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蟲獸聯軍的軍陣之中飛出數千只白白胖胖背生雙翼的怪異妖蟲,騰空飛起來時,速度遠比全力奔跑的雙頭魔蜥更快一籌,十餘里的戰陣距離對它們來說也就不過是片刻的工夫,轉瞬而至。
這些飛天妖蟲並沒有什麼驚人的本事,只是速度頗快兼悍不畏死,它們在空中組成蟲陣,直接迎向血魄城飛射殺出的炮火攻擊,組成一面白色的血肉盾牌,將其下的雙頭蜥蜴羣護衛得嚴嚴實實,讓殘餘的雙頭蜥獸成功殺到了血魄城下。
只是相比這些空中飛蟲,甚至相比城頭下方的雙頭戰蜥,朱鵬都不甚在意,那幽幽的冰冷目光卻移至黑霧籠罩的遠方,心中卻是喃喃的語:“針對性破幻術法,有條理的軍略戰術,腦蟲?高級荒獸?亦或……神族統帥?”
右手按在城頭之上,五根手指有規律的依次敲打堅硬的城頭,就在朱鵬思慮估量時,城下的殘存的雙頭戰蜥已經開始以頭撞城了,它有兩個頭,所以一輪攻擊就是雙次打擊,再加上其頭顱上所覆蓋的天然型破山法陣,別看它們殺至城下的數量並不稍多,但實際上對血魄城防的腐蝕力度那是一點都不弱,儘管憑殘餘的雙頭戰蜥根本就不可能攻破血魄城牆,但剛剛開戰便損失一半的鐵壁防禦力,這種戰場開端,誰又經受的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城頭所有高階修者的目光都移至了朱鵬身上,因爲誰都知道,只要這位大佬肯飛起來打上那麼一擊,今日之圍立解。
只是朱鵬自己卻一點動手的意思也無,反而背手冷笑:“怎麼,這種程度的攻擊就扛不住了,我血魄城每年三億以上的城防靈石,都t媽喂狗了不成?”
說到這,朱鵬猛然回身,重重的一甩衣袖指着身後的城衛軍與統?戰部高層怒聲罵道:“一個廢物,兩個、三個也都是廢物不成?稍有麻煩就指着本座出手,我是你們保姆還是你們城主?記着,現在這種程度才只是這場面浩劫的小場面而已,你們若不能迅速適應,那就趁早自己抹脖子,死得時候也能痛快一些,這場天地殺劫不是我朱鵬一個人的殺劫,我將我的事情作好,你們同樣要把你們的工作做到位,不然,就別一個個身居高位,佔着茅坑不拉屎。”
怒語話畢,朱鵬信手一掌拍打在身側的城巖突起上,那塊被加持超過十五種防禦法術,堪比金石鋼鐵的城頭岩石被朱鵬不含有任何真元的一掌生生拍成了細碎石粉,這就是朱鵬動怒時與朱三三動怒時的不同之處,他信手一揮間可是真能揮死人的,看着那粉碎得接近麪粉的石渣,在場的所有修者幾乎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怒過之後朱鵬也沒再搭理嚇唬他們,其實低階修者依賴於已方高階修者的心理再正常不過了,在場所有人希望朱鵬站出來力挽狂瀾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只是經歷過末日的朱鵬深悉,不能把人照顧得太好,不然修者本身應有的銳氣會被磨光的,眼前這場末日殺劫既是殺劫也是機遇,朱鵬若不趁這個混亂年代在末日之中好好洗練一批出色的族人下屬,日後血魄嶺甚至於血魄城又如何在強者林立的仙道大位面立身甚至於爭雄?
“調動炮陣,炮轟左側三十五至一百里內,75度角,我懷疑有敵方指揮者藏匿其中,飛行部隊待命,隨時準備外出執行斬首任務。另外,城下不能任由那些雙頭戰蜥隨意破壞,派遣死士營出城殲滅,吊降五駕機鐵巨靈協助他們進行打擊……”
一道又一道軍令,條理清晰的下派下去,朱鵬的戰略戰術談不上如何出色,但他身經百戰兼底氣十足頭腦冷靜,身臨前線又手掌大權,軍略兵道施展起來沒有任何的限制掣肘又不怕中損小損,只這一點來說,就比古代許多名將帥纔多出了無數優勢,讓其身後的所有人都見識了一把什麼叫舉重若輕的從容淡定。
如果只是普通程度的蟲獸聯軍,被朱鵬這一波針對性的打擊下去,恐怕即便不出現兵潰現象,森然軍陣也應該被衝得破了,畢竟,朱鵬一聲令下,以近百萬的靈石輸出爲代價,對血魄城左側三十五至一百里內進行覆蓋式轟炸,其籠罩範圍內的蟲族與荒獸全無一點掩體的以血肉之軀硬扛炮轟,平均五十個單位每秒要承受近六道炮火的反覆沖刷――反正人類戰爭史中,恐怕沒有任何一支部隊可以正面頂着這樣的攻擊而不潰敗的,便是蟲族與荒獸異於常理,但是它們也一樣有屬於自己的生命本能呀。
只是這一次出現的不知名統帥,對於蟲族與荒獸的掌控程度遠遠超過了朱鵬的想象,炮火轟炸不但轟散了那濃重的黑霧,更給其中的蟲獸聯軍帶來了極大的傷亡損失,但即便如此,那森然緊密的聯軍戰陣依然不亂,那些蟲子與荒獸在這一刻彷彿喪失了屬於生命個體的求存本能與原始獸?性一般,呆呆愣愣的立在那裡,任由身側的同伴甚至於自己被炸成一片片淋漓的血肉爛泥,卻依然不稍動一下,稍退一步。
同樣的,朱鵬的空中飛行部隊飛是飛出去了,只是剛剛找到對方指揮者,還不及真正攻擊“斬首”便被大量巨蝠與妖蟲壓制回來。身爲乙級靈地內的空中作戰部隊,血魄城的修者還是第一次享受被蟲獸聯軍空中部隊在空中圍攻的滋味,這原本是屬於甲級靈域的修者待遇,此時此刻卻被他們給嚐了,因爲此時此刻,血魄城應對的就是相當甚至更高於甲級靈地宗門的受攻擊力度。
足足七日攻防,累累血戰,朱鵬站立在血魄城外圍城頭之上,不眠、不休、不飲、不食,就和那位隱匿起來的異族統帥對弈了足足七天七夜,雙方手段頻出各有試探勝負,這七天以來,血魄城下倒下相當於煉氣大圓滿境界的大型妖獸就不下去於二十頭,低級的妖獸蟲族更是成百上千萬的死,各色的鮮血幾乎把血魄城下浸染成一個大號調色盒。
而血魄城第八層城牆更是幾次出現被衝擊垮塌甚至於洞穿現象,只是異族聯軍的低階蟲族、荒獸成海,高階妖魔也足夠多,即便一氣死上二十幾頭,覆滅以千萬記,似乎也是不痛不癢猶有餘力,只是這種態度,便可以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
只是朱鵬的多年佈置實在足夠豐厚,底蘊十足後手繁多,血魄城第八層垮塌洞穿了數次,但每一次朱鵬都能將對手暫時性擊潰,然後一種又一種的奇異術法出現,修補城牆甚至於強化防禦,每一次都險險的將蟲獸聯軍抵禦于堅城之外。
頭兩次城破,城中的凡人平民還挺害怕的,蜂擁於血魄第七層城門口,哭着喊着要進城,因爲擁護踩踏甚至還死了幾個人,只是次次城破,也沒見一隻蟲族、荒獸真正衝破血魄修者的防守線,打到後來,甚至有幾個膽大且對蟲獸仇恨極深的凡人,趁着城頭破損的關口,往外面的蟲獸聯軍投擲石子、磚頭,當然,這種作法實際上能夠產生多少殺傷效果,那就天知地知了。
息壤法陣開啓,一層層黑土黃泥恍若自有生命的血肉一般蠕動生長,包裹着血魄第八層原本的堅城骨架,吞納着四周除“設置”之外的所有堅硬物質,主要是四周大量死亡的蟲獸屍身,然後隨着風的吹拂漸漸冷卻固化,慢慢恢復成原本的堅城模樣,甚至於因爲吸納大量的蟲獸骨質,整個血魄第八層城牆都浮現出一層隱隱的骨質顏色,再一次被血魄嶺的輔助修士附加上一層又一層防禦法術後,新的血魄第八層城牆,看上去更加的堅厚難破,也讓遠處竭力堅持的天狐少年不得不罷手苦笑,在心裡大大的寫了個“服”字。
與此同時,超過一百五十具靈器階的機鐵巨靈在凡人操控者的控制下殺出城去,呼應着空中部隊直擊那個天狐少年與神族統帥上官名律的藏身處。
這已經不是朱鵬第一次把握到他們的藏身處了,只是天狐少年作爲地位特殊的高階荒獸,身邊的護衛獸族實在是死多死多的,而且既精且銳,悍然勇猛不惜性命,每一次都讓朱鵬佈置的斬首行動以失敗告終,只是戰役打到此時此刻,那個天狐少年連身邊的獸族護衛都死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對手的來勢洶洶,實在讓他不退不成,不撤即死。
咬了咬牙,估量了一下自己小命與顏面的重要性差距,最後那個身有七尾的天狐少年恨恨的道了一句:“走。”
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身側的上官名律,人家上官名律以一艘座駕戰艦出現在血魄城頭,不但全身而退,而且還試探出血魄城的部分虛實情況,哪像自己,苦熬酣戰七天七夜,手段盡出精銳死盡後全無所得,連對手的最外層防禦體系都沒能真正打破,如此對比,自己七天之前對人家的嘲諷更成了難堪的笑話,想到此處,天狐少年的臉頰更是殷紅若血,不敢再多看上官名律一眼。
作者語:《2012末日仙俠》本書縱?橫首發,謝謝各位讀者大大支持,呼,今天考試,累死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