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鵬周身的漫天環影,頓時趨散了一半還多,就如同朱鵬的十機傀儡一樣,十機在一起時的戰鬥力是一百,那麼單獨一隻傀儡假身的真實戰鬥力絕對不到十,能有七就不錯了。
而銀輪鐵環也是如此,一主攻一主守,銀輪主攻,鐵環主守,兩相配合,威力殺傷豈止翻倍而已,雙環被靈羅上人齊齊扔出,只是因爲他對自己駕馭技巧的絕對自信而已。
他也的確有自信的資格,鐵環上面的靈氣神念明明已經被朱鵬以半生不熟的紫宵炎生生趨散,被舍神劍死死釘在了地面上,可此時靈羅上人一全心趨動,那個鐵環居然還是隱隱的起伏動彈,雖不強大,卻不停不住的衝擊着舍神劍。只是朱鵬並不在意,在那枚鐵環擊開舍神劍前,眼前這個老頭已經被朱鵬送到他應該去的地方了。
養生真元與鐵煞元磁同時聚集於朱鵬的右手之上,熾烈閃爍的電光瞬間爆散旺盛。相比昔日,此時朱鵬駕馭雷切時,已經消盡了煙火殺氣,再沒有昔日那震天驚地的威風聲勢了,熾烈閃爍的雷光雖然依然明亮,卻只會發出淡淡“喳喳”的聲響,不得昔日千鳥齊鳴的囂張。霸道的雷切,已經被朱鵬完全駕馭,煉化轉柔其性如水了。
雷切,瞬間的突擊強進,朱鵬的整個身形在雷電豪光的帶動下幾乎化成了一抹驚虹,其速之快,甚至一度超過了攻擊靈器漫天銀輪。飽含殺機與熾烈電光的手掌如槍如矛一般刺向靈羅上人的腰腹,而這老頭子也的確算個人物,看着朱鵬的突刺奇襲,眼眸一冷,第一個動作卻是直接把懷中的韓悠兒拋出懷去。
面對朱鵬這一記堪稱驚豔的強襲術道,他也沒有必然擋下的把握,尤其是在喪失防禦靈器“鐵環”的情況下。只是,他的性情,他的自傲,他昔日的輝煌與自負,都讓他不會以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爲肉盾,哪怕這個小女孩本來就是給他‘吃’的,也是一樣。
飽含熾烈雷光的手臂直直穿透靈羅上人的護體真元罩,朱鵬苦心凝鍊的成長型術道,在今時今日,終於發揮出了顯赫強悍的威能。只是他的修爲相比靈羅上人,畢竟還沒有壓倒性的絕對優勢,一隻手掌,只有小半穿透了靈羅上人的肉身,大半都被鑲嵌在靈羅上人的護身甲冑中。
“小輩,好身手,好決斷,好術道。只可惜,功力火候,還是差了一籌。”
輕輕笑着言語,靈羅上人看着眼前的少年強者,自身似乎也又回到了昔日那個意氣風發的顯赫年華,就連十數年來,都一直沒有衝破的修爲瓶頸,都產生了隱隱的鬆動變化。靈羅上人突然產生一種直覺性的預感,只要,只要自己擊敗了眼前這個少年,只要,只要自己還能活着回到天狐青丘,那麼,自己只要稍稍的閉關之後,就一定能夠突破那個困擾自己十數年的修爲瓶頸,一舉成爲煉氣九層上的達境強者。
對於靈羅上人的挖苦言語,朱鵬並沒有進行任何言語上的反擊,他只是微微閉着眼瞳,體味着,感受着,尋覓着自己周身氣機變化中的深層存在。戰場,是修士最好的老師,死鬥,是無論正邪修士突破自身瓶頸的通用手段。
天機一線,生死之間。換句話說,就是徘徊於生死之間的修士,最是能靠近那微微玄奧的一線天機。
氣血在歸一統合,真元,在調控搭配,無論是氣道的《養生訣》還是偏向體道的《鐵煞元磁化噬手》都在瘋狂的運行激轉,唯有也只有神念意志,依然懶懶散散,慢慢悠悠的凝聚變化。
並不是它不想快,而是沒有規矩方圓,沒有一門高深奧妙的功法統御,兩世積累的精神意念儘管強大,卻根本就快不起來。“三分歸元,心體氣,三道達境。我真是蠢笨,早就應該明白,原來,我缺少的是一門鍛鍊神意念頭的高深功法。”
心中的疑難豁然開解,但卻於眼前的局面元甚補益,銀輪飛舞,重重的擊在朱鵬的背脊之上,儘管有雄厚護體真元罩的鼓盪防禦,儘管有青龍甲冑的防禦肉身,可朱鵬的周身氣脈,還是被那磅礴巨力震得一散。
“小輩,死吧。”靈羅上人雙手畫圓,夾擊而下,他操控銀輪鐵環久矣,時間長了,竟然從銀輪鐵環中變化出一套技擊術,雙手舒展,畫圓夾擊,那一瞬間爆發而出的氣機真元,恍如一雙強擊靈器,似乎要瞬間把朱鵬的腦子打扁打爆。
“想要殺我?你似乎還不夠資格。”嘴角閃過一線不屑的冷意,靈羅上人的身後地下於驀然間爆出一個漆黑身影,她竟然突然從土地之中竄了出來,雙手駕馭着一柄奇薄淡綠的狹窄利刃,衝着靈羅上人的腰間揮斬而下,竟然要將他刀分兩段。
正是朱鵬的隨身副官朱三三,雖然在天狐青丘的陣法籠罩內,別說血魄修士,就是靈狐修士都很難發揮出以多打少的壓迫打法,這個法陣太大了,想要細微控制,難比登天,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當然,靈狐一族的修士,卻可以駕馭法陣,選擇性的把任何一方圈在一起,九層打八層,八層打七層,七層打六層,修爲境界一層壓着一層,怎麼打不是勝面較大。就是因爲他們的這種戰法,讓血魄聯盟,尤其是寒山院與苦寂劍門的修士損失極大,畢竟血魄嶺的高級修士往往擁有高級瞳術,看到靈霧變化,情況不對,往往掉頭就走,相對壓力,自然也就小了很多。
而這一次,輪到朱鵬獨破靈羅上人所鎮守的一處陣眼主竅,在龐大陣法的壓制下,能夠進入這裡的人數與修爲都做了極大限制,煉氣六層上的修士只能進入一人,煉氣六層下的修士雖然不受壓制,但那種修士不是進來多少死多少,純屬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