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澤在外面奔波了大半天,難掩一臉的疲憊之色,他拖着沉重的步伐進了客廳,臉色黯淡,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進展。
逼問過薇薇,她還發了誓,她說自己知道的不多,怎麼可能會出賣冰兒?之後的事她根本就不知情。
顧修澤半信半疑。
不是他生性多疑,而是薇薇以前也做過許多對冰兒不利的事情,他總要分辨出哪句是實話,哪句是假話。
微博上的新聞他也看了,電影上映之後,又開始席捲了驚濤駭浪,那些攻擊薄冰的語言,毫不客氣的奚落,嘲諷,甚至還指控冰兒腳踩兩隻船,跟他藕斷絲連。
他真想放聲狂笑三聲。
冰兒要是跟他有牽扯,他反倒會高興呢,這樣還能證明自己和她不是陌生疏離的關係,能被她惦記,也是他的榮幸。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那些無聊的人做的無聊舉動,根本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最嚴重的,莫過於使冰兒陷入不義的境地。
外面怎麼說他,他都不痛不癢的,他可以不在乎,可冰兒卻不一樣。她如今是盛韶華的妻子,跟他傳出緋聞,對她的名聲有損。
可是盛韶華呢?他在做什麼?爲什麼屢次都讓冰兒陷入危險卻什麼都不做?他怎麼能這麼對待冰兒?
仇敵見面分外眼紅,顧修澤瞪着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的盛韶華,緊繃了一天的情緒終於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盛韶華,你怎麼還有心情看電視!外面傳的那些瘋言瘋語難道你沒聽到嗎?對冰兒傷害多大,你不去處理,還窩在家裡,真是夠了!”
盛韶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顧修澤氣的臉色鐵青,這個混蛋,竟然還這麼淡定,難道在他眼裡,冰兒一點都不重要?
他們都要結婚了!
結婚兩個字,對他顧修澤來說,真的太遙遠了,要他眼睜睜的看着在意的女子跟別的男人走上紅地毯,許下一生的諾言,簡直比挖了他的心還要痛。
“盛韶華,我在跟你說話!”
在一旁看報紙的盛文耀,聽到這咆哮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修澤,別胡鬧。”
顧修澤哪裡還管這些,大步流星的朝盛韶華走過去,雙手拎着他的衣領,目眥欲裂,“盛韶華,你個混蛋!”
他的話音剛落,就舞動着拳頭朝盛韶華的臉揮去,耳邊是盛文耀的警告聲和蘇雅琴的驚呼聲,可是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黑眸燃燒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將盛韶華給吞噬掉。
盛韶華的臉色依舊是淡漠的,那雙漆黑的瞳孔中,洋溢的,是濃濃的嘲笑和諷刺,還摻雜着些許的鄙夷。
顧修澤怒氣更盛,自從他進入盛家,成爲這個家的一份子,他就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因爲很多人都在質疑他,覺得他是靠着母親才能成爲盛家的四少爺。
可是他壓根就不稀罕當什麼四少爺,寧願像以前一樣,那樣還能活得瀟灑自在些,而不是要頂着這個盛家四少爺的身份,什麼都不能做。
盛韶華出手快狠準,擋住了顧修澤的拳頭,還反手給了他狠狠的一擊,將他撂倒在地,並狠狠地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修澤!”
蘇雅琴尖叫着跑過去,低頭仔細的觀察兒子的傷勢,“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顧修澤重重咳嗽了幾聲,“我沒事。”
“韶華,你高擡貴手,先挪開腳好不好?修澤身上還有傷,上次被毒蛇咬到的傷口還沒好全,那次他可是爲了救冰冰才……”
“媽,別求他!”
盛韶華冷笑,“顧修澤,別說的那麼好聽,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這次的事,你也脫不了干係!”
薄冰去來一趟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客廳亂糟糟的,再細看,顧修澤被盛韶華打趴在地,略顯得狼狽。
“老公。”
“乖,過來這邊。”
薄冰看向顧修澤的目光,很是複雜。
“盛韶華,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裡明白”
薄冰之前聽了韶華所說,知道是顧修澤所爲,而且他應該是早早就策劃了這次的事情,對顧修澤的怨恨又多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華城娛樂的老總顧華池,親口跟我說,你跟電影的編劇有往來,屢次跟對方接觸。本來電影的劇情不是這樣的,後來聽從了你的講述,他決定將電影參照你所說的,改編成現在這個樣子!”
盛韶華移開了腳,雙手在襯衫上撣了撣,好像剛纔碰到的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盛韶華,你胡說八道,栽贓陷害!我怎麼可能……”
“你敢否認你跟王扁不認識?”
“我是認識他,但跟他不熟,他是朋友的朋友,我今天打電話質問過他,他說劇本改編的事,是上頭吩咐下來的。”
至於上頭是誰,王扁推脫說他不知道,不管他怎麼盤問,王扁就是不肯泄露半個字。
正是因爲如此,他纔會覺得蹊蹺,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現在,他總算知道了,原來那個人,就是衝着他來的。
薄冰抿了抿脣,語氣冷冷冰冰的,“顧修澤,之前我還對此事存有疑慮,也準備相信你是無辜的,可是現在……”
顧修澤情緒太激動,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冰兒,你相信我,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說過,我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我說到做到。”
薄冰搖頭,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鄙夷,“顧修澤,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顧修澤爬了起來,聽到她這句話,踉蹌着後退了幾步,臉上滿是憂傷,“冰兒,你終歸是不相信我。”
自從他得知了當年冤枉她之後,就再也沒做過對她不利的事情,甚至還爲了她,三番兩次的受傷。
可到頭來,卻還是受到了她的質疑。
深吸了一口氣,他慢吞吞的說道,“我不怪你,真的。”
她選擇相信盛韶華,說明盛韶華在她心目中,已經是不可替代的,而她會懷疑自己,也不能怪她。
怪只怪他當年傷她太深,在她心目中,他恐怕是個寧願不存在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