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沒有成精,但萬年積累的藥力仍在,只要還有一口喘氣的修士,切一個鬚子喂下,立刻就能回魂,就算重傷不死,至少也能讓他把遺言之類的留下,若是用以合藥……,我估計也不大可能有幾種可以與萬年雪山參合藥的靈物,這種東西,哪怕在高位階修士的眼中,也是罕見的靈寶,如何?”
靈參入手,被朱鵬毫不猶豫的送入了儲物袋,對於雪狼王來說,這是食之不敢,棄之可惜的絕對雞肋,它那煉氣大圓滿的真元只要稍稍增加,絕對是立成築基,到了那個時候,它就只剩下自殺一條路走了,因爲這片靈域空間被劫雷崩壞後,它也除死無它,還得拉着整個雪狼族羣陪葬。
但這種靈物對朱鵬來說就不同了,無論是煎,炒,烹,炸怎麼弄,都是大大的靈寶,參類靈草最補肉身元氣,補腎壯陽,永遠是體道修士與猥瑣男人最愛的妙物,嗯,我是說朱鵬是體道修士,對此寶大大的有愛,更何況日後仙道大盛後,能夠與萬年陽參一同合藥的靈物,不說遍地都是,但也絕對不少。
本來朱鵬還想推辭一下,再漲漲自身臉面,但看到如此靈寶後,朱鵬直接抱着肉球小狼言語道:“蒼月日後跟隨我,無論功法,丹藥還是歷練,我都不會少了它的,雖然外面的世界同樣殺機重重,但我定然盡力保它周全,請您放心。”
這一番話語,已經是朱鵬真心實意的坦誠,他不說豁上性命,是因爲一根萬年雪山參遠遠不到讓他豁上性命的地步,但至少在實力以內,朱鵬會盡力保蒼月周全。
雪狼王明顯聽出了朱鵬話語中的坦誠真摯,頗爲滿意的點頭。“祭司大人盡力就好,而且若沒有廝殺血雨,它也很難真正長大,吾兒蒼月,就託付給你了。”
一件事情搞定,一人一狼之間的氣氛明顯好了無數,在無數雪狼包圍的狼巢中,朱鵬不會沒事挑逗狼王,而已經將自己最疼愛兒子送入朱鵬的手中,雪狼王也有意親密,加厚一下雙方的感情值,故而,一時間賓主盡歡,氣氛分外融洽。
如果這是人間酒宴,恐怕兩人已經暢飲無數,可惜這是雪狼峰頂,朱鵬喜愛的美食珍味哪怕是雪狼王也拿不出來,而朱鵬儲物袋裡的乾糧果品,恐怕也沒有幾個是眼前狼王能夠看上的。
故而幾個少有的共同話題談過之後,一人一妖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無論朱鵬還是雪狼王,都不是那種八面玲瓏可以信語無數的說客,找不到其它話語,雪狼王乾脆也不再去尋思,有些艱難的微微側頭,將幽深的目光掃向雪狼峰的遠處,那一片在黑夜中也隱現燈光火燭的殺伐之地。
下一刻,雪狼王說了一句讓朱鵬目瞪口呆的話語。“真好呀,修士的力量終於再一次殺進來了。”“呃,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幾乎身爲這片古靈域之主的您,都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吧,外界修士的闖入,難道不會威脅您的統治基礎,不會殺戮您的子民嗎?”儘管不解,但朱鵬還是得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因爲雪狼王已經說過,它有兩件事情拜託朱鵬,除了剛剛的蒼月事件外,雪狼王應該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朱鵬作出交易。
在朱鵬看來,無非就是人類對古靈域的入侵,在這處高高的雪狼峰平臺上,目力驚人的朱鵬幾乎可以看到遠方每一處激戰之地,雪狼一族的確精悍,它們在各自頭狼的調配下,發揮着幾乎不下於古代軍陣的可怕配合,彼此呼應,你進我退,數千只雪狼就宛如一體般,給侵入雪狼峰古靈域的修士集團帶來極大的殺傷。
儘管修士的個體戰力要比雪狼峰的妖狼強悍許多,更有無數的秘術,陣法以及強力法器輔助,但毫無疑問,他們在彼此配合上差了對手不止一兩個數量級。
頂多是同門要好的師兄弟間有限配合,若身在其它修士的陣營之內,恐怕還要把自身的大半精力放在背後,防止被人暗算偷襲,比如說烈心修羅宗的修士,不慎走入了素女庵的防禦陣形,那個時候,他防禦四周所消耗的心力精神,恐怕比應對雪狼所消耗的心力精神,還多一些。
若是素女庵的女修士落入了烈心修羅宗的防禦陣地,那麼,那個女修有超過五層的可能直接抽刀撲向密集的狼羣,寧可這樣近乎自殺的突破,也絕不和烈心修羅宗的修士稍稍的聯手。
在這種情況下,處處都在血戰,處處的都伏殺,儘管有幾個修爲高戰力強的修士支撐門面,但諸宗修士的損傷依然一點都不少,與雪狼的傷亡對比,達到了一比十七,平均每殺一十七頭妖狼,就要有一個修士陪葬,而這個時候,朱鵬也看到了一身白衣,幾乎個個都與漫山冰雪相融的血魄修士。
相比沒有多少爭戰經驗的大雪山諸修,血魄修士一個個都在戰場上吃過一盤猶帶血絲的肉,在自身修爲上,他們也許並不比大雪山的修士強出太多,但在團結與相互信任這一點上,他們甚至比大雪山的雪狼還要誇張一些,每一個人都專心應對着眼前的局勢,互相倚成劍陣,恍如一臺被漸漸染紅的絞肉機般,迅速絞殺着撲入他們劍圈的妖狼,那種恐怖與效率,甚至殺得不知畏懼爲何物的雪峰妖狼,都一個個顯露出忌憚畏縮的意思。
“那些白衣持劍的修士,都是你的下屬吧,都是很不錯的年輕人,修爲也許稍低,但劍術之中,都已經有了“血”與“殺”的味道,頗有你的三分劍意,果敢狠決。”
不知何時,朱鵬與雪狼王都已經移到了雪峰平臺的邊上,遙遙看着那處火光與殺伐的所在,在漆黑的夜色中,顯露出着蠱惑的意味。雖然得到了一頭可怕大妖的讚歎,但朱鵬卻沒有半點開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