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站在自己面前自稱這片地區都是他們地盤的老者,土御門良晴感到微微惱怒的同時,卻也感到頗爲忌憚。
知道自己是土御門家的人,還是陰陽師卻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固然是有着自己只是分家的關係,但顯然對方是有恃無恐的,不然的話,身爲陰陽師,又怎麼敢招惹作爲陰陽道領導者的土御門家?
“恕我拒絕,而且……你們也沒資格窺伺裡面的東西。”土御門良晴直接擺出了一副拒絕的態度,同時召回了自己的犬神,也讓藏狐去向氷上恭子報信,讓她做好防禦的準備。
見土御門良晴直接回絕了自己,老者也不着惱,如果堂堂土御門家的人就這麼三言兩語被說退,那土御門家也不至於可以統領陰陽道數百年而無人可以動搖其地位了。
“看來是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老者微微搖了搖頭,擡手召喚出了自己的式神,一隻犬神。
犬神是日本非常常見的一種式神,在日本,狗死後留在世間徘徊不去的魂魄便被稱爲犬神,可以附在人身上,使人發燒,產生幻覺,精神失常,在一些地方,犬神是有家族傳承的。
在日本的四國、九州一帶,犬神是犬神使作爲蠱毒來詛咒對手,附在被害者身上的東西,其中又以德島縣和高知縣最爲集中。
被犬神附身的人會不由自主產生歇斯底里的行爲,例如處於昏迷狀態,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行爲,或是莫名其妙地發高燒。
據說被犬神附身而死亡的人,身上某處會有狗的齒痕。在當地,某些家族世世代代擁有繼承犬神的操縱權,他們被稱爲犬神筋。
一般人在祭祀犬神的時候,一定要邀請犬神筋來主持儀式,倘使對他們不尊敬的話,就會導致災禍發生。
犬神的起源有很多種說法,傳說在一隻被綁着的狗的面前放上美味的食物,在它想吃東西的慾望最爲強烈的時候,砍下它的頭,祭祀一番後丟到很遠的地方,就會產生犬神。
雖然這些都只是民間傳說,但犬神作爲一種很常見的式神的普遍性卻可見一斑。而且這些傳說當中的某些部分也確實是真實的,無論是犬神使還是犬神筋,這實際上都是役使和操縱犬神的超凡者職業。
不過犬神使和犬神筋,都只能算是懂得些許皮毛,豢養出來的犬神也只不過是用來下咒、附身的普通靈體,和土御門良晴所役使的犬神有着很大的區別。
作爲陰陽道執掌者的土御門家,傳承自大陰陽師安倍晴明,所擅長的正是培養式神。
普通的陰陽師雖然無法培養出安倍晴明十二式神將那麼強大的式神,但普通的犬神在土御門家的人手裡,也能被培養的十分強大。其中強大者甚至能夠化作人形,成爲真正的“神”,而不僅僅只是一個式神。
老者所召喚出來的犬神也是他耗費多年心血培養出來的,本體似乎是一隻非常兇惡的惡犬,此時被老者召喚出來,站在他的身前,渾身縈繞着黑色的怨念,看上去倒是頗具幾分氣勢。
但是和土御門良晴所役使的犬神相比,就好比雜種狗與純種狗的區別一樣明顯。土御門良晴的是純種狗,老者的是雜種狗。
雖然體型和氣勢看上去都是老者的犬神更強,但是當兩隻犬神相對峙的時候,卻明顯能夠看出,土御門良晴的犬神靈體更加純粹凝實,就好像一隻真狗一樣。
老者的犬神雖然氣勢不錯,體型也很龐大,身上縈繞的黑色怨念看上去很嚇人,卻讓其顯得不那麼真實,甚至帶着幾許飄忽不定的感覺,就連氣勢也顯得有些虛。
“如果這就是你的憑仗的話,似乎不太夠啊!”土御門良晴僅僅只是打量了一眼老者召喚出來的犬神就知道自己的犬神足以應對,於是提高了聲音:“還有其他幫手的話,都叫出來吧!”
老者自然也能夠感受到兩隻犬神之間實力的差異,輕笑了一聲,卻並未有任何動作。
只是另一個做小混混打扮的人卻從倉庫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提着一把武士刀站在了老者的身旁。
雖然同樣都是小混混,但顯然後出現的這個人是大哥的級別,而之前那個只能算是作爲打手的小弟而已。
看到後出現的小混混,土御門良晴的眼神不由得一凝,這是個真正殺過人的傢伙,他身上有着只有真正殺過人的傢伙纔有的血腥味。
“野齋,這個傢伙交給你了。”土御門良晴飛快的吩咐了自己的式神一聲,同時驅使着自己的犬神朝着老者的犬神撲了過去,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提着刀朝着老者發起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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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倉庫門口開打的同時,接到藏狐的傳信做好了戰鬥準備的氷上恭子也迎來了自己的對手。
“切,忍者嗎?”氷上恭子的臉上有着一道血痕,是剛纔被手裡劍劃傷的,也正是因爲發現了手裡劍,氷上恭子才能夠確認來襲的敵人是忍者。
作爲劍士,和忍者對戰無疑是吃虧的,畢竟忍者的手段更加詭異,並且善於偷襲,雖然正面作戰遜於劍士,但顯然各種陰招足以致命。
氷上恭子整個人擋在倉庫的大門前,這裡是倉庫唯一的入口,只要她不退開,便沒人可以進去,也正是因爲如此,本可以潛行進去的忍者只能對她發起了攻擊。
擡刀擋住襲來的手裡劍,氷上恭子不由得感受到了一陣壓力。她的實戰經驗幾乎爲零,這樣的生死搏殺更是從未經歷過,這對於之前還只是過着普通女性生活的她來說無疑是極大的反差。
但幸好,從小氷上恭子所接受的就是劍道流派的教育,對於戰鬥並不陌生,她所欠缺的只是生死搏殺的經驗而已。
氷上恭子並沒有魯莽的進行攻擊,且不說她還沒有找出潛藏起來的忍者在什麼位置,就算找到了對方,氷上恭子也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很難拿下對方。而她的任務是守衛倉庫,而不是與敵人對戰,所以她採取的是不動如山的防守策略,她清楚的知道,只要陳羽完成了儀式,眼前的敵人不過是土雞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