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上有十一個大城市,其中八個分佈在南部的兩個大6附近,其他的三個則散佈在幾個島嶼羣中,按面積來算,最大的城市反而是位於其星球黃道(星球公轉軌道)上的伊俞城,有三千多平方公里,且過百分之八十都是水域,倒是個很適合遊玩的城市,不過要走遍其三百多個小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自由廳所在地就是洛城,這裡其實不是洛星文明的源地,但二十萬年以前,老洛星到了最後的時刻,被迫才舉族遷移到現在的星球上,現在他們的後代已經遍佈洛星系,是間族最早的組成。
這裡大約有5o萬種生物,是幾萬年來積聚的成果,也是洛星人引以爲豪的地方之一,不過讓他們尷尬的是,原生的洛星生物只有不足百種尚存,當然這是羅蘭告訴吳雲的,洛星給他的印象並不好。
不過,洛星終究是一顆五級星,這是洛星系其他星球難以逾越的障礙,因爲左翼勢力的反對,星系內數次對洛星是否接待其他低級別星球來賓進行表決,可每次的勝利者都沒有過五分之三的規定票數,於是是否邀請他人就反反覆覆而沒有結果,爲星系法律灰色帶又加上了濃濃的一筆。
隨着其他星球等級的升高,要求貿易平等,打破壁壘和開放邊境的呼聲越來越高,左翼勢力也逐漸強大了起來,早在十幾萬年前,允許星際聯盟在洛星系評定“先行者”的決議通過還讓左翼歡呼雷動,而如今,實力大增的左翼已經不把“先行者”放在眼裡了,即便“先行者”肯定屬於傾向於左翼的激進派,但相比如今左翼龐大的力量,那點實力的增長是不需要他們給予太多的關注。
然而,洛星卻是整個洛星系右翼勢力最堅強的地方,作爲這裡最高等級的星球,洛星人深切的感受到了憑藉自己的力量很難再提升星球等級,所以藉助其他文明就是最可能的捷徑,這就需要擁有獨特文明的星球可以在沒有其他外力的影響下提升自身等級,否則其一旦遵循着其他文明的展前進,那麼它最終也不過是又一個洛星而已,對洛星自己毫無裨益,因此,洛星和附近的幾個高等級星球就成了右翼勢力的大本營。
可作爲政府所在地的洛星勢不可避免其他低等級星球上的人員來訪,所以就千方百計的限制對方所能到達的區域,不過對於吳雲來說,這裡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
其實,就內心而言,吳雲更傾向於右翼,因爲跟着其他文明的腳步前進就代表着自身文明被同化,這種文化上的消亡要比**上的消亡更可怕,而且,一旦將星門大開,涌入的各種思想會對地球造成何等影響誰都難以預料,並可能永遠也擺脫不了,最終,你只能乞討對方,讓他給你看看自己應該如何前進。
中國在鴉片戰爭之後無可奈何的西化就是前車之鑑,如果不是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當外國勢力將中國自上而下的改革完成,中國亦會“國將不國”,今日的中國將只有一片96o萬平方公里的土地,而不再是中華民族世代耕耘的土地,變成又一個南非。
所以,吳雲一直很謹慎的對待這些輕而易舉就可得來的技術,讓這些“嗎啡”只是醫人之病,而不是要人之命。最讓他揪心的就是展度,燒錢必須有錢可燒,要有錢卻又必須交流貿易,如何控制這種交流就像是控制嗎啡不會上癮一樣,讓吳雲這個蹩腳醫生駐足不前。
思緒像繩結一樣愈解愈繁,千絲萬縷的關係讓吳雲沒有欣賞到飛船穿過大氣層的壯觀景象,直到巨大的震動纔將他喚醒。羅蘭在使用人工的方式將吳雲喚醒後說道:“怎麼了?看傻了不是,到地頭了。”
吳雲搖搖頭應了一聲走出了飛船,先見到的不是人羣,不是高樓,更不是其他幻想中的千奇百怪的景象,而是一位醫生。
沒錯,在淡藍色光輝的襯托下,醫生爲吳雲作了全身檢查,連以前崴過的腳傷都檢查了出來,方纔放三人離開,洛星終於掀起了面紗的一角。
入目的是一條在花叢中隱現的道路,花叢的邊緣是灌木,然後纔是高大的喬木,完全一片森林風光。吳雲回過頭來現剛纔那棟有二十餘米的建築竟然被包圍在樹木之中,就比例上看,好像一棟樹林中的小木屋。
花叢中有各種動物活動着,不過除了偶爾露出的或白色或黑色或紅色的臀部以外,吳雲看不到哪位完整的“倩影”,只是從花草的不斷波動中現了這個充滿生趣的世界。
這是洛星歡迎來賓的傳統方式,因爲八級以下的星球大多處於瘋狂展的階段,所以冷冰冰的機械就成了人們眼中的主流景觀,爲了突出自己文明的高等級,洛星人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這條彎彎曲曲有幾百米長的小路還是吸引了三人的目光,雖然吳雲和羅蘭都見過比這更繁茂的森林,但如此新鮮特別的動植物還是吸引着他們的目光,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們還在喬木的外緣見到了大型食草動物的身影,那是一隻四肢短小,好像杯子一般的生物,有一人多高,緩緩的在附近的大樹上爬行。
雖然知道這裡一定不會有危險生物的存在,吳雲初見如此“造型優美”的生物還是嚇出了一身汗,拖着肖恩的手就向前跑。
在路的盡頭,他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就想湊到前去仔細看看,卻悲哀的現自己只到他胸脯的高度,羅蘭在一邊笑着說道:“卡喀族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種族,你還不夠他一隻巴掌扇的。
吳雲看看高自己一頭的羅蘭實在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憤憤的問肖恩道:“還有多遠?”
“走到那裡就到了。在自由廳辦完交接手續後我就要離開了。”他說的是前方不遠處的廣場。
吳雲現在也明白在星際中分別是很平常的事情,少了初時的傷感,多了分再見的珍惜,想來在他們幾千上萬年的生命中,分別也是自然而然的吧。輕輕的拍拍肖恩的肩膀,吳雲將視線轉向了遠處的高樓,那纔是地球人眼中的外星。
在地球,吳雲的失蹤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沒人知道他是自己離開還是遭到了綁架或不幸,中國方面忙的心急火燎,但還是讓人們知道了這個消息,歐美頓時也密切的關注起了事件的展。
事情的起因是他曾經表過的一篇關於優化算法的文章,當時並沒有引起人們多少注意,但一個月前的《簡氏防務週刊》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在該文章中,捷克科學家援引吳雲的文章對本國反隱形雷達進行了重新設計,並將其推上了國際交易平臺上,這才引起了震動。
該反隱形雷達的原理是所謂的抵達時間差異定位技術,利用兩個不同的基站接受到的信號不同而確定對方的方位,由於信號到達兩個基站的時間不同,就可以確定對方在以兩個基站爲焦點的雙曲線上,再加上第三個基站,就可以產生另一條雙曲線,兩個雙曲線的焦點就是該戰機的座標,當然,如果對方處在空中,就還要加上第四個基站,基站的數目越多,定位的精確性越高。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以往雷達定位的新型技術,顯然捷克已經研究了很久,但因爲基站數量限制了雷達的定位精度,所以一直不能用於實戰,當時有兩種解決方法,一種就是結合當地場景分析的輔助定位方法,花費巨大且不能通用;另一種就是優化算法,讓計算更快以抵消精讀上的不足,因爲事實上,如果對方不動,那麼四個基站就足以定位,但這在現實中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吳雲的算法就爲他們突破難題提供了支撐。
這種雷達的明在於現代戰鬥機不可能不出無線電信號,無論是火控雷達波束,無線電干擾信號,敵我識別詢問以及數據鏈訊號等等都會被基站監聽。而在此之前,包括美國在內的隱形飛機都是研究如何減少自身的反射面製造的,對該雷達毫無抵抗之力,當然現在的捷克雷達還不夠捕捉到刻意隱藏的高級戰機,但卻讓他們不能再肆無忌憚的橫行於天空,這種新型雷達的問世必將改變隱形作戰的方式。
爲了將這種具有極大潛力的雷達銷售出去,捷克人將它的技術參數羅列在了《簡氏防務週刊》上,引起了許多國家的注目,爲此他們又翻出了吳雲的論文進行論證。這次論證引起了比該雷達更大的反映。吳雲兩年前表的文章很多隻是粗略的提到了一些問題,而數學近兩年的快展讓科學家們意識到了他們以往不能理解的價值所在,伴隨着對吳雲論文研究的深入,好像預言一樣的文字讓他們再也挪不開自己的目光,有詳細解釋的地方都被人摳了再摳,略微的一點也能讓他們興奮莫名。更大的震動就這樣一步步的產生了。
見識一下這樣神奇的人物就成了大家的共同願望,可不管是研討會還是講座,種種邀請都沒有被接受,開始人們以爲這個年輕人還在耍大牌,但連續多天連面都不露就引起了人們的懷疑。
吳雲失蹤的消息終於得到了中國方面的證實,捧着吳雲論文的科學家們呆若木雞,難道真的是“天忌英才”?對於政客們來說,這個無人能夠回答的問題可不是玩笑之語,不僅僅是在雷達上的應用,很多新研究都表明了一個事實——更新裝備近在眼前。
花費了鉅額軍費的歐美日等達國家當然不甘心自己的新武器就這樣被淘汰,而中國等本就處在更新邊緣的國家也不省心,但無論是誰,找到吳雲顯然可以先走一步,可他卻像人間蒸了一樣,種種的猜測競相出爐,種種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圍繞着一個失蹤人口作文章。
吳雲的父母自然憂心重重,但吳雲悄悄留下的口信讓他們緩解了一些緊張,那是在他即將離開之前告訴父母的:“自己最近要安心研究,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不用擔心。”現在兩位老人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曾可安同樣憂心的要命,吳雲雖然也告訴了她自己將要離開的消息,可找不到人排解交流使她無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加上報道爲了吸引眼球的添油加醋,讓她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相比之下,黛絲就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她照常工作學習,表面上不爲所動,雖然在父母面前顯出一絲軟弱,但還是保持着堅定的信心,數年的外交官工作讓她積累了不少經驗,當時吳雲並沒有顯出不妥的徵兆,和父母的幾次談話中更是證實了吳雲是自己消失,黛絲就少了很多的擔憂。
不知道自己的離開造成了這麼大震動的吳雲還很開心的欣賞着洛星風景,遠看那些高樓大廈好像近在眼前的樣子,可坐車還是需要十多分鐘,這可是時一千公里的電磁車,好在當時就降落在了洛城附近,自由廳的面貌很快讓吳雲看了個清清楚楚。
拋去高度不說,這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廈,圓筒型的建築上被掏了幾個洞,讓它多了點活躍的氣氛,但總的來說,還是沉悶居多,比起周圍高低不平,凹凸有致的大樓,這個洛星系最尊貴的大樓顯得名不副實,尤其看到一路上形象良好的男男女女,更是讓吳雲鄙視自由廳的設計者,虧肖恩還不停的誇獎這是某某大師的登峰之作,大巧不工之類的,吳雲斜着眼睛說道:“它比路上的豁人醜多了。”
羅蘭看看那些穿着整齊,但身體上有蜂巢一般孔洞的豁人說道:“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