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風動,影動,人動,心在動。
誰在動,誰也不敢在這裡動——看!學生餐廳裡武徵與眼前的可愛小女生嚴肅對峙,玩起了誰先移開目光誰就算輸的遊戲。一邊的梅忍禮時不時地掃他們一眼,連聲兒都不敢出。
只是,一直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事啊。向來往的人借了八個膽子,加上他原先有的那一個,共計九個膽,終於拿出顫抖的聲音怯怯地詢問:“你們……要不要吃點東西?”
用叉子搗搗盤子裡的食物,梅忍禮企圖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兩個人自從一見面就瞪上了,誰也不認輸,一直這麼瞪啊瞪啊,也不怕眼睛充血。
幹嗎瞪我?武徵的胸口一直凝結着一團疑問,他所本着的原則是你的眼睛看着我,我當然要看着你,這是起碼的尊敬——瞧!粗神經的人就是這麼有趣。
居然敢叫宇文寺人把她介紹給他,膽子不小啊!看她不K他!我瞪我瞪我瞪死你……好累,先吃點東西補充一點能量再說。
拋開所剩無幾的淑女風範,柯柯毫不客氣地大吃特吃起來。她一聲不響地吃着,狼吞虎嚥的程度連武徵這個有點粗粗的大男生看着都怕。和她搭檔了這麼久,梅忍禮倒是早就習慣了。
身爲新聞系的領頭人物,柯柯的口頭禪是:我們是記者,記者就是跟時間賽跑的人——吃飯只是賽跑的過程中一個加油站,補充夠了能量,照樣要起程。
梅忍禮不這麼認爲,他們是記者,更是人。因爲是人,所以有人所必須的東西,像食慾、休息和……情感。在他看來一個好記者除了要有敏銳的觀察力,更要有博愛精神,學會去愛,去用充滿愛的眼神關注這個世界,點綴這個世界,以至讓大衆發現愛的美麗。
同是記者,他們秉持着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他卻始終監守在她的身邊。有時候,他的順從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是爲了什麼。
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手邊,他知道她有邊吃東西邊喝水的習慣。柯柯伸出手在熟悉的方向穩穩握住了水杯,咕嚕咕嚕灌上一大口,她指了指梅忍禮的盤子,“你還要吃嗎?”
將自己的盤子推過去,梅忍禮將她吃剩的盤子推到一邊。人家都是男生幫女生消滅食物,她的胃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淺笑着將面紙遞過去,平時的她或許是精明幹練的記者團團長,可是一旦餓起來,就全沒了形象。
就像在欣賞一場精彩的舞臺戲,武徵是最完美的觀衆。他坐在他們的對面,安靜地看着他們之間的默契與諧調。感覺着那種外人根本插不進去的相對關係,第九十九次失戀提前一步走到了他的眼前。
沒有再自取其辱的必要,武徵起身想要先行告辭。一聲大喝,喝住了他的腳步,連帶着把他的魂魄都給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