找出情報部泄密的源頭,到底是誰把計劃中的大演習泄‘露’出來的,把他找出來。”
“然後以此爲開端,展開對情報部的全面整頓。”李路接上他的話頭,緩緩地點頭,看着茶杯,半晌,他擡起頭,繼續說,“其實這個工作很多人都可以做,不一定非要我來當這個第一副部長。”
齊永寧喲呵一聲,有些調侃地說,“你的意思是這樣的事情還用不着你親自出馬是不是?”
李路卻不正面回答,而是問道,“老總,我知道上層爲什麼非要我不可。”
邊上的莊嚴看了眼齊永寧,‘插’進一句話,“李路,咱們情報部現在的狀況有多糟糕你也瞭解過。你手裡掌握着軍刀團,軍刀團有一個高效的情報分支機構,這些上面知道,你也清楚。老總之所以把這個任務‘交’給你,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莊嚴很清楚地點出了李路最大的優勢,也是李路最大的護身符。軍刀團這支只有在最高統帥部簡單備案的海外軍團,除了李路,根本沒人能夠指揮得動。要藉助軍刀團的力量來解決情報部的問題,菲李路不可。
這也是李路最大最牢靠的護身符。
李路看了看莊嚴,又看向齊永寧,有些無奈地說道,“老總,莊助理,我想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頓了頓,李路的表情嚴肅起來,“我的意思是,當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那些盯着我們的西方列強的注意力轉移掉,尤其是美帝的。如此,我們才能在緩和的外部環境下,整頓內部。”
齊永寧一愣眉頭一皺。
最高統帥部核心會議裡,正是沒有很好的辦法做到這一點,最終才形成先內而外的決策。此時李路所表達的看法,看似先外而內,實際上是兩者相結合。關鍵在於,最高統帥部的大佬們都無法馬上解決的問題,李路他可以?
“你有什麼辦法做到這一點?”齊永寧問道。
李路彷彿早有良策,‘胸’有成竹地點頭:“有。”
輕輕咳嗽了一下,李路放低聲音,“老總,您還記得萬塔嗎?”
一句話讓齊永寧和莊嚴想起了紅‘色’計劃,而那個萬塔,便是紅‘色’計劃中的一個很關鍵的人物。當初李路向上層介紹了萬塔這個人和萬塔計劃,提出利用這個計劃,從前蘇聯以及俄國身上,捎帶腳地汲取一些養分(美元)。
說白了,美帝主導的萬塔計劃是要掠奪前蘇聯人民苦心經營了七十年的財富,而這個萬塔計劃就是由里歐?萬塔負責實施的,所以以他的名字命名。李路建議天朝稍稍地動作幾下,加入這場分食盛宴。
經過慎重的考慮,一項被列爲國家最高機密的紅‘色’計劃子計劃之一誕生了,一樣‘交’給李路負責。短短兩年內,天朝獲得了近3000億美元的資金,而這筆錢被存入了撥款委員會的特別賬戶,作爲國防建設的特別預算來處理。
後來叛徒潘艾晨的叛變,導致紅‘色’計劃的一小部分遭到泄‘露’,爲挽回國際影響,李路被冷藏,這件事也就永遠成了最高統帥部每一個大佬堅決不去提及的過去。
此時,李路突然提起萬塔,齊永寧一時半會不知道他意‘欲’何爲,忍不住想到,難道這小子心裡那股氣還沒下去,要出口氣?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你想幹什麼?”齊永寧不動聲‘色’地問。
李路彷彿看透了齊永寧的擔憂,微微一笑,“老總,您別擔心,我早就沒怨氣了,再說,三年前我是心甘情願接受處分。提起這個萬塔,是因爲當前他是唯一破局的棋子。”
“你接着說。”齊永寧相扣着的雙手分離,稍稍調整了一下坐姿,變得重視起來。
李路低頭思索了一下,擡起頭,緩緩說道,“萬塔在我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