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現在該怎麼辦”
薄千薇頻頻的看向薄弘毅,爸爸的眼神好可怕,她想她肯定完了。
蘇雪雲嚥了咽口水,她也拿不準弘毅現在是什麼情況,從饕餮樓出來後就一言不發,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們先回去再說,對了,等會兒要是他問責起來,你就假裝腳疼,我想他那麼疼你,應該不會對你下狠手的,頂多是罵幾句。”
被罵又不會幾塊肉,薄千薇點頭應了。
可雖然如此,她依舊膽戰心驚,忐忑不安。
總覺得爸爸不像媽咪說的那麼好糊弄。
“剛纔我跟楊洲說的話,你們都聽完了”
“沒錯,從你說起如何陷害薄冰的時候,我們就在外面了。”
“那你怎麼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好歹敲個門弄出點聲音,好讓我有心理準備啊。”
薄千薇這一刻怨恨起自己的母親來,明明她有機會通風報信的,可是後來呢竟然還是讓爸爸聽到了。
以爸爸對薄冰的偏袒,她這次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何況她有前科,這次還是自己親口將事情抖出來的,他肯定深信不疑,更是火上澆油,罪加一等。
“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你爸爸一直瞪着我,我就算想拿個手機發短信,他都不允許。當時我還一直祈禱你不會傻傻的說出來,誰知道”
誰料到薇薇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半點心思都藏不住,被楊洲這麼一激,就什麼都說了。
好了,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想否認抵賴,無疑是雪上加霜。
弘毅肯定會以爲她們在賴賬。
“那現在”
蘇雪雲拍拍她的手,“媽咪不會讓你有事的,今天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不然你爸爸好端端的不在醫院待着,爲什麼會約我到饕餮樓吃飯還好巧不巧的到了你們的雅間。”
“你是說,薄冰”
蘇雪雲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不要再多言。
不過她們都心知肚明,這件事,八成跟薄冰脫不了干係。
好不容易熬着回到了薄家,薄弘毅的臉色不僅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陰沉的如同烏雲籠罩。
“先生,現在開飯嗎”樑媽站在一旁盡責的問。
“冰兒呢”
“大小姐還在回來的路上,應該很快就到了。”
“先不開飯,你去忙吧。”
薄弘毅在沙發上坐下,蘇雪雲拉着女兒坐在對面,她殷勤的泡茶,是他最喜歡的西湖龍井。
薄淮不懂看人臉色,想跑過去撒嬌,被蘇雪雲一把攔住。
“你先回房做功課,等會兒才能吃飯。”
她的聲音很輕柔,對待兒子,她向來是心慈的。
薄淮乖巧的點頭,拿着書包上了樓。
客廳安靜的可怕,牆壁上那幅壁畫在燈光的照耀下,朦朧而又真實。
薄千薇想開口,最終卻還是將話嚥了回去,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回來了。”薄冰走了進來,“樑媽,可以開飯了嗎肚子好餓。”
“馬上就好了。”樑媽拿着鍋鏟走出來,嘴角努了努。
薄冰這才意識到氣氛不對勁兒,“爸,這是怎麼了”
“跪下”
薄弘毅突然怒喝,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薄冰臉色一變,“爸,我做錯了什麼”
他指着薄千薇,“我說的她給我跪下”
薄千薇戰戰兢兢的站起來,臉色蒼白的走到他面前,嚥了嚥唾沫,顫抖着聲音,“爸”
薄弘毅目眥欲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讓你跪下”
她眼眶含淚,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響亮,膝蓋估計很疼。
薄弘毅目光在四處搜尋,轉了幾圈,才發現擱在壁畫旁邊的雞毛撣子,他大步流星走了過去,一把扯了下來。
他揮舞了幾下,凌厲的聲音傳來,嚇的蘇雪雲花容失色。
“弘毅,不要。”她尖叫着就撲了過去,抱住了他的腰。
薄弘毅用力的掰開她的手,“你給我鬆開”
“不要,你要是打下去,會打死她的。”
這雞毛撣子還沒打下去,薄千薇就已經瑟瑟發抖,她不敢想象,要真的落在她的背上,那該有多疼。
“滾開要不我連你一塊打”
薄弘毅是真的很生氣,從沒有過的憤怒,失望。
他的妻女竟然揹着他,偷雞摸狗的陷害冰兒,如果不是盛韶華,冰兒早就被她們倆給毀了。
而他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當初冰兒跟他提過此事,他卻只是一笑了之,覺得她只是在說氣話。
如今想想,他這個父親當的有多失敗
他氣的胸口疼。
“你要打,就打我好了薇薇可是你的女兒,她現在還受着傷,你怎麼忍心”
“這個逆女,揹着我做了這麼多喪盡天良的事,我今天非要打死她不可我們薄家沒有這樣的女兒”
蘇雪雲哪裡肯鬆手就算她的手被扯的生疼,也要護着女兒。
“你就聽薇薇胡說八道就相信了那個楊洲是個什麼德行,你難道還不清楚薇薇不過是順着他的話,讓他不要再糾纏。”
蘇雪雲的眼淚簌簌的落,“楊洲一直都覬覦冰冰,先前在盛家的年會慶典上,就看中了冰冰,他是問過冰冰的號碼,薇薇不肯,他纔會用了手段,想要逼冰冰就犯。”
薄弘毅目光咄咄的瞪着她。
“我說的都是真的,他脅迫薇薇,薇薇也是不得已的,幸好韶華識破他的詭計,及時趕過去救了冰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薄冰眸光閃爍,嘴角微彎。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蘇雪雲抹了一把眼淚,“冰冰,盛世集團的年會慶典上,楊洲是不是跟你套近乎”
“對,沒錯。”
“後來你喝了一杯雞尾酒,是薇薇端給你的,對吧”
“嗯哼,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蘇雪雲得到了鼓舞,她設的圈套正一步步的將薄冰套進去,只要她成功讓薄弘毅打消了疑慮,就會雨過天晴。
“其實那杯酒,是楊洲下了藥,他端給薇薇的,薇薇當時也不知情,後來看韶華追了出去,才發現你被楊洲帶走了。”
薄冰笑了笑,“說的很有條理,似乎真是那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