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華大怒,臉色鐵青。
這個醫生他認得,是冰兒的同事,姓什麼上官的。
沒想到他竟然敢覬覦冰兒,色膽包天
看他還想把上官凌雲給揍一頓,薄冰連忙拉住他的手,輕輕搖頭,“韶華,別,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他差點”
薄冰咬着脣,“他太固執了,喝了酒,可能是頭腦不清醒。”
盛韶華哪裡又看不出來,薄冰這是在幫他開脫。
“看在冰兒的面子上,就先放你一馬。你給我記住了,她是我的,別人休想覬覦。”
他撂下了狠話,鏗鏘有力,不只是隨口說說。
上官凌雲抹了一把嘴邊的鮮血,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
薄冰這個時候不想再看到他,“韶華,我們回去吧。”
盛韶華牽着她的手,“嗯,回家。”
佘寒香看到盛韶華剛纔那狠戾的模樣,腳都軟了,她慢吞吞的朝上官凌雲走過去,“主任,您沒事吧”
他輕笑,“我能有什麼事”
她沉默了片刻,“冰兒的感情路一直都走的很艱辛,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應該放手,不要讓她爲難。”
佘寒香早就看出上官凌雲對冰兒有意,可冰兒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兩人平時當成朋友,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可是如今這層紙被捅破了,以後只怕會很尷尬。
她將車鑰匙遞給他,“您自己開車回去吧,我先走了。”
夜風蕭瑟,上官凌雲靠在欄杆上,哆哆嗦嗦的從兜裡掏出香菸,吞雲吐霧起來。
都怪他當時太自信,以爲她終究是他的,沒有及時向她吐露心聲,纔會眼睜睜的看着她,越走越遠。
等到他終於決定把話說出來,才發現,結果比他想的還要糟糕。
悲哀啊,他回到這個城市,想做一直籌劃好的事,當時是把感情忽略掉的,誰曾想到,他卻對薄冰動了心。
薄冰心虛的不敢擡頭,一直盯着皮包上的琉璃珠子。
盛韶華狀似在專心致志的開車,也保持着沉默。
車內的空氣有點窒息,薄冰屏住呼吸,清咳一聲,“那個,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他只是我的同事,以及上司。”
他沒吭聲。
薄冰擡起眼,偷偷瞄了一眼,見他下顎緊繃着,臉色不愉。
她在心裡喊糟,盛韶華肯定又生氣了。
每次他只要一不高興,就會沉默不語,神色淡漠,本來就已經夠冷漠的了,一生氣就更加駭人。
吞了吞唾沫,她咬咬牙,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衣袖。
盛韶華抽空瞟了她一眼,但是也僅僅是一眼而已,然後目光又看着前方,繼續沉默。
“韶華,你別生氣嘛。”
“”
還是繼續不理她
薄冰突然想起萱姐所說的,男人就愛看女人撒嬌,那能軟化他們的心腸,也很有成就感,覺得女人是在依賴自己。
撒嬌啊,她好像不太會。
思想在劇烈的鬥爭,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慌亂。
她挪了挪身體,往他旁邊靠去。
還是沒反應
繼續挪,直到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身上,她緊張的手足無措,最後只能硬着頭皮,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突如其來的動作,盛韶華臉色一僵,抓着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打轉。
“韶華,你別生氣啦,好不好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表白,要是知道,肯定就不跟他一起走了。”
她說的是實話。
當時上官凌雲醉的厲害,她和寒香有伴,也不怕他做出什麼事。
誰料到,他竟然會跟她告白,還想強吻她。
連她自己都嚇到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帶着幾分嬌憨和撒嬌之意,他的火氣奇蹟般的就熄滅了。
還在生氣
沒反應啊
難道是她又說錯了嗎還是撒嬌撒的不到位
薄冰從來就不是扭捏之人,她家盛先生這次好像是真的氣的不輕,總得想個辦法降降火。
“韶華,那個”
她剛想說話,車輪摩擦地面傳來尖銳的聲音,她頓時嚇了一跳。
車子毫無預警的停了下來。
盛韶華突然轉過身,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薄冰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被他這麼盯着看,心理還是有點壓力的。
她嚥了咽喉嚨,“韶華,你不生氣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表情,帶着幾分討好,嬌憨的神態,他哪裡還氣的起來
他的盛太太總是有辦法安撫他躁動的心。
“他碰你了”
她無辜的搖頭,“當然沒有,不信你問寒香。”
他聲音略顯沙啞,“那我檢查看看。”
說完就覆上了她的脣。
薄冰心裡嘀咕着,難道他一直在生氣,就是因爲這個
這麼說來,應該就是吃醋了吧
盛韶華得寸進尺,摟着她不肯撒手,把人親的差點窒息了才罷休,還一本正經的說,“嗯,的確沒有,不然我廢了他。”
他的盛太太,又怎麼可能會讓別人碰
薄冰汗顏,只能賠笑道,“盛先生這是原諒我了”
“腳受傷了就不應該跟他們出去,姓上官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小聲嘀咕,“明明當時你也答應了的,現在又反悔了。”
“嗯盛太太嘀咕什麼呢”
“沒什麼,該回去啦,時候不早了,天氣有點涼。”
回到悠然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管桃早已下班,客廳冷冷清清的。
薄冰剛踏進盥洗室,一臉驚愕,以爲自己走錯了,“韶華,你快來,我好像進錯房間了。”
盛韶華跟了進來,眉頭一挑,“看來桃姨的眼光不錯。”
地板鋪了厚厚一層防滑墊,把整個盥洗室都重新裝修了一遍,簡潔明亮,最重要的是防滑。
“什麼”
“我可不想看到盛太太再摔倒。”
今早打電話吩咐桃姨,讓她找個人把盥洗室重新裝修一遍。
薄冰臉頰火辣辣的,原來這都是爲了她。
盛韶華低頭看着她穿的藍色兔子拖鞋,“鞋子也換了。”
她抹了一把冷汗,“其實,那個”
想說沒必要來着,可是看到他的眼神,就嚥了回去。
“謝謝盛先生,你想的可真周到。”轉眼就換了一句狗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