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上將自己的《緋紅讚歌》取出,攤開書頁的同時,城之內博美也落到了下方的血水之中,不過作爲血騎士,她並沒有沉入血水之中,只是踩在了水面上。
“古老者的精華,永生者的讚歌,歸寂死亡”
以獨特的死靈之語唱出書頁上的咒文,一道魔法陣在城之內博美的腳下浮現,並迅速的擴散開來。
“流動的奔騰,靜謐的芳華,永世流淌”
血水開始旋轉,並將已經淪爲廢墟的宮殿進一步吞噬,蔓延的血水在原本宮殿的位置上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圓,而圓中的一切都被徹底吞噬。
“精餾的死,提純的骸,沸騰的靈”
旋轉的血水之中升起了一座祭壇,八根方尖塔上銘刻着死靈八大學派的符號,看上去古老而神秘,而城之內博美的位置卻恰恰是獻祭的位置。
“燃燼之熾,聯繫平衡之基,通向太陽的階梯被巨龍所吞噬”
隨着城之內博美的咒文,古老的祭壇上升起了血色的火焰,在她腳下燃起,並將整個祭壇表面所銘刻的法陣點亮,從八座方尖塔上投射下來的力量令法陣染上了不同的顏色。
火焰逐漸包裹上了城之內博美的身體,將她整個人吞沒,而周圍的血水也順着祭壇周圍特意留出的凹槽向上流入了祭壇內的法陣,填充着每一段線條的同時,也爲血色的火焰提供着燃料。
看到下方城之內博美所做的事情,陳羽大驚失色,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完成傳奇職業的晉升儀式。
這樣做的危險性毋庸置疑,如果受到干擾,儀式會失敗不說,城之內博美甚至連靈魂都可能剩不下。
緋紅女皇的晉升儀式是在血騎士的血河之中召喚出儀式祭壇,然後用呼喚出的血焰點燃自身和血河,以血焰煅燒自身的肉體與靈魂,以實現從血騎士到緋紅女皇的職業晉升。
原本陳羽和城之內博美是計劃等兩人蜜月旅行回日本之後再考慮轉職儀式的事情,但卻沒想到城之內博美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召喚出祭壇開始儀式,這顯然將陳羽陷入了被動之中。
面對正在進行晉升的妻子,陳羽怎麼都不可能放任不管,他只得控制着天使雕像下降到了祭壇的上空,以自己的領域將整個祭壇遮擋起來,避免瑪麗女王干擾到儀式的進行。
同樣發現了這一幕的瑪麗女王高興的笑了起來,原本她都快要堅持不住了,但眼前的局面卻給了她最好的機會。
雖然被關在這片空間內她根本無法逃跑,但攻守易位的話,她能做的事情可就多多了,而且她不認爲一個專注防守的半神,會擋得住“她”的力量。
“她”是瑪麗女王力量最強大的一個身份,也是她從瑪麗·都鐸時代開始佈局,轉生了三次之後最終收穫力量的一世,也是她得以躋身無限接近半神的傳奇頂峰的階梯,更是這片空間形成的原因,同樣也是夏洛克·福爾摩斯交給陳羽的名單上,排名第一個的那個名字。
是的,在夏洛克·福爾摩斯交給陳羽的那份不從“囚徒”的名單上,雖然排名第一的存在指的是她沒錯,但名字卻不是瑪麗·都鐸,也不是瑪麗·安託瓦內特,更不是血腥瑪麗和兩個吸血鬼,而是瑪麗·雪萊。
寫出了《弗蘭肯斯坦》這部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部科幻小說的科幻之母。
聽上去似乎非常的不可思議,瑪麗·雪萊一生除了寫出了《弗蘭肯斯坦》這麼一部科幻小說之外,論及成就甚至比不上她的丈夫,英國著名的浪漫主義詩人、歷史上最出色的英語詩人之一、第一位社會主義詩人珀西·比希·雪萊。
但單憑一部《弗蘭肯斯坦》她便是無可爭議的世界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科幻作家,科幻小說之母。
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所有科幻小說的源頭都是她,諸如《星際迷航》《星球大戰》《太空漫遊2001》《銀河系漫遊指南》《時間機器》等等一系列傳奇殿堂級的科幻小說,甚至是大家最熟悉的《三體》這些科幻文學作品的源頭歸根結底都是這位科幻小說之母,科幻小說的起源也是她的這部《弗蘭肯斯坦》。
她是科幻小說流派的創造者,是開山鼻祖。
即便她活着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名氣,但是在她寫出《弗蘭肯斯坦》之後的這兩百多年裡,科幻小說的蓬勃發展與其所產生的巨大影響力,賦予了這位科幻小說的鼻祖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
甚至她憑藉這股力量成爲科幻小說之神,陳羽都不會覺得奇怪。
隨着那面代表着瑪麗·雪萊的面具被瑪麗·安託瓦內特戴在了臉上,她的一切又再次發生了轉變。
空中作爲舞臺的宮殿消失了,變成了一張毫不起眼的古樸小桌,上面只有一隻羽毛筆和一摞白紙,而瑪麗女王也變得樸素而典雅,看上去倒是有幾分不起眼了。
只是當她以這個形象出現的時候,原本還存在着的其他四張臉都消失了,彷彿融入了她的身體,周圍粉紅色的領域也逐漸變成了一種沉寂的暗紅色,看上去威脅降低了不少。
但陳羽卻明顯感受到了威脅,因爲當瑪麗女王的領域轉化成暗紅色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灰色的死亡領域竟然有些壓制不住她了。
這也讓陳羽感到了棘手和爲難,同時也有些埋怨城之內博美,爲什麼非要在戰場上進行轉職。
但這種情緒只是一閃而逝,他依舊控制着天使將盾牌擋在了身前,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而瑪麗·雪萊僅僅只是走到了那張不起眼的小桌前,坐了下來,拿起筆在紙上開始了書寫。
“他四肢倒還符合比例,我也盡力按照美的標準挑選他的五官。美!我的老天!他的黃皮膚剛好包住肌肉和皮下血管;他的頭髮烏黑油亮,而且順滑,他的牙齒也像珍珠一樣潔白。但是這些不錯的器官和他水泡眼配在一起,反而更加駭人。而且他的眼眶也是差不多像浮腫一般的慘白色。他的面部肌膚萎縮,薄薄的嘴脣又黑又直。”
這是《弗蘭肯斯坦》中對怪物外貌的描寫,而隨着瑪麗·雪萊的書寫,一個足有八英尺高的怪物出現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