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煦橈此話一出,會議室裡的人都是震驚的一愣,畢竟在此之前,他們得到的消息就是這些搶屍體的暴徒失蹤了,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人。
刑偵隊那邊也沒有什麼進展,誰能想到關煦橈竟然無聲無息的將所有人都抓捕歸案了。
沒有理會衆人震驚的表情,關煦橈再次開口陳述案情,“爲首的罪犯名叫李鐵,是十五年前海平市搶劫殺人案的嫌疑犯……”
關煦橈一面陳述,一面將大屏幕上播放了相關的調查證據,“李鐵已經交代了犯罪經過,他是金耀信貸公司的保安,事發之前他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指使他帶人去搶屍體,然後送去火化,報酬是一百萬。”
金耀的身份在場有些人是知道的,當年金家家主和岳家旁系一個小姑娘鬧出了一段爺孫戀,關鍵是還弄出了金耀這個孩子。
金耀的身份很尷尬,他自己也是個混不吝的,算是個道上的人物,不過沒什麼野心,並沒有藉助金家或者岳家的勢力擴張自己的地盤,就是個遊戲人生的角色。
“電話我們已經調查了,手機是偷盜的,暫時不能確定幕後指使人的身份,不過根據通訊時間還有匯款的記錄可以確定,時間是在死者段平去世前的晚上。”
這就有意思了,段平人還沒有死,李鐵就已經答應去搶屍體了,有腦子的人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譚亦安排的,分明是有人知道段平要死了,打算藉着段平的死來誣陷譚亦。
而李鐵又是金耀信貸的人,只怕這事和岳家脫不了干係,這就好玩了,譚亦是商弈笑的男朋友,而岳家卻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讓譚亦身敗名裂,這其中的意思就讓人捉摸不透了。
“那麼這個案子還是陷入死衚衕了,沒辦法證明段平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坐在右邊的中年男人緩緩開口,卻是明着給毛主任這邊開脫。
畢竟即使證明了搶屍的李鐵這些暴徒不是譚亦指使的,但是屍體火化了,賀氏醫門要自證清白,必須提供強有力的證據,否則外人只會認爲段平是吃錯藥被誤診而死的。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敲響了,衆人回頭一看,卻見梅愛國帶着商弈笑站在門口,這讓衆人一愣,梅副部來這裡做什麼?
不管是什麼原因,郝明海還是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雖然梅愛國是副職,可是郝明海只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到今天的位置,並沒有家族的支持,所以真的論起來,郝明海在帝京的影響力遠遠比不上梅愛國這個梅家家主。
“郝部,打擾了。”梅愛國和對方握手之後,立刻就說明了來意,“因爲笑笑這邊拿到了一些證據,所以才冒昧打擾。”
商弈笑拿到什麼證據?會議室裡的衆人一怔,只不過衛家一派的人心裡滿是不安,而梅愛國這邊的人則心定了下來,梅副部既然親自過來了,那這個證據肯定非常關鍵。
“既然和案件有關,就不存在打擾不打擾。”郝明海對着商弈笑點了點頭,衛家和梅家角力,如今看來應該是梅家棋高一着。
看了譚亦一眼之後,商弈笑表情嚴肅而認真,將硬盤遞給了關煦橈,“案發之後,毛主任和調查小組的人親自帶隊將賀氏醫門查封了,封存了我們所有的藥物,今天賀氏醫門突然着火,好在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造成什麼危害,但是我卻發現庫房裡封存的珍貴藥材都被人偷走了,換成了下品的藥材。”
大屏幕上播放的視頻正是毛主任等人查封時的畫面,那二三十根珍貴的人蔘包括其他藥材都被放到了櫃子裡,然後在櫃子外面貼上了封條。
可是因爲着火,櫃子被打開之後,卻發現這些珍貴的藥材不翼而飛了,從櫃子裡拿出來的藥材雖然不到爛大街的地步,但和封存前的藥材品相是完全不能比的。
“雖然有人蓄意放火,但是櫃子上的封條還是完好的,可是藥材卻被人換了,我們的櫃子是特製的,也沒有被人爲損壞,或許需要關隊長去現場調查一下,看看這些藥材是怎麼被掉包的。”
毛主任的臉此刻一片蒼白,雙手不停的顫抖,他就是趁着今天召開會議的敏感時間,讓人慫恿段平的家人去賀氏醫門放火的,到時候東西都燒了,一片混亂裡,誰能說藥材被人給換了。說不定就是被人趁亂偷走了。
可是毛主任沒想到的是譚亦被帶來了,但是商弈笑卻盯着賀氏醫門的藥店那邊,這邊段平的家人一放火,就被商弈笑給抓了個正着,火勢還沒有燒起來,反而讓商弈笑有藉口打開存放藥材的櫃子。
關煦橈此時平靜的回答:“封條既然沒有被損壞,藥材卻沒有了,那肯定是有人拿了藥材之後,重新貼上了封條,貼封條的時候商弈笑有視頻證據,可以看到封條上指紋的位置,對比一下現在的封條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同一張封條了。”
商弈笑看了看毛主任,笑着繼續道:“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我纔想起來,賀氏醫門的門匾上有微型監控探頭,將監控錄像調出來的話,就知道是什麼人闖了進去掉包了藥材,不過小偷竟然能拿到封條,而且上面還有衛生部門的大紅公章,這小偷膽子夠大的。”
“關隊長,鑑證科那邊可以檢驗封條的紙張還有上面的字跡嗎?小偷能弄出相同的封條,但是總不能連字跡上的碳墨成分都是一樣的。”
聽到這話的毛主任已經癱軟在了椅子上,只要一檢驗,就說明這些封條是從他這裡流出去的,再加上監控錄像,盜竊的罪名是逃不掉的,自己完了。
會議室裡的衆人同情的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毛主任,這人眼皮子也太淺了,這種關鍵時期竟然還敢偷賀氏醫門的藥材,這絕對是腦子進水了。
郝明海冷眼看着驚慌失措的毛主任,卻是沒有給他留一點臉面,鐵面無私的開口:“關隊長,既然毛主任身上有嫌疑,你先將人帶回去查清楚再說,否則之前調查小組的所有證據都將無效。”
調查小組的組長知法犯法,那麼毛主任所有收集的證據都等於是無效證據,那麼今天的會議也不用召開了,一點意義都沒有。
“郝部長,我……”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毛主任還想要給自己辯解。
可是看着直接起身就要離開的郝明海,毛主任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般,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梅副部,這邊請。”郝明浩禮貌的招呼着梅愛國去自己的辦公室裡,只不過依舊顯得很冷淡,完全是公式化的態度,讓暗中觀察的人根本無法判斷郝明海和梅愛國之間的關係。
“梅叔,我和譚亦一起回去。”商弈笑快速的說了一句,目光已經不自覺的向着譚亦方向看了過去。
“去吧。”梅愛國點了點頭,看得出他對商弈笑這個後輩真的很照顧,否則以梅愛國的行事風格,他絕對不可能親自帶她來這裡。
梅家的後輩有什麼事求到梅愛國面前,那也是公事公辦的,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照顧和徇私,偏偏對商弈笑他一而再的打破了底線。
出了會議室,商弈笑看向譚亦和關煦橈低聲開口:“早上我看了周秘書送來的關於段平的調查資料,我感覺有點不對勁,要不我們過去走一趟?”
“段家現在恨不得將你們給生吞活剝了,現場還有那麼多記者,你們這樣過去,那絕對會被打出來。”關煦橈說完之後瞄了一眼譚亦,自家二哥以前多麼清高冷傲,這種小事根本不會自己處理,直接交給下面人。
可是現在談戀愛了,什麼底線原則都餵了狗,笑笑想要去湊熱鬧,二哥絕對是雙手雙腳贊同,高雅貴公子的人設分分鐘崩壞了。
呃……想到段家人之前擡着棺材鬧事,商弈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要不我們弄個僞裝,我總感覺好好一個人高燒死了有點不正常。”
毛主任被調查的消息一傳出來,辦公室裡,衛良直接將茶杯給摔在了地上,這個笑面虎此刻卻是臉色鐵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
“爸,事已至此,你消消氣。”衛榮昇也是氣的夠嗆,可是又能怎麼辦?
自從卓父從衛生部門外放到地方上之後,新上任的郝明海徹底清了一遍衛生部門,卓家的那些人都被排擠到了邊緣,梅家也趁機動手了,有些人身上不乾淨,直接被郝明海新官上任三把火給燒走了。
這也導致衛家在衛生系統裡沒有得力的人手了,否則這一次調查小組也不會讓毛主任領頭,誰知道這是個眼皮子淺的,竟然偷盜賀氏醫門的藥材,直接被商弈笑來了個甕中之鱉。
“爸,商弈笑那邊是證據確鑿,我們最後的幾個人估計都要被牽扯出來了。”衛榮昇嘆息一聲,只感覺碰到商弈笑之後,衛家是諸事不順。
“這種人早晚會出事,現在被抓了也好,否則日後得到我們衛家的培養,到時候再出事就更麻煩。”氣歸氣,衛良這個老狐狸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忽然響起了什麼,衛良看向坐在沙發上的長子,“之前玲瓏是不是送了我們兩支人蔘?”
衛榮成和鄧玲瓏已經訂婚了,說起來也是一家人了,這段時間衛家處處被梅家壓制着,衛良這個當家人也是壓力重重,身體有些的不適。
前天晚上鄧玲瓏來家裡吃飯的時候送了一個禮盒,裡面有兩隻人蔘,說是給衛良這個公公補身體的,衛良當時沒多想,只以爲衛玲瓏這個兒媳婦孝順自己。
“估計就是被偷的人蔘。”衛榮昇膈應的厲害,這破事要是傳出去了,衛家的臉面就真的丟盡了,到時候外人都以爲姓毛的偷人蔘完全是衛家指使的,否則這人蔘怎麼跑到衛家來了。
倏地一下站起身來,衛良直接被氣樂了,對着衛榮昇開口:“你趕快過去處理一下,看看他到底送了多少人蔘出去,務必要將所有的人蔘和其他藥材都都追回來!”
這破事鬧得!毛主任的人蔘除了留了兩支自家用的,其他的人蔘和冬蟲夏草一類的藥材,他都重新用禮盒包裝了一下送出去給自己打關係走門路了。
刑偵隊要是追查這些藥材的下落,查到這些收禮的人家上門索要,到時候毛主任自己鋃鐺入獄是小,關鍵是這些藥材都是賊贓。
毛主任送禮的人家收了贓物,還被刑偵隊查到,丟了這麼大的臉,估計是衛家的朋友也會變成敵人,誰他媽的差這一點藥材啊,關鍵是求不起這個人。
衛榮昇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個案子是關煦橈負責的,他雖然不是衛家的敵人,但是明顯和梅家走的更近,關煦橈要是揪着這事不放,到時候衛家真的丟臉丟大了。
毛主任被帶走之後,直接被關煦橈讓刑偵六隊的手下給看押起來了,原本段平死亡這個案子鬧的就很大,上面也要求是專案專辦,否則也不會郝明海這個衛生部的一把手負責,關煦橈這個刑偵六隊的隊長配合調查。
所以衛榮昇這邊走了不少關係,竟然都沒有找到關押毛主任的地方,更別提從他口中得知他將那些藥材送給什麼人了。
餐廳裡。
關煦橈很無語的看着將自己丟下的譚亦和商弈笑,明明是三個人一起到出來的,明明進的是同一家餐廳,結果這兩人竟然去樓上包廂單獨吃飯了,讓被丟下的關煦橈幾乎有點反應不過來。
“不就是談個戀愛,二哥怎麼就變得這麼幼稚呢?”獨自坐在一樓的卡座裡,關煦橈點菜之後,忍不住的搖頭。
他還記得四年級的時候,學校裡就有同學早戀了,他們也問過二哥什麼時候找女朋友,那個時候二哥是怎麼說的?
“我是不打算結婚了,以後你們有什麼事處理不了就來和我說。”那個時候,關煦橈等人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二哥雖然很兇殘,可是卻護短那,關鍵時刻很給力,甚至打算不結婚照顧他們一輩子。
那個時候關煦橈、顧岸這些熊孩子真的是滿滿的感動,甚至還打算日後一定要給二哥找個配得上他的媳婦,絕對不讓二哥孤孤單單一輩子。
當年誓言猶在耳邊,結果二哥轉眼就背信棄義,將自己這個弟弟給拋棄了,就算是三人行,吃個午餐也沒什麼,同一家餐廳,二哥竟然跑樓上去了,分明是嫌棄自己這個電燈泡礙眼了。
果真是兄弟如衣服,女人才是手足!關煦橈從沒有清楚的意識到這句話的正確性!
關煦橈吃到一半的時候,衛榮昇這個不速之客終於找來了,怎麼都打探不到毛主任的關押地點,衛榮昇只好來找關煦橈這個負責人。
“關隊長一個人吃飯,方便我拼個桌嗎?”衛榮昇溫雅一笑的在關煦橈對面坐了下來,聽起來是詢問請求的語調,可是他的言行舉止分明帶着幾分世家子弟的冷傲和強勢。
關煦橈也不是真的一心撲在破案上的刑警,擡頭看了一眼衛榮昇,關煦橈立刻就猜到了他來找自己的原因,“衛大少客氣了,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就不打擾衛大少用餐了。”
說完之後關煦橈就放下了筷子,自己也該去樓上包廂的,二哥和笑笑你儂我儂的,自己卻要應付衛榮昇這個來者不善的角色。
眸光閃爍了一下,不過衛榮昇很快就平復了情緒,笑着繼續開口:“關隊長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多個朋友多條路,再者我一直很欣賞關隊長的工作能力和爲人。”
能和衛家交好,絕對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同樣的,和衛家交惡,成爲衛家的敵人,也是很多人避之不及的事。
在體制內工作,基本的原則就是能不撕破臉就不撕破臉,即使交惡了,見面的時候那也是和和氣氣的好似老朋友。
人前留一線,日後好見面,這話絕對適用,畢竟體制內沒有永遠的敵人,同樣也沒有永遠的朋友。
“衛大少擡愛了,如果是毛主任的事,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是無可奉告,我只會負責我分內的工作,其餘的事情都和我沒關係。”關煦橈雖然是個性格溫和的男人,但是同樣的,他也是個原則性極強的男人,否則就幹不好刑偵的工作。
查案的時候需要擯棄個人的情感,用最客觀最公正的態度去調查所有的線索,審問所有的嫌疑人,關煦橈這個看似溫和俊朗的男人,其實骨子裡同樣透露着不爲人知的冷漠。
衛榮昇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關煦橈這個人,曾經也想過拉攏他,畢竟刑偵這一塊,衛家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關煦橈年輕,工作能力強,關鍵他是從部隊轉業出來的,據說是沒有背景的普通人,這樣的人一旦培養起來,絕對是衛家的一大助力。
可是之前衛家試探過,關煦橈看起來溫和,但是根本不爲利益所誘,而且他的刑偵能力的確強,破獲過很多大案要案,也算是刑偵這一塊的金字招牌。
所以衛家不可能因爲拉攏不到人就打壓,好在關煦橈如同他剛剛說的這樣,只負責分內事,並不會拉幫結派的,也沒有投靠其他家族。
所以最後衛家也就放棄了,畢竟關煦橈現在的職位,雖然是個掛職的副局,但還真的沒到讓衛家重視的程度,可是如今關煦橈明顯親近梅家一些,甚至一而再的抹了衛榮昇的面子,也難怪他有些不悅。
“關隊長可以再考慮一下,我並不是讓關隊長爲難,只是有點私人問題想要詢問一下毛主任。”衛榮昇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毛主任送禮的名單他要拿到,這事關乎衛家的臉面,倒不會對衛家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衛大少不必多說了,我還是那句話,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沒有權利單獨見毛主任。”關煦橈不爲所動,若是平日裡,他或許還會考慮一下,但是被譚亦和商弈笑給刺激到了,關煦橈也沒個好心情和衛榮昇周旋。
沉默了片刻,衛榮昇最終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關煦橈,“希望關隊長不要後悔!”
說完之後,衛榮昇轉身離開了,他之前已經派人去毛主任家裡調查了,相信他的妻子或許知道一點情況,再者也可以調查毛主任的行車導航,雖然麻煩了一點,不過也能查到他將那些藥材送到了誰家去了。
樓上包廂,關煦橈拿着碗筷剛推門進來,就看到他清高冷傲的二哥竟然壓着商弈笑親嘴兒,讓關煦橈倏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二哥的風度和涵養呢?吃個飯而已,有必要就急色鬼一般的親上了嗎?
“煦橈,我記得你在樓下已經點菜了!”腰部的軟肉被商弈笑狠狠的擰了一把,坐直身體的譚亦笑眯眯的看着進門的關煦橈,只是這笑容怎麼看怎麼的危險,讓人有股毛骨悚人的危機感。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已經進來了,關煦橈乾脆厚着臉皮拿着碗筷坐了下來,表情極其的無辜,“剛剛衛榮昇找來了,我實在懶得應付,這不到二哥這裡來躲清靜了。”
“衛榮昇?他是不是爲了那些被偷走的藥材?”商弈笑不由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也忘記了剛剛被關煦橈撞破的尷尬一幕。
商弈笑眉眼裡滿是笑意,再加上她染上了紅霞的臉龐和那微微紅腫的水潤雙脣,讓關煦橈都看的有一瞬間的失神,沒想到笑笑還有這麼嫵媚動人的一面。
譚亦在桌下的右腿毫不客氣的向着關煦橈的小腿踹了過去,他看什麼呢?
二哥還真夠變態的!不就是多看了一眼!關煦橈痛的一個哆嗦,無語的看着面色如常,卻暗地裡下黑手的譚亦,當年大哥將書意嫂子帶回家的時候,也不見面癱的大哥這麼會吃醋。
“我們該怎麼辦?”商弈笑側過頭看向譚亦,畢竟牽扯到不少大人物,商弈笑也不敢隨意決定,這可是帝京,牽一髮而動全身,商弈笑感覺自己那點智商最多玩個宅鬥,權謀權術的話絕對不夠用。
很是享受商弈笑這依賴自己的目光,譚亦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這才低聲仔細的分析解釋着,“毛主任的職位侷限了他交往人的身份,不過他最近被衛家看中了,成爲了調查組的組長,所以身份也跟着水漲船高,他送出去的藥材這才被人收了下來。”
否則就毛主任現在的職位,他就算送再好的東西,那些人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收下了,現在收下看的是衛家的面子,可是誰能想到那些珍貴藥材都是毛主任從賀氏醫門偷來的。
“這事要鬧大了,衛家丟臉事小,和衛家交好的這些人也會跟着丟臉。”譚亦說道這裡,就見商弈笑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這事說是小事,但的確是賊贓,真的揪着不放調查,不會傷筋動骨,但是跌面子是肯定的。
“我們沒必要給衛家面子,但是我們可以給這些收禮的人一個面子,這樣一來他們既要承我們的人情,同樣也會責怪衛家。”商弈笑只是不習慣處理這些門門道道的關係,但是不代表她完全不懂。
“如果我們真的撕破臉查下去了,將藥材要回來了,他們丟了臉,但仇恨的絕對是我們,反而會讓這些人和衛家更加團結的站到一起。”商弈笑說完之後,得意的看了一眼譚亦尋求表揚。
譚亦讚賞的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對待敵人,要不一擊斃命,要不就不要動手,否則只會打草驚蛇。”
自己這個大活人還在這裡呢!關煦橈大口大口啃着排骨,然後時不時的瞅一眼譚亦,以前自己不會處理這些破事的時候,二哥直接將自己下方到地方上去歷練,到了笑笑這裡,那就是手把手的教導,還真是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