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沛哲擡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顧傾城和聶涑河,揉了揉被打痛的臉,吃力地動了動脣,“你們……怎麼纔來啊?”
顧傾城伸手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看着他狼狽的模樣,輕嘆一聲,“你說你,又沒有功夫,學人家當英雄?現在好了,英雄沒當成,反倒被人打成狗熊了!”
李沛哲兩隻眼睛都被打出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還真和熊有得一拼。
鄧可可聞言,立即衝過來,緊張地望着李沛哲,“李同學,你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要不咱們去醫院看看吧!”
說完,她一把拉過他的手,就想離開。
聶涑河與顧傾城對視一眼,斜斜挑起眉梢,“剛纔你說錯了,這英雄到底還是當成了。”
顧傾城認直地點了點頭,“是我說錯了,這一頓打捱得還挺值。”
鄧可可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頓時就生氣了,“你們兩個人難道不是李沛哲最好的朋友嗎?爲什麼他受傷了,你們不叫救護車,卻在這裡說風涼話!”
顧傾城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們要是把這件事給代勞了,那你做什麼呢?鄧同學,李沛哲他傷得不輕,你還是趕緊帶他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吧!萬一耽擱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鄧可可扶着李沛哲就朝電梯方向走,“你的腿怎麼樣?還能走路吧?”
李沛哲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大嗓門的鄧可可居然也有溫柔的一天,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沒、沒事。”
“沒事就好,我們打車去最近的醫院吧!”鄧可可說完,轉臉看向簡沐雪,“沐雪,我送李同學去醫院,你自己回家沒問題吧?”
簡沐雪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我沒事,你們去吧。”
等他們二人乘電梯離開後,安若溪看向簡沐雪,出聲問道,“簡同學,你家住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吧?”
簡沐雪視線掃過她和顧傾城左手上戴着的戒指,搖搖頭,“謝謝,不過我家離這邊不遠,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顧傾城望着她,緩緩開口道,“還是我們送你回去吧,女孩子一個人這麼晚回去,總歸不太安全。”
簡沐雪聽着他清雅好聽的嗓音,差點兒落淚。
這個各方面都優秀到近乎完美的男生,到底是和自己越來越遠了。
安若溪和顧傾城結婚的消息雖然沒有公佈,但是她卻也是略有耳聞。
兩個人明明還沒有到適婚年紀,可是顧傾城竟然爲了她去國外登記結婚。
這樣好的男生,從此就成了別人家的老公,她連幻想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用,現在還不算晚。”
說完,她不等顧傾城開口,就快步從他們身邊走過。
以前,她在心底也曾惡毒地想過,也許高中畢業他們兩個人就會分手。到那個時候,自己和顧傾城說不定還有機會。
可是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像顧傾城這麼專情的男生,又怎麼會像其他男生那樣把女生追到手玩弄了一番感情就提分手呢?
如果他真的拋棄了安若溪,就不是她喜歡的那個顧傾城了。
簡沐雪走到電梯前,等電梯門打開後,飛快地走了進去。
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她又深深看了顧傾城一眼,然後閉了閉眼睛,在心裡默默說了聲再見。
高考分數出來前,她就在網上申請了國外的大學,一個星期後,她就要飛往劍橋大學。
從此以後跟顧傾城真的是天各一方了,只希望彼此都能安好。
…………
另一頭,鄧可可和李沛哲打車來到最近的醫院後,直接掛了外科急診。
等進了急診室,鄧可可立即對醫生說道,“醫生,他被人打了,你幫他看看,需不需要做個腦部檢查,全身掃描什麼的。我擔心他被人打成腦震盪!”
電視裡經常這麼放,被人打中後腦,然後就被打傻了。
她可不希望李沛哲也變成傻子,要不然自己豈不是要對他負責?
醫生看着李沛哲臉上的傷,扒拉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問了他一些問題,然後說道,“都是皮外傷,我開點活血化淤的藥,回去給他經常揉一揉受傷的地方,很快就會沒事的。”
鄧可可還是不太放心,“可是,他被那麼多人用腳踢,然後還這樣那樣打……”
李沛哲在她說完之前,一把拉住了她,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醫生說沒事,那肯定就是沒事,你別再囉嗦了!”
她再說,就把他被打的全過程都抖出來了,真是丟臉!
回想起顧傾城和聶涑河打架時帥氣的動作,他在心裡暗自做了個決定,等上大學,一定要利用課餘時間報個武術班,學學跆拳道啊,柔道啊什麼的。
將來就算不爲了跟別人打架,當演員拍打戲的時候,也可以耍帥!
一舉兩得!
鄧可可望着他那張已經腫起來的臉,咬咬脣,“都已經變成豬頭了,還說沒事!”
語氣雖然不太好,但是卻帶着幾分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心疼。
李沛哲看着她臉上的神情,忍不住哼道,“你也不想想,我這是爲誰才變成這樣的!真是沒良心,居然還罵我是豬頭!”
“你不是豬頭是什麼?既然知道打不過,爲什麼不乾脆逃跑算了?站在原地讓人家打,想想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李沛哲對她真是無語了,“我站在那裡是想向你證明,我不是孬種!我是個男人是條漢子!”
鄧可可怔怔望着他,一雙眼睛睜得老大,“你說什麼?你、是爲了我?”
李沛哲冷嗤一聲,沒好氣地回道,“不然呢?我爲什麼要站在那裡像傻子一樣被人打?”
鄧可可默了好半晌,才小聲糾正他道,“你不是站着的,你明明是趴在地上的。”
李沛哲深深呼了一口氣,指着她回道,“鄧可可,遲早有一天,我要被你氣死!”
鄧可可也知道今晚多虧了他,要不然自己跟簡沐雪還不知道會遭遇什麼呢!
擡眼瞅了瞅他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側臉,她小聲說道,“剛纔在皇家會所,謝謝你。”
李沛哲見她語氣軟了下來,繃着的臉色也緩和不少。他擡了擡下巴,覷着她,“鄧同學,那你想怎麼謝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