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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
桓楚伸了個懶腰,每天早晨看着初生的朝陽,他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喜悅。
不是在僥倖自己在末世中又活過了一天,而是一種看見萬物生生不息之後由衷的喜悅。
自己怎麼越來越有看破紅塵的風範了。
搖了搖頭,桓楚暗笑一聲,就感覺到一雙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揉動着。
“起來了?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桓楚沒有回頭,嘴邊掛着輕笑問道。
身後的陳玟雯俏皮一笑,沒有回答。
她總不能告訴桓楚,自己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突然發現牀上少了個人,就再也睡不着了吧。
桓楚笑着:“怎麼?又餓了?真是頭豬。”
陳大女王“哼”了一聲:“纔是豬呢!我就是睡不着了,想早點起來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桓楚父母調教過的原因,現在在桓楚面前,陳大女王的女王屬性是越來越弱了,幾乎都快變成了家碧玉的樣子,雖然沒有以前那種風範,但卻另有一股惹人憐愛的感覺。
陳玟雯鬆開了雙手,在桓楚的專屬座位上坐了下來,換了幾個姿勢,皺着可愛的眉頭道:“這個椅子怎麼膈應的慌?爲什麼要選這兒坐?”
桓楚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長長出了口氣,沒有回答。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現在銃劍團雖然可以一切都已經走上了正軌,但事實上在末世裡,根本沒有保護所有人一起活下去的能力。7Z小說?桓楚知道自己沒辦法學習勾踐的臥薪嚐膽,只能選了張破爛的椅子,在每次和別人談論事情的時候都能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也能提醒自己現在和將來將要面臨的處境。
桓楚掏出根菸給自己點上,問道:“雯雯,爸媽最近怎麼樣?”
陳玟雯頓時瞪起了眼睛:“居然還敢問我?爸媽就住在四樓,離才幾步路?都不多去看看他們?”
桓楚苦笑:“這不是忙嗎?”
要桓楚的事務忙到這種地步,就連桓楚自己也不相信。他其實也想和爸媽一起呆的時間長一點。但是每次一進門,耳裡腦中就塞滿了母親的嘮叨,雖然他不敢厭煩,但那種關切卻每一次都會打進他的心中,令他的心變得柔軟起來。
每當這個時候,葉弘波的話就會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在這末世裡,心不硬一點,不狠一點,怎麼活下去?”
因此,他儘量減少了與親人們呆在一起的時間,而把自己埋藏在各種陰謀策劃之中,只有這樣,才能鍛鍊自己的鐵血,才能錘鍊自己的心神。
但這個話題提的的確不是時候,陳玟雯聽見桓楚的回答,立刻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數落,聽的桓楚苦笑連連。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陳玟雯很乖巧地停止了埋怨,桓楚也整理好情緒讓門外的人走了進來。
一個作戰部的隊員站到桓楚身前,低頭道:“老闆,葉參謀請下去一趟,他桂紅星少尉正在樓下,有要事找。”
“知道了,回去吧。”桓楚心中有些疑慮,臉上卻不露絲毫神色,朝着陳玟雯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正要大步走出去。
“我和一起去。”陳玟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到桓楚身邊摟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一臉苦笑的桓楚走出了會議室。
桂紅星以前每一次物資交接的事宜都是和曹賀直接在地下停車場裡辦理的,要起來,真正進入金山酒店內部只有兩次——第一次是來和桓楚見面,第二次就是前段時間來通知桓楚要召開軍事會議。7Z小說?
當然,如果算上今天這次,就是第三次進入金山酒店的大堂了。其實在他心裡,對於銃劍團或者桓楚,一直充滿了好奇。
他不是銃劍團的專屬聯絡官,其它一些遊擊兵團的物資交接也是由他辦理的,但銃劍團絕對是最爲特殊的一個。
因爲每次踏入銃劍團的地盤,他都有一種深深的熟悉感——軍營!
每一個站崗或是巡邏的隊員都顯得十分精神飽滿,憑着在軍營裡管教新兵的經驗,桂紅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裡沒有一個在混日子,全都是真正在兢兢業業地守着自己的崗位。
那個名叫桓楚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桂紅星想到這裡,擡頭看了看眼前那個一臉微笑搖着白紙扇的年輕人,心中暗道:“這個男人,在這裡面也有一份功勞吧。”
正在這時,卻見眼前那個在這段時間聲名鵲起的男人站了起來,朝着電梯的方向深深彎下了腰。
在這個世界上,能讓葉弘波如此恭敬對待的只有一個人,自然就是桓楚。
桂紅星絲毫不敢怠慢,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順着葉弘波彎腰的方向看去。
一個滿臉苦笑的男人被另一個絕色美女拖着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沒錯,就是拖着。
前面那個美女雙手拉着男人的右臂,拖着他往這個方向一步步走着。
這對奇怪的組合,不是桓楚和陳玟雯,還能是誰?
但大堂裡的所有人都選擇性地忽略了眼前這一幕,仍然幹着各自手裡的活,顯然這種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桂紅星心中暗笑,但臉上卻是一臉嚴肅,當桓楚被拖到自己身前時,他立刻敬了個軍禮:“桓團長,少尉桂紅星向您報到!”
桓楚苦笑着回了個軍禮,終於從陳玟雯的手裡掙脫了出來,丟給她一個“待會再收拾”的眼神,換回的卻是一對衛生球。
“管教無方,管教無方。”
桓楚心中暗罵兩聲,卻是立刻將臉上的苦笑隱去,恢復了一臉淡然的神色,指了指沙發道:“桂少尉請坐。”
話間,自己已經在主位上坐了下去,接過陳玟雯遞來的一杯水喝了一口,卻差點給噴了出來。
孃的,想燙死我!
但外人在場,這種話桓楚自然不能出口來,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臉上還要保持着有些抽搐的微笑,看的葉弘波和桂紅星有些毛骨悚然。
半晌,桓楚終於開口了:“不知道桂少尉這次前來,是唐司令又有什麼命令要示下嗎?”
桂紅星聲音很嚴肅:“命令談不上,只是邀請桓團長前去參加戰後總結會議而已。”
“戰後總結?”桓楚看了旁邊的葉弘波一眼,見他臉色也有些凝重,沉吟片刻,開口道:“距離任務結束已經有四天了吧,怎麼到今天才想起來要開這個戰後總結的會議?”
桂紅星沒有絲毫猶豫便回答了桓楚的話:“桓團長,其實這次召開戰後總結會議並不是我們司令的意思,而是顧團長對遊擊兵團總部提交的意見,希望能總結這次戰鬥的經驗教訓。”
桓楚和葉弘波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放下手中的水杯,桓楚閉上了眼睛,問道:“時間和地點?”
桂紅星十分刻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筆記本,照着上面的文字念道:“明天下午兩點整,席勒大酒店二樓。”
“我知道了,桂少尉還有別的事嗎?”桓楚沒有睜開眼睛。
“沒有了,我還有其它遊擊兵團要通知,就告辭了。”桂紅星自然知道桓楚這是下了逐客令,當下也不拖沓,直接站起身敬了個軍禮,得到桓楚的許可以後就走了出去。
葉弘波搖着白紙扇,笑道:“來者不善。”
桓楚臉上的玩味之色更濃:“顧成怡那子是不甘心坐以待斃。看來這w縣,又得翻天了。”
葉弘波冷哼一聲:“任風雨襲來,我自巋然不動。只要做好了準備,諒他顧成怡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桓楚睜開了雙眼,刺目的精光一閃而過:“那倒未必。沒有三兩三,誰敢上梁山。顧成怡那傢伙,還有底牌沒翻出來。”
葉弘波皺着眉頭,他壓根沒有往這個方面想,以爲就是顧成怡想要魚死破而已,不過聽桓楚的意思,似乎他還有計劃?
“爲什麼這麼?”陳玟雯很合時宜地湊了過來,代替葉弘波把心中的疑問了出來。
桓楚笑道:“唐子豪不是傻瓜,他一直講究的是三方平衡,軍方爲什麼要把這次會議的組織者告訴我們?”
見葉弘波仍然不解,桓楚繼續分析道:“上次和野狼團玩的那一手,到今天就算是傻子都看出來只是個幌子了,相信絕大部分人已經知道兩團結盟的事情了。在這種情況下,唐子豪仍然把真相告訴了我們,代表着什麼?”
“他認爲,我們處於劣勢?”葉弘波有些難以相信。
“沒錯。而且不是一般的劣勢。”桓楚眼中的玩味之色更濃,但也帶上了一層濃重的疑惑:“他顧成怡,到底有什麼底牌?”
“難道他投靠了軍方?”葉弘波試探着問道。
桓楚搖了搖頭:“如果顧成怡投靠了軍方,唐子豪又憑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們?”
大堂會客廳裡突然陷入了詭異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