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爺爺不敢。”樂萱笑了笑。
“爸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兩個老人家的年紀加起來都差不多兩百歲了,不會這麼幼稚。”盛文竹溫聲安撫。
薄冰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真擔心他們會起衝突。”
剛纔外公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肯定是猜想到她在盛家受了委屈,所以纔想幫她討回公道。
只是外公又威懾於盛爺爺的存在,不敢真的指責什麼,頂多也只把不滿往肚子裡吞。
盛文竹坐在牀邊,“冰兒啊,要好好注意身體,別落下病根,好好養胎,你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明白,只有身體好了,才能生個健康的小傢伙。”
“是,姑姑我會的。”
盛文竹扭頭教訓了盛韶華幾句,“還有你,好好照顧她,別讓她碰冷水,更不能着涼,那些煩心事就別拿來給她添堵了。”
盛韶華向來很聽姑姑的話,他母親去世的早,可以說幾乎是盛文竹將他和妍妍帶大的,視他們三兄妹跟親生兒女一般。
“嗯。”他輕輕點頭。
自己的媳婦自己疼,心疼冰兒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會去煩她
“還有,別人說的一些什麼話,難聽的就別往心裡去,沒的給自己添堵。”盛文竹這話帶着警告的意味在裡頭。
蘇雅琴臉色有點難看,她怎麼會聽不出來,這個小姑子是在拐着彎罵自己七嘴八舌的。
“早點養好身體,韶華還等着你做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子呢。”
他們的婚禮已經在如火如荼的籌辦了,喜帖已經發出去,賓客的名單早就擬好了,就連晚宴的地點都挑選好,就等着黃道吉日的到來。
薄冰似乎忘記了婚禮這件事,如今聽她提起,倒是有點慚愧了。
“讓姑姑操持婚禮的大小適宜,冰兒當真過意不去。”
“誒,姑姑樂意,好不容易韶華結婚了,我也盡一份力,何況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並不覺得累,反而還樂在其中。”
盛文竹給她感覺有母親的溫暖,正是因爲如此,韶華才願意跟她親近吧,又是八面玲瓏的人,很討喜。
“行,姑姑還有事要忙,改天再來看你,好好養身體。”
蘇雅琴本來也不想來的,主要是陪老爺子過來,怎麼說她也是名義上的婆婆,兒媳婦住院了總不好不來探視。
“文竹,我跟你一塊走吧,我也有點事。”
盛韶華巴不得她走,也不留了。
病房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樂萱把帶來的花插在了花瓶裡,整理了幾下,就隱隱聞到一股芳香。
“現在最豔麗的顏色就是這束花了吧總算不是蒼白一片。”她自嘲的笑了,躺在病牀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你現在還不能吹風,等身體好些了,再讓韶華陪你去走走,外面的風景很漂亮,你可以看個夠。”
“萱姐,外公是不是很生氣我看他的臉色很難看。”
樂萱輕嘆一聲,“他老人家也是心疼你,早點好起來,知道嗎”
盛韶華將薄冰散落在旁邊的頭髮別到耳後,樂萱見狀,就知道自己應該離開,“我去看看他們在說什麼。”
薄冰將臉頰蹭到他的胸口,“總是讓他們爲了我而操心,感覺自己好像個累贅。”
“盛太太怎麼這麼沒自信我說過,你足夠好,我纔會來到你身邊。必須給你點懲罰,以示懲戒。”
說着就朝她的鼻子咬去。
薄冰嚶嚀一聲,“盛先生,你屬狗的哦”
“嗯,誰讓你這麼不乖你能不能給自己一點自信你是我妻子,我說你最好,你就是最好的,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小心我打你pp。”
“”
薄冰無語了,怎麼聽起來好惡趣味畫面太美,她幾乎不敢想象。
“睡吧,吃午飯再叫你。”
“那你呢”
盛韶華彎腰親她了一下,“我回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免得薰到我的盛太太和小寶貝。”
他幾乎可以說是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兩天,要不是後來歐陽朔實在看不下去,拿了乾淨的衣服給他換洗,估計他到現在都還穿着那天的衣服。
“嗯,你去吧,順便幫我帶幾本書過來。”
不能出去透氣,只能悶在病房裡,還不讓碰手機,要不是他陪在自己身邊,她可能會瘋掉。
盛韶華臨走之前不放心,讓護士長叫人看着,不讓閒雜人等進去打擾她休息,他直接點了姓名,尤其是況天美。
看到盛韶華驅車離開,況天美才敢露面,目光緊緊的盯着那扇合起來的房門。
這麼寶貝她,竟然還下令不讓自己靠近,當真把她當成了惡毒的女人,也罷,既然如此,她怎麼能讓他失望
“我有話想跟你說,關於那晚的事。”她低頭髮了一條信息給薄冰。
手機震動了下,薄冰以爲是韶華或者萱姐發來的,就拿起來看了看,柳眉皺了起來,飛快的回了信息,“我知道你在外面,進來吧。”
“你把外面那樽門神給弄走。”
薄冰擡起頭,才發現門外似乎真有人在徘徊,於是她摁了鈴聲。
況天美很容易就進去了,薄冰爲了以防萬一,給盛韶華撥了電話,只不過卻不說話。
“你是來告訴我,那件事是你策劃的”
況天美她居高臨下地打量她,雖然在病中,可依舊掩飾不了她的輕靈脫俗,凌厲的棱角給磨去,只剩下溫潤。
“看來韶華並沒有跟你說實話,他們都不敢對你說吧,真把你當成嬰兒一樣呵護着。”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
韶華估計也在防範她,不然怎麼會讓人攔着不讓她進來是不是他已經懷疑是況天美在背後搞的鬼
“韶華因爲你差點小產,竟然要掐死我。”
每次一想到那個畫面,他銳利肅殺的眼神,況天美心裡就抽痛,心臟絞痛得厲害。
薄冰怔了怔,她難以想象到那個畫面。
況天美可是他大嫂。
“我知道你肯定在幸災樂禍,你猜得沒錯,我是他大嫂,他還真的捨得對我下手,而且是爲了你。”
她幾步走到輸液架前,露出了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