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中午十一點。
“天天吃你張叔做的飯菜都吃膩味了,今天天晴了,我們出去吃一頓。”姚修煜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整個人容光煥發,看起來格外的精神。
“行了,你們出去吃吧,我去一趟尋味樓。”張樟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老友,多少人都打算高薪聘請自己這個私人大廚,這兩人倒是嫌棄上了。
商弈笑眯着眼笑着,不摻和這兩位中年大叔之間的調侃打趣,估計是人到中年卻都沒後伴,所以不管關係多鐵,三句話不到就槓上了,幸好這兩位都是筆直筆直的鋼鐵直男,否則商弈笑都忍不住懷疑這兩人是不是歡喜冤家。
“笑笑,你這是什麼眼神?”姚修煜一把攬着商弈笑的肩膀,危險十足的瞅着她,怎麼感覺這丫頭笑的怪怪的。
“姚叔,我們出去吧,剛好大太陽,正好出去走走。”商弈笑立刻生硬的轉移了話題,這個答案姚叔肯定是不想知道。
即使外面是大太陽,可是最低氣溫也是零下,姚修煜將羽絨服拿過來給商弈笑穿上不說,帽子圍巾都裝備齊全了,這才帶着人出了門。
冬日沒有風,大太陽這麼一照射下來,讓人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和舒適,商弈笑側目看向走在身旁的姚修煜,雖然年過四十,可是姚叔這張俊朗的臉龐再加上挺拔偉岸的身軀,說是三十歲絕對有人相信。
“又打什麼鬼主意?”相處久了,姚修煜倒是看出來了,笑笑這丫頭面上看着文靜乖巧,其實骨子裡也藏着一股頑劣,有時候就像個孩子一樣鬧騰。
不過姚修煜明白她能有這樣的性格,更多的是譚亦的縱容和寵溺導致的,所以即使心裡頭再吃醋,姚修煜也清楚在商弈笑的心裡譚亦纔是最重要的一個人,他的重量遠遠超過姚家這些親人。
“姚叔,你真不打算再找一個伴?”歪着頭,商弈笑咧嘴笑着,“你和張叔都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有什麼曖昧,只不過是愛在心中口難開。”
腳步一頓,表情僵硬在臉上,姚修煜呆愣愣的瞅着滿臉笑容的商弈笑,她這話每個字他都聽懂了,可是組合到一起姚修煜就懵圈了,什麼叫做自己和張樟有曖昧?
腦海裡浮現出張樟那個粗糙老男人一臉嬌羞的靠在自己懷裡,姚修煜頓時感覺已經消化完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畫面一轉,自己一臉溫柔的靠在張樟胸膛上,姚修煜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自己血壓都要飆升了。
“姚叔,難道我幫你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商弈笑眉眼裡都是揶揄調侃的笑意,明明姚叔和張叔都這麼喜歡小輩,爲什麼兩人都不找個女朋友,生個孩子出來,四十歲的黃金單身漢拿出去也絕對是搶手貨。
“笑笑!”姚修煜無語的瞅着笑的不能自已的商弈笑,沒好氣的在她的頭上揉了一把,這丫頭簡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這腦回路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好吧,姚叔,我不開玩笑了。”商弈笑親密的挽着姚修煜的胳膊,對着他討好的眨眨眼,“我這不是關心姚叔你的感情生活。”
當年的慘劇已經發生,而且姚叔已經自我懲罰了二十多年,商弈笑不希望姚修煜因爲當年的事再也不相信愛情,一個人孤單到老。
看着笑靨如花的商弈笑,看着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擔心之色,姚修煜眸光不由的溫柔下來,笑笑不曾怨恨自己半分,甚至還如此的關心自己,這就夠了。
至於愛情,姚修煜的確沒有任何想法了,當年傷的太深傷的太重,他已經沒有愛人的勇氣和力量。
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就到了餐廳,“不用包廂,就選個靠窗的位置就可以了。”姚修煜對着一旁的侍應生開口。
“好的,兩位客人這邊請。”侍應生將兩人領到了東邊靠窗戶的位置。
“呦,這不是首一金融的姚總?”這邊商弈笑和姚修煜剛坐下來沒多久,菜都沒有送上來,一道粗嘎的聲音陰惻惻的響了起來。
商弈笑扭頭一看,卻見一個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摟着一個漂亮女人走了過來,男人臉上露出幾分憤恨的表情,毫不掩飾眼中的惡意。
“汪財,我和你無話可說,別打擾我用餐。”姚修煜眉頭一皺,冷聲開口趕人。
商弈笑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再次看到劉影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尋味樓,因爲包廂的事起了衝突,那個時候劉影后明顯是想要巴結盧宇涵,從而嫁入豪門。
沒想到時隔多日再次見到她,劉影后竟然沒有了之前溫婉古典的高雅之美,而是選擇和麪前這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在一起,這個男人比起盧宇涵來要差多了,看起來就像是個暴發戶。
劉影后同樣一怔,臉上有些的難堪和屈辱,她想要嫁進盧家的時候,也還是端着幾分高雅的姿態,畢竟自己也是名揚國際的影后,而且風評極好,是娛樂圈實力派的大腕,擁有幾千萬的龐大粉絲羣,可是短短數日卻已經從天堂墜入到了地獄。
汪財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淫邪的笑了起來,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商弈笑的身上,言語更是輕佻下流,“我還以爲姚總潔身自好,沒有想到姚總也喜歡老牛吃嫩草,這小姑娘看着長相一般,難道是牀上功夫特別好,所以才能得到姚總的青睞……”
汪財沒有說完的話被一杯熱茶直接給潑停了,姚修煜將空茶杯放了下來,俊臉此刻完全冷漠下來,“不會說話就閉嘴,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永遠都無法說話!”
一抹臉上的茶水,汪財氣的渾身直髮抖,肥胖的手指頭努指着姚修煜,“姓姚的,你他媽的別和老子耀武揚威,老子現在可不是你能動的人!”
首一金融公司在商界也算是享有威名的公司,龐大的資金讓不少商界同行心動過,尤其是那些面臨資金短缺的公司,誰不是想盡辦法的想從首一金融拉到融資,從自己的公司起死回生。
汪財經營的也是娛樂公司,但是海城最大的娛樂公司就是盧宇涵家的飛天娛樂,汪財的娛樂公司並不正規,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簽下了一些明星藝人,而且還拍一下色情片,更是將公司裡的藝人拉出去當三陪,可以說在娛樂圈臭名昭著。
之前汪財因爲惹到了飛天娛樂,被盧家逼迫的走投無路,所以汪財用盡了手段找到了姚修煜,想要從他這裡拉到贊助,否則公司幾部正在開拍的三部電影和一部電視劇都要中途停拍了,可前期汪財已經投資了兩個多億下去了,這要是中途被喊停了,他的娛樂公司分分鐘就要破產了。
汪財一開始是不停的訴苦懇求,甚至讓出公司的股份,只希望姚修煜可以投資,被拒絕之後,汪財依舊不死心,將公司一羣漂亮的小姑娘帶到了姚修煜的辦公室,只要他答應投資,這些漂亮女藝人隨便他玩。
被姚修煜讓保安將人趕出去之後,汪財想到姚修煜這些年很低調,沒有任何緋聞傳出來,而且對漂亮女藝人不心動,那是不是他性別男,愛好也是男?
所以第三次上門的時候,汪財沒有帶女藝人了,而是帶了一羣男藝人,有高大魁梧的壯漢型的,也有儒雅俊美的,還有幾個漂亮秀氣的小娘炮,可以說只要姚修煜好這一口,絕對能滿足他的要求。
姚修煜簡直被汪財的無恥途徑給噁心到了,依舊讓保安將人趕了出去,自己乾脆離開了中心區,這樣一來,汪財根本找不到人。
公司差一點破產,汪財不敢怪罪娛樂圈的龍頭老大盧家,反而遷怒到了姚修煜身上,認爲是姚修煜見死不救,這個仇也就結下了。
“滾!”不想被汪財破壞吃飯的心情,姚修煜冷着臉再次趕人。
汪財陰森森的冷笑起來,卻是半點不害怕,反而得寸進尺的繼續道:“姚總何必生氣,這可是劉影后,不如我們交換一下女伴,如果姚總有興趣的話,我們也可以來一個四人行!”
姚修煜越是保護商弈笑,汪財越是想要將人給搶到手!當初姓姚的見死不救,害的自己差一點破產,那段時間活的跟狗一樣,低聲下氣的去求人,求爺爺告奶奶的,喝酒喝到胃出血,被各種侮辱,這都是姓姚的害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姓姚的竟然也有喜歡的人了,汪財眼神陰狠詭譎的變化着,看向商弈笑的眼神愈加的扭曲變態。
“姚總,看不出你玩的挺開啊,這胳膊都斷了?”看到姚修煜臉色冰冷,汪財愈加的高興,一手摟着劉影后,一手輕佻放肆的在她豐滿的胸口揉了一把,挑釁的冷笑道:“姚總真不考慮一下,劉影后這長相這身段,姚總你可是一點不吃虧啊。”
被人當成了玩物在大庭廣之羞辱着,劉影后低着頭,隱匿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恨,卻沒有阻止動作下流猥瑣的汪財,從被迫離開飛天娛樂之後,自己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想到這裡,劉影后目光怨恨而陰毒的看了一眼商弈笑,她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盧少總,可是劉影后很清楚,那一次從尋味樓不歡而散之後,自己第二天就被飛天娛樂給雪藏了,所有屬於自己的資源都被其他人搶走了。
劉影后只能去找盧宇涵,想要問個清楚,可最終結果卻是被狼狽的趕了出來,娛樂圈一貫是捧高踩低、人走茶涼,劉影后被飛天娛樂雪藏的消息一傳出來,衆人紛紛落井下石,什麼欺辱新人,什麼耍大牌,假唱、私生活泛濫、酗酒吸毒……
各種負面消息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公司不幫她處理,劉影后雖然用盡了一切辦法,可是自己還是名聲掃地,成爲人人喊打的臭老鼠,所有的名譽和光環都消失了,短短數日她就一無所有了。
爲了生存下來,被迫從飛天娛樂解約的劉影后只能重新簽約,只可惜她現在的名聲臭不可聞,沒有一個導演會找她拍戲,沒有一家公司讓她代言,甚至害怕被飛天娛樂針對,其他娛樂公司也不敢簽下劉影后。
當然,要給劉影后洗白需要花太多的精力和金錢,再者她已經年過三十了,不可能東山再起,所以最終只能去了汪財的公司,即使合約再苛刻,即使要放下架子當一個三陪,劉影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她離開娛樂圈。
“我倒要問問盧宇涵,飛天娛樂的藝人怎麼去了齊星。”姚修煜懶得和汪財繼續糾纏,這人不知道找到了什麼靠山,倒是嘚瑟起來了,不過同樣是娛樂公司,只要盧家出面,不管汪財背後是什麼人,他都張狂不起來。
眉頭一皺,汪財陰冷冷的看了一眼姚修煜,沒聽說姓姚的認識盧家的人那!
姚修煜在商界低調多年,汪財當初能找到他,也是因爲他的娛樂公司和三教九流都有關係,所以消息門路比較精通,否則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首一金融的老總是誰。
盧宇涵最近過的挺不錯,他幫着張樟將張柏一家子弄走之後,盧宇涵也想着趁機表表功,和姚修煜搭上關係,可是他也不敢明着說,只能等合適的機會,好在盧宇涵雖然紈絝,那也豪門世家的繼承人,這點耐性他還是有的。
此刻看到手機上陌生的電話號碼,盧宇涵一揮手讓同桌的人安靜一點,這才大爺一般接起電話來,“誰啊,找你盧少……姚總!”
倏地一下,盧宇涵手忙腳亂的站起身來,動作幅度太大,甚至將一旁的碗碟都碰到地上打碎了,筆挺的西裝上也沾染上了菜湯,可是盧宇涵此刻顧不得這些了,陪着笑臉激動的開口:“姚總,您好您好,不知道您有什麼指示。”
這可是姚家三爺!盧宇涵激動的恨不能抱着手機親幾口,自己等了這些天,終於等到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