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個黑人一步步靠近,安若溪感覺每一步就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一般。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大氣都不敢喘。
旁邊,顧傾城慢慢放開抓着她的那隻手,已經做好殊死一博的準備。
他看着從垃圾桶後慢慢移過來的一道黑影,雙拳攥緊,眉宇間透出一股毅然決然的冷冽。
他將安若溪完全擋在身後,已經計算好那個黑人只要再往前走兩步,他就先發制人!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與他們只隔了一個垃圾筒遠的黑人頓時停住腳步。
巷子口那輛越野車裡的黑人朝着同伴的背影喊道,“有警察來了,我們快撤!”
雖然那個黑人很不甘心就這麼走掉,可是他又看了一眼垃圾桶。
從他那個角度,沒有辦法看到顧傾城和安若溪的身影。
黑人站在原地猶豫了兩秒鐘,到底還是轉身離開了。
直到越野車引擎發動,疾馳而去,安若溪和顧傾城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剛纔真是好驚險,如果不是警鳴聲及時響起,他們兩個人也許真的就被黑人拿槍射成篩子了。
顧傾城從垃圾桶後站起身,看了一眼依然蹲在那裡的安若溪,對她說道,“起來吧,我們也該走了。”
安若溪一隻手扶着牆,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站起來。
她仰頭看向顧傾城,清澈的眼眸中還有幾分後怕的神色,“我的腿還有點軟,站不起來了。”
顧傾城上前,朝她伸出手。安若溪把手遞到他的掌心,然後,他手腕微微一個用力,安若溪就被他拉進了懷裡。
她感受着他身上的溫度,心有餘悸地開口道,“剛纔真的太嚇人了,我還以爲我們兩個都會死掉呢!”
顧傾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柔聲安慰道,“別擔心,已經沒事了。”
“嗯!”安若溪用力點了點頭,“我們快點回酒店,快點訂機票回國吧,外面的世界好危險!”
顧傾城頓時笑了,從地上把那隻手包撿起來,“在回去之前,我們得先把手包還給老奶奶。”
安若溪看着那隻手包,拉下俏臉,“顧傾城,我以後再也不要見義勇爲了!”
好可怕的說!
顧傾城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掀了掀薄脣,“不是不可以見義勇爲,只不過以後見義勇爲之前,一定要權衡一下,自己是不是有能力幫到受害者。如果幫不了別人,反而把自己搭進去,那就得不償失了。”
安若溪點點頭,再次緊緊將他抱緊,“我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敢亂來了。”
善良是好事,但是卻也不能盲目做好事。
顧傾城牽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不管怎麼樣,先把手包還給那位老奶奶。”
兩人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安若溪就催着他去機場。
“機票你定好了沒有?”
顧傾城望着她,挑了挑眉梢,“這麼早就回家?難道不想在國外玩一段時間,當是度蜜月?”
安若溪毫不猶豫地搖頭,“不要!我不想在這裡度蜜月,小命都差點兒沒有了!我要回家!”
顧傾城再次將她抱進懷裡,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別怕,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任何傷的。”
在他的安撫下,安若溪的情緒也漸漸鎮定下來。她仰起頭望着顧傾城,鬱悶地開口道,“你說,爲什麼有些國家要允許合法持槍呢?多危險啊!我記得我上初中那會兒,隔壁學校就有個學生把槍帶去學校,直接把老師給打死了!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顧傾城聽着她憤憤的語氣,微微笑了下,解釋道,“每個國家的理念不同,生存規則自然也不同。你如果不喜歡這裡,我們以後少來。其實就算是國內,也未必就絕對安全,危險分子無處不在。所以,關鍵看你以怎麼樣的心態去對待這件事。”
安若溪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微嗔,“知道啦,顧同學。我這不是第一次經歷槍戰現場嘛!緊張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啊!”
顧傾城挑眉,“以後還敢見到小偷就追上去嗎?”
安若溪歪着頭望着他,“不敢啦!別說是槍了,就算小偷拔出一把刀來,我也吃不消啊!”
顧傾城伸手輕輕戳了下她的腦門,“知道害怕是好事,以後要長長記性。”
“知道啦!”
晚上洗完澡,安若溪趴在牀邊把結婚證拿出來,看了又看,感慨道,“沒想到我就這麼從少女一下子變成少婦了!”
顧傾城視線掃過結婚證,笑了笑,“我也從少年變成了男人。”
安若溪湊近到他跟前,彎起雙眸,露出好看的笑顏,“顧同學,祝你新婚快樂哦!”
顧傾城望着她鮮活生動的眉眼,伸手揉亂她的頭髮,“安同學,也祝你新婚快樂!”
安若溪望着他溫雅清俊的五官,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安若溪忽然傾身上前,一下子就親上他的脣。
這個吻來得突然,顧傾城有瞬間的失神,在她胡亂吮着他脣瓣的時候,顧傾城抱緊她的身體,輾轉着將這個吻加深。
安若溪的雙臂纏繞上他的脖頸,緊緊依偎進他的懷裡,任他予取予求。
顧傾城託着她的後腦,吻從她的脣間一路向下……
翌日。
兩個人到底沒有去機場,顧傾城說要在回去之前到處逛逛。
於是,安若溪作導遊帶顧傾城去紐約港內自由島的哈德遜河口,看自由女神像。
這個景點是美國的象徵,既然都到紐約了,怎麼能不過來?
只見高達十二米的自由女神,穿着古希臘風格的服裝,頭戴光芒四射的冠冕,右手高舉象徵自由的火炬,沐浴着陽光,聖潔而壯觀。
“顧傾城,河邊景色挺不錯的,我們過去拍張照片吧!就算是到此一遊的紀念啦!”安若溪擡手指向不遠處的哈德遜河,開心地把手機掏了出來。
“好。”顧傾城牽過她的手,兩人一起往河邊走去。
剛擺好POSS,忽然安若溪感覺有一水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她微微仰起頭,又有幾滴水落了下來,“下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