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考慮這裡只是一處用來封印各種鬼怪的封印場和不同時代帶來的時空錯亂感,單純的將其當成是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來遊玩的話,眼前這處空間還是很值得一逛的。
泰晤士河上行駛的帆船雖然沒有後世的輪船那麼巨大,但風帆時代的帆船也有着其獨特的浪漫與魅力,加之英國本身就是靠着航海業的發達才成爲後來的日不落帝國,在其首都自然也有着難以計數的帆船,千帆競渡的場面也可謂是別有一番風味。
除此之外,以維多利亞時代爲主體的倫敦城已經頗具近代化的感覺,加之維多利亞時代也是英國國力最鼎盛的時期,城市裡到處都彰顯出一派繁榮景象。
只是可惜天氣依舊霧沉沉的,能見度很低,無法一窺這座城市完整的風采。
不過陳羽和城之內博美都清楚的感知到,這片霧氣並不是簡單地天氣,而是本身就是一種鬼怪。
用東方的說法來解釋的話,就是倫敦的霧氣在數百年來所形成的“倫敦大霧”“霧都”名聲和認知,賦予了讓這片霧氣以“名”,使其變成了妖怪,然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隻霧氣妖怪又被封印進了這片空間。
這隻霧氣妖怪的身軀十分的龐大,似乎籠罩了整個倫敦城,但其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淡的幾乎微不可查,如果不是陳羽和城之內博美的感知都異於常人,恐怕還難以發現這隻霧氣妖怪的存在。
對於這隻霧氣妖怪,陳羽夫婦雖然挺感興趣,想要把它抓走作爲死靈空間的收藏,但是這東西實在太大,想要抓捕的話並不是那麼方便,加上死靈空間受到這片空間的影響,暫時無法打開,陳羽也就只是將這隻霧氣妖怪列入了備選名單,等他確定下來之後再考慮捕捉的事情。
在吉爾·德·雷斯的陪同下,陳羽夫婦在倫敦街頭閒逛着,一邊領略着十八世紀維多利亞時代英國國力最鼎盛時期的繁華,一邊也在感受着這片空間內到底封印着多少妖魔鬼怪。
“那條街是怎麼回事?”路過一條標註着“艦隊街”的街道時,眼神不由得一凝,那條街的死氣濃郁程度有些超乎尋常,空氣中也飄蕩着一股血腥與腐臭的味道。
而更引人注意的是那條街上有兩個傳奇等級的鬼怪存在。
“艦隊街?哦,那是理髮師陶德和洛維特夫人,您沒有聽過他們的故事嗎?”吉爾·德·雷斯只是看了一眼那條街的名字,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那是18世紀很有名的兩個連環殺人犯,理髮師斯維尼·陶德和餡餅店的老闆娘瑪格麗·洛維特狼狽爲奸,理髮師負責割斷客人的喉嚨,而餡餅店的老闆娘則負責把屍體做成餡餅。
據說他們這麼幹了三年,直到有位客人的一條狗在理髮店門口徘徊了三天不肯走,才引來了客人的妻子懷疑,從而報警,將他們的罪行發現。陶德最後被絞死,而洛維特夫人則在監獄裡服毒自殺。”
吉爾·德·雷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那兩個傳奇等級的存在是怎麼回事,隨後也忍不住吐槽道:“沒想到這樣的連環殺人犯都能成爲傳奇,傳奇還真是不值錢啊!我當初殺的人也不比他們少啊!”
“不是連環殺人犯能成爲傳奇,而是他們製造的恐怖使得他們成爲傳奇。”陳羽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吉爾·德·雷斯的話。
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兩人爲什麼能夠成爲傳奇,他們並不是靠着自身的實力成就傳奇,僅僅只是因爲他們所締造的恐怖引起了人們的恐懼,從這份恐懼中他們吸取了足以使他們成爲傳奇的力量,這和霧氣妖怪因爲人們的認知而從一片霧氣成爲妖怪是同樣的道理。
只是從理髮師陶德身上陳羽卻察覺到了一點很奇怪的信息,那就是這片空間裡封印的大多數鬼怪可能都是這個類型,因爲這種類型的鬼怪確實很難殺死,只要人們心中依舊存在着對他們的恐懼,他們的名聲依舊在流傳,這些鬼怪就依舊能夠存在,就算形體被消滅也能夠再次從人們的恐懼中重生。
不過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以英國當初統治幾乎半個地球的國力,要滅殺一個區區傳奇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不是實在無法毀滅形體,也不至於將這些傢伙都塞進這片封印空間了。
然而有一點讓陳羽覺得很奇怪,那就是英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這種鬼怪,就連兩個殺人犯都能夠成爲傳奇級的鬼怪存在,而這樣的存在在這片空間內還有一大堆,這個機率未免太高了一些。
或許這就是這片空間背後所隱藏的秘密?陳羽的興致被勾了起來,頗有一種想要尋根探秘的慾望。
“老公,我們要把他們抓起來嗎?我不太喜歡這種殺人犯。”城之內博美似乎對這種殺人犯的印象並不好,並不希望陳羽將他們帶出去。
“看情況,這種因爲人們對恐怖傳聞的相信而誕生的鬼怪很難改造,殺死也沒什麼意義,帶回去用處不大。”比起霧氣妖怪來,理髮師陶德和洛維特夫人確實並不怎麼受陳羽的關注。
不過就在三人繼續往前走着的時候,一輛馬車卻忽然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兩名傳奇等級的存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看着眼前這位戴着獵鹿帽,穿着斗篷,手中還拿着一個菸斗,有着寬額頭,細長的鷹鉤鼻,下顎方正且突出,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睿智光芒的男人,陳羽幾乎是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只是讓陳羽覺得有些奇怪的是,他身邊跟着的並不是軍醫,而是另一位同樣身材高瘦,看上去氣質和藹的學者。
“你們好,外來者。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座監獄的管理員夏洛克·福爾摩斯,一名私人諮詢偵探,這位是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可以請問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座監獄的嗎?”夏洛克·福爾摩斯一邊做着自我介紹,一邊抽了一口手中的菸斗,吐出一縷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