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聯盟標準的高等學院洛星系也不過只有南麓星以其富有做了一間,雖然地球能夠帶給吳雲頗豐的收益,可是以他花錢的度來說,也不過收支相抵罷了。只是吳雲既然已經這樣決定了,“業務骨幹”們只好痛苦的開始準備工作了,具體的實施,還是要極北高層商量着做。
吳雲在普林斯頓的草坪上的中文演講內容美國人是聽不懂的,不過大家還是認得吳雲本人,很快就有人前來邀請吳雲。對於普林斯頓這樣數學第一,物理第二的純理科院校來說,評價吳雲是一尊大仙也不爲過,他的肆無忌憚在衆人眼中也就沒什麼關係了——當年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的動靜更大。
“雲,哦,好久沒見了。”吳雲在草坪上帶起的騷動很快引來了中心主任湯姆斯,真的看見這位老上司,吳雲之前的氣憤也沒剩下多少,雖然湯姆斯經常給予他一些不公正待遇,但老實說,他所作的一切並沒有逾越那條不可寬恕的線,所以吳雲在面色一冷之後,還是迎了上去,並主動的伸出手。
湯姆斯自然的收起準備擁抱吳雲的胳膊,毫無尷尬的的握住了他的手道:“幾年沒見,你已經成爲了普林斯頓的驕傲,時間真是奇妙呢。”說着他搖搖手腕道:“你的身體終於健壯了起來。”
吳雲終於露出笑臉,拍打一下他的肩膀,這在以往是做完了項目的享受。吳雲滿意的捏捏他的大胳膊道:“你好像也壯了一些。”
“哈哈。”湯姆斯開心的笑了起來,和吳雲聊起了他走後的普林斯頓,間中說說那時候的趣事,雖然強勢的美國人經常表現出很糟糕的一面,可是在普林斯頓,吳雲不得不承認,哪怕是這塊全美歧視最眼中的校園,他們歧視他人的最大原因還是學術。
幾個吳雲以前的同事很快也踏進了這個草坪,而偶爾經過的學生和訪問學者則會滿懷敬畏的看向這裡,那些沒有與吳雲工作過的人看向這裡的時候總會感覺到一種神秘的氣氛,吳雲對地球上的簡單數學越來越倦怠了,但偶爾寫上一星半點,還是會讓數學界沸騰幾個月,而他的低調也爲大家所理解,畢竟,研究這樣艱深的內容確實需要大量的精力——這倒也沒說錯,吳雲在數學上始終投入着最多的時間,他幾乎每個晚上都是在智腦邊度過,只是這些學者們拿到的卻往往是抄冷飯的結果。
曾可安在看了一會周圍平平無奇的風景後也有些無聊了,於是豎着耳朵聽起吳雲幾個談話,她對於普林斯頓也保持着一種敬畏——學術上的敬畏。這不是一所綜合性的大學,雖然它的文科也還不錯,有過幾任總統,但作爲常青藤大學的一員,它爲人敬佩的還是數學(始終保持全美第一)和物理(大約二三位的樣子)上的造詣。這簡直是對中國大學的最好諷刺——在北師大呆了這麼多年的曾可安真的很感到悲哀,在普林斯頓,你都可以現它與中國的大學制度幾乎背道而馳,結果也是如此。
當然,曾可安也明白有些東西不能簡單的類比,可是如此令人沮喪的結果還是讓她忍不住注意着這裡的一切,這裡究竟有什麼不同。
湯姆斯一副商人模樣,五十多歲,比油滑而“大肚”的中國商人瘦一些,比穿着T恤假扮自我的美國商人周整一些,倒是頗有些附庸風雅的歐洲氣質,這,大概多半來自他的學術背景吧。
另一位四十歲剛過的研究員斯科特穿着合身的西裝,面料考究,聽其談吐,似乎也很有些作爲。圍在吳雲身邊的數人大多這般模樣,除了經常表現出的社會幼稚和神經質以外,完全上流社會的樣子,這又讓曾可安想起了自己學校的導師——兩者間的區別大概就在於這種“令人羨慕”的神經質吧。
“雲,剛纔你和這位小姐在談些什麼?”湯姆斯一點也不爲探究吳雲的**而羞愧,他以爲吳雲在表一番關於數學或者其他很重要的言論而慷慨激昂呢。就算猜錯,他記憶中的吳雲也是個好脾氣的小夥子,適才的談話也證明了這一點,除了學識更豐富以外,並沒有養成自大的脾氣,想到這點,湯姆斯又有些惱火,如果不是五角大樓的偏頗,他一定可以留下這個億萬富翁的,只可惜當時學校沒人能夠承受來自政府的巨大壓力。
湯姆斯顯然猜錯了,吳雲自然也不可能說出他想建立一所外星大學這樣的話,只好將話題向數學方面引,雖然這個老頭出身物理系,但對於數學,他通用有很濃的興趣。
如其所料,不僅湯姆斯,在吳雲的音波範圍內,幾乎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就像一個高中生做小學應用題會忍不住使用代數一樣,吳雲只是略微的一不小心,就被這些凝神聽講的學者們抓了個現行。
數學,哪怕是一微米的進步也需要付出無限時間的代價,而吳雲在被人追問中,透漏出的只會越來越多。
學習和研究是兩個概念,一個聯盟中清大學畢業的學生也許學到的數學知識比吳雲還要多,還要高深,可是,就算是今天,誰又敢說歐裡幾何就過時了呢?如果笛卡兒再次醒來,他依然是世界有數的數學家。正因爲如此,吳雲雖然只有區區幾年的時間研究聯盟數學,可是他對此吃的非常深,在幾個人連番詢問下,吳雲說的也很愉快。
“科學無國界。”而所謂科學家的國家這類問題,只是意識形態和政治作祟而已,一個政權自然需要愛國這種情緒,但如果爲此付出的是科學的遲滯甚至後退,那麼,這種政權就是一個反動政權,與中世紀的教廷無異。
一陣的功夫,這種帶有探討性質的談話讓吳雲的興致高了起來。甚至忘記了曾可安的存在,談話徹底激活了他那點不正常的因子,連久不上戰陣的湯姆斯也忍不住沉醉在吳雲描述的數學世界裡了,小小的草坪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這個時候,別說是美國人問他問題,就是日本人,吳雲也會認認真真的回答的,眼看着天漸漸的黑了下去,曾可安不由的搖頭苦笑,羅蘭已經幾次要找吳雲了,可他還是沉醉期間。
“雲,有沒有興趣再來普林斯頓啊?講講學之類的。”湯姆斯以爲吳雲還在中國數學會工作,那裡確實搶走了很多著名的數學家,但普林斯頓的積澱使其還有不弱於那個新興都市的力量,明知機會很小,可他還是想試上一試。
曾可安給吳雲打着眼色,眼看着天晚了,吳雲只好歉意的笑笑道:“我最近還是比較忙的,不過這兩天還有些時間,我們好好聊聊吧。”
斯科特等人無可無不可,知道了吳雲肚裡有貨,哪怕他去了中國,要找他也是容易,事實上,當湯姆斯宣佈談話結束後,他們還沉醉在那激奮的世界裡。此時的他們與當日的吳雲極其相向。
湯姆斯自然是喜上眉梢,吳雲對數學界的壟斷越來越明顯,雖然還不至於大家都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可要是能夠有這樣一個橫向比較的機會,卻也是大有裨益。
乘着天色沒有完全放黑,吳雲招招手和幾人告別了,遠遠的走到無人處,又飛回了國。
“你還真是悠閒。”羅蘭一看見吳雲就沒好氣道:“早上剛和美國談完,你也不管這麼多事情,轉身去玩……。”
“不算是玩吧。”吳雲陪着笑道:“其實我也真的就數學比較在行。”說着他弱聲道:“這兩天白宮大概要認真考慮一下了,我就在普林斯頓給他們加把火吧。”
“哦?”
“怎麼說我也是數學界的泰山北斗。”吳雲哼哼着道:“數學是不能解決國家間的問題,可是可以施加影響,你別忘了,我還是一個稱職的評論家。”
這倒也沒錯,羅蘭不得不承認吳雲的數學成就是憑自己掙回來的,領域最多也不過是催化劑罷了,但聽到後面,還是驚訝了一下:“你有段日子沒有表評論了,不會想靠嘴巴說服政府吧。”
“施瓦辛格可以用嘴巴當上總統,我爲什麼不能用嘴巴踢他下臺?”吳雲一瞪眼道:“美國社會的制度決定了它的盲從性,哪怕政府明知道是錯,有些時候他也是要隨着民衆的無知做的,現在普通人並不知道我們的實力,在這種情況下,民衆根本不會考慮到政府考慮的‘我們’。”吳雲嘿嘿一笑道:“當年蘇聯沒同意羅斯福的建議就是因爲五大常有四個跟着美國,時代不同了,就算只有中國一個,我們也能影響美國的政策走向,說到底,還不是我們賺?”
“所以政府認爲吃虧的事情,民衆會認爲是沾便宜的。”黛絲這是走過來贊同的說道:“我覺得吳雲的主意不錯,如果沒有我們這股勢力,那麼以美國目前的實力,建立經濟上和政治上的中心聯繫對其大有好處,我們應該把宣傳的旗子打起來。”
這樣一來,羅蘭也不好再說,只是叮囑道:“儘量別說假話,免得你以後的信譽受損。”
吳雲給羅蘭一個“安心”的手勢道:“只隱瞞,不造假是吧?選戰的老伎倆了。我們把住黃金的提供方和軍參團各部隊的裝備提供者是我們一藏。靠着這些,我們就完全可以控制這兩個機構。”
在場數人均點頭同意,這也是他們當時議定的,只要保證軍參團的武力強於其餘各國,那麼大家就要把所有問題擺在談判桌上來談,而吳雲掌握着的黃金儲備這道閘門,可以讓美國人不得不屈服,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美國人願意簽約。
“施瓦辛格不會將我們最終捅出來吧?”說道最後,黛絲稍微有點擔心道:“這樣的話,就打亂我們的計劃了。”
“那除非施瓦辛格想的是一家獨大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事實很明顯,他們要跟着我們混,就要讓出來些東西,這兩個和約就是賣身契,即可以滿足他們名義上奢想,也符合我們的利益。”
“是否有些過於嚴苛呢?”曾可安深知吳雲的協議有多毒,軍事上她不明白,可一旦施瓦辛格簽了貨幣體系的和約,那美國經濟就徹底抓在吳雲腰間了,有了一個開放的市場,吳雲可以靠黃金買下美國,至不濟,也能把美元打入谷底,靠着源源不斷的黃金供應,美國其實已經底氣不足了。
吳雲撇撇嘴一笑,他當然知道曾可安在想些什麼:“現在的美國如果要和我比身家,結果就是粉身碎骨,而他們的經濟政策偏偏不能阻止我的進入,現在就是一場脅迫,如果施瓦辛格不同意,那我們就見血,《馬關條約》可要比《中法新約》嚴苛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