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明白我們的感情有多好了吧?”
卓遠之靠在沙發上訴說着他與度天涯之間相隔十年的往事,脣角邊邪邪的笑容有種難以抵擋的魅力。
公子和小姐同時點點頭,異口同聲地說道:“你們之間的感情真好!”——好到如果我是度天涯,我一定會殺了你。撐着頭,戰野提醒自己以後惹龍惹虎,千萬別惹到卓遠之大少爺。“老實說,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男生?”
聳聳肩,他笑得帥氣,“我生活在卓冠堂這種黑幫總堂內,從小到大接觸到的全是男人,他是男是女我會看不出來?”
“那你還耍他?”
“要不然他永遠搞不清自己的真實性別,我這是在幫他。”他至今還是很強調這一點。
戰野聽得不寒而慄,“那也用不着動用這麼狠的手段吧?”
卓遠之不在乎地乾笑了兩聲,“我也是沒辦法,當時年紀還小,不太懂事,貧乏的腦袋只能想到這麼簡單、坦率的方法。”
那麼點大就想到這麼惡毒的折騰人的方式,如今還得了?戰野向後退了退身子,也將小姐藏到自己的身邊,生怕他卓大少一個好歹,將他們整得面目全非,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最好轉換話題,免得一不小心踩到地雷,把自己炸得黑糊糊的,還散發出烤雞的味道。
“天涯不是去衝冷水了嗎?怎麼到現在都不出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說的也是,那個傢伙進去很久了,他把十年前的事都說完了,他怎麼還沒出來?他起的那些雞皮疙瘩不是沖沖冷水就能平復下去的嗎?難道還要用刷子刷?那他需不需要他去幫忙?
擡手敲門,卓遠之喊了兩嗓子:“王儲殿下,有什麼可以爲您效勞的嗎?”
沒有回答,他自作主張地推門進入,阿狗正安靜地躺在地毯上斜眯着眼瞅着他。“你的主人呢?”
阿狗沒了反應,像一箇中暑的大叔萎靡不振地趴着。卓遠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直接走向洗浴間,隔着門他聽了聽,沒有水聲,難道他根本不在裡面?扭轉把手,洗浴間內空無人影。
沒有遲疑,他跟隨着感覺向三樓平臺走去。遠遠的,有道單薄的身影靠着陽臺遙望着遠方,金色的發在月色下動人心絃。他的側臉有一種落寞的憂愁,海藍色調充斥着陰鬱的波瀾。他不憂鬱,卻是孤單的。
“還在想着怎麼向我討回十年前的那筆賬?”
沒有回頭,因爲知道是他。度天涯的手指纏上微微卷曲的金髮,平靜的聲音一如這個初秋的月夜。“雖然你的點子極端惡毒,但你卻讓我提前幾年擺脫了我那個魔女媽媽的戲弄。而且回想一下,能被你如此欺負,我自己的愚笨也要付一大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