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太好啦!”顧傾城歡呼一聲,開心地說道,“爺爺,等你出院,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們幼兒園門口賣的冰淇淋超級好吃。”
“行,到時候我們把媽媽和奶奶也一起帶過去。”顧遠達看着活潑乖巧的孫子,心情頓時也好了不少。
“可是,爺爺說的是哪個奶奶?”顧傾城撓了撓小腦袋,想了片刻,嘟起小嘴問他道,“是雅芝奶奶,還是二奶?”
顧遠達說的無疑是林雅芝,可是被他這麼直白地問出來,反倒怔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下意識地擡頭看向站在顧傾城身後的林雅芝,自從離婚起,他就從來沒有好好端詳過這個跟了他大半輩子的女人。
不得不說,老天對她真的很優待。她的五官長得豔麗奪目,明明已經是有孫子的人了,可是跟顧念站在一塊,更像是一對姐妹花。
林雅芝見他盯自己看,不由輕哼了一聲,“孩子問你話呢?你朝我看幹什麼?”
顧念看看病牀上臉色有些不太自在的老爸,又瞅瞅老媽,笑着開口替顧遠達解圍道,“顧寶,爺爺說的是奶奶,又不是二奶,你還聽不出來嗎?”
顧傾城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頭道,“我就知道,爺爺肯定也喜歡奶奶!就是因爲二奶太兇了,爺爺纔不敢喜歡奶奶的。爺爺你放心,我們去吃冰淇淋的事,不告訴二奶,幫你保密!”
顧念聽着兒子的推理,差點兒沒忍住大笑出聲,“對,我們保密。”
“去去去!顧寶不懂事,你也跟着瞎起鬨!”林雅芝擡手想推顧念,可是當想起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手還沒有靠到她的外套,便打住了,“再敢拿我開刷,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顧傾城做出好怕怕的樣子,“奶奶也好凶,爺爺你要幫我哦。”
“你這個小鬼靈精。”林雅芝只是板着臉嚇唬他一兩句,哪裡捨得對孫子說什麼重話?
視線瞥過顧念手裡拎着的保溫瓶,她接了過去,往牀頭一擱,“顧遠達,念念給你買了早餐,你先着吃。我陪念念出去一下,很快回來。”
顧遠達擡頭看向她,疑惑地問道,“你們去哪兒?”
林雅芝一咂嘴,回道,“女人當然有女人的私事,問那麼多幹嘛?”顧念對牀邊的兒子道,“顧寶,你留下陪爺爺。”
大眼睛眨了眨,顧傾城巴巴地望着她們兩個,噘着小嘴道,“可是,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
林雅芝想了想,點頭道,“行,反正跟你爺爺在這裡也挺無聊的,走吧。”
說話間,她又把口罩戴上,將臉全部武裝好才推門出去。
沒辦法,誰讓她是公衆人物呢?萬一讓某些眼尖的狗仔看到她出現在婦產科,還指不定要在她身上潑什麼髒水呢?
顧念看了一眼病牀上的人,“爸,我們很快就會回來。”
顧遠達衝他們點點頭,“好,你們去吧。”
走廊上,他們三個人進了電梯,旁邊的電梯也在這個樓層停住。就在他們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從隔壁電梯裡走了出來,朝着顧遠達所在的病房走去。
病房的門被敲響,顧遠達正坐在牀頭翻看着公司近日的運作資料,時不時地拿筆在上面圈圈點點。
自從身體有所好轉起,他便讓高秘書把一些重要文件遞到病房裡來批閱。
在商場上,顧念畢竟太稚嫩,既然她執意不肯請幫手,那麼他這個做父親的只能以自己的方式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當聽到敲門聲後,顧遠達摘掉老花鏡,擡頭看向門口。
“請進。”
病房的門被推開,在到這位不速之客時,顧遠達的眉頭不由皺了皺,看向他的眼神中略帶深意,“唐繹琛?”
唐繹琛走進病房,漆黑的眼眸看向病牀上的中年男人,微微頷首,“伯父,你好。”
“不敢當。”顧遠達雖然臥病在牀,但是平日裡的做慣上位者的威儀還在。看向他的臉上浮起淡淡的淺笑,眼裡卻是流露帶着幾分戒備,“你來這裡有何貴幹?”
之前顧遠達對他這位新晉小生頗爲賞識,可是現在卻視他如大敵。
唐繹琛只感覺喉嚨澀澀的,“伯父,我今天是專程來拜訪您的。”
說話間,他從茶几上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牀上的人。
顧遠達接過茶水,微微笑了下,笑意卻達不到眼底,“拜訪我?”
唐繹琛走到病牀前,垂下頭以低順的姿態對他說道,“伯父,我錯了。”
顧遠達握着筆的手頓了頓,眉峰一挑,“錯了?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錯了?”
“我對當年唐家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我利用了您和念念對我們的信任,讓顧氏瀕臨危境,是我錯。我讓念念痛苦,讓您不安,讓所有人都陷在這樣的煎熬裡,是我錯。希望伯父能夠原諒我。”
顧遠達握着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站在你的立場,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我也說過,顧氏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把我名下的股份轉給你。這原本就是我對唐家,對你父親的虧欠。”
“不,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牽扯了太多無辜的人。所以,我想停下。”唐繹琛微微屈膝,在病牀前半蹲下來,以仰視的角度看着他,“伯父,我不希望上一輩的仇恨再延續下去,我想罷手,我想跟念念重新開始。”
原來,這纔是他今天來拜訪的真正目的。
“繹琛,”顧遠達和藹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視線落向養在窗邊的那束玫瑰,“你覺不覺得,你跟這花有相似之處?”
唐繹琛怔了一瞬,“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不,你懂的。”顧遠達低頭輕啜一口茶水,緩緩接道,“玫瑰雖美,暗刺傷人。”
唐繹琛這個男人就像是長滿暗刺的玫瑰,帶着神秘,卻又深沉莫測。遠觀尚可,若是靠得太近,必然會被暗刺所傷。
這個男人處心積慮地靠近念念,爲了報仇,用盡手段。
愛上這樣一個危險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遍體鱗傷?
唐繹琛臉上神情微變,儘管顧遠達已經亮出了態度,可是他仍然還想爭取機會,“伯父,我想跟念念重新開始,我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