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的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麼了?是我說錯什麼了嗎?你們爲什麼都看着我?”
她還以爲自己臉上有髒東西,忍不住拿了面巾胡亂的擦拭了幾下,可是其他人都還是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她。
蘇錦瑟心臟狂跳,忍不住伸手去掐旁邊的慕容決,“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我的妝花了。”
慕容決淡淡的道,“你化妝跟沒化一樣,都醜。”
“……”
慕容決,損人不帶這麼玩兒的。
“不對,應該是化妝更難看,比鬼還嚇人。”
“慕容決,你說的什麼鬼話?你纔像鬼呢。”
衆人看着他們*恩愛,忍不住一臉黑線。
薄冰嘴角抽了抽,“那個,錦瑟啊,你別激動,別激動,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對哦,你不說,我還真的忘了我懷孕了。”
蘇錦瑟看着面前的白開水,才後知後覺,難怪慕容決剛纔死活都不讓她喝碳酸飲料。
慕容決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娶了這麼個迷糊的小嬌妻,到底是福還是禍,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薄冰也是一臉的無語,“錦瑟,要不在面前掛個牌子,上面就寫我懷孕了四個字好不?”
“纔不要,那樣多難看?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寶寶了,再說,那樣跟狗狗很像誒。”
盛韶遠開了口,“蘇小姐,你剛纔爲何要說在九月之前把藥製出來?莫非九月有什麼特殊嗎?”
蘇錦瑟差點就開口說有,九月的榕城被黑曼侵蝕,許多人都不能倖免,這種病毒的最厲害之處在於會傳染,只要不小心就會感染,而且那會兒藥物還沒研發出來,起初時還死了不少人。
“沒,沒有啊,我是覺得,早點能研製出解藥,反正是越早越好嘛,那幾個感染的人還等着救命呢。”
要命,差點就把不該說的說出去。
她本意是想提醒薄冰的,可是這種東西,也要看時間的,不是她着急,薄冰就能把解藥研發出來。
而且她認爲盛韶遠只是個軍人,頂多是特殊的軍人,跟他明說也沒什麼用。再者,要是別人問她是如何知道的,她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錦瑟的回答有點勉強,盛韶遠知道她沒說實話,不過也沒再繼續追問,只是時不時的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她一眼。
晚飯過後,樂萱提議要去榕城最奢華的俱樂部玩的,那邊是休閒娛樂場所,棋牌麻將什麼都有,還有KTV桑拿等。
薄冰嫌吵,她的身體也吃不消,就沒打算去湊熱鬧了。
蘇錦瑟本來想去,可是慕容決堅決不答應,她只好灰溜溜的跟着慕容決回去了。
盛韶華也不想去湊熱鬧的,他陪同薄冰回了悠然居,剩下的人就繼續找娛樂節目去了。
“累不累?腰會不會疼?”
薄冰剛踏入客廳,盛韶華已經拿着拖鞋放在她面前,然後彎下腰蹲在她面前,擡起她一隻腳,幫她脫掉鞋子。
她有點難爲情的想要把腳縮回來,“我自己來就好了。”
“別動,扶着我,小心別摔倒了。”
薄冰見他執意如此,只能由着他去了。
盛韶華看她穿着粉紅色的拖鞋,小指頭像粒粒瑩白的珍珠,煞是好看,忍不住低頭在她的臉頰親了下,“累的話先坐下來休息,晚點再洗澡。”
她其實不累的,可她的確是不想動了,洗澡都很懶,慢吞吞的走到沙發坐下,把抱枕抱在懷裡,下顎擱在上面,眼珠子一直隨着盛韶華的舉動而轉動。
盛韶華撩起衣袖,快步走進了廚房,不久之後,只聽到叮的一聲,再出來時,他的手上多了一杯牛奶。
“喝點水潤潤喉嚨,晚上吃了不少油膩的香酥鴨。”
他一說,薄冰還真的感到口渴了。
半杯牛奶下肚,她滿足的舒了一口氣,“這感覺還挺好的,謝謝。”
他的貼心讓她很窩心,薄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別忙了,我不渴了,坐下來休息下。”
“我不累。”雖然這麼說着,他還是很配合的坐下。
薄冰屈膝,下顎就擱在膝蓋上,“今晚看到那麼多熟悉的面孔,我真的挺開心的。高興的是我的記憶恢復了許多,開心的是大家都還那麼關心我。”
“大家當然都很關心你。”
“我知道,最關心我的人,是你。”
她回憶起還沒恢復記憶的那幾天,她惶恐不安,他一直都沒去公司,留在家裡陪着她。
那天晚上因爲她突然不舒服,他還熬了一通宵,把她伺候得舒服了,他纔敢閤眼。
薄冰想了想,感慨頗多,她欠盛韶華的,又豈是一句道謝就能表達得了的?
“最愛你的人,也是我。”
盛韶華順着她的話,伸手輕輕扶順她的頭髮,然後將她抱到懷裡,“冰兒,我們是夫妻,本來就應該互相扶持,相互信任,彼此依賴。”
“你說錯了,一直都是你在支持我,是我在依賴你。”
“沒什麼不同。”
薄冰低垂着頭,“我真的挺討厭自己的,爲什麼要失憶,爲什麼要讓你那麼擔心?我真的很沒用。”
盛韶華皺眉,“盛太太別再妄自菲薄,我盛韶華的太太自然是最好的。胡思亂想什麼呢?”
他的輕聲喝斥,反倒更讓她內疚了。
她欠盛韶華良多,這輩子一定要認真償還,不能再辜負他的心意,否則天打雷劈,老天爺也會看不過去的。
盛韶華岔開了話題,“冰兒,有件事,你是否還記得?”
“什麼事?”
他對上她圓咕嚕的黑眼睛,突然開不了口了。
“算了,沒什麼,反正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既然記不起來那就算了,能忘了最好,省得平添傷感。
“你是想問,我是否還記得爸爸是怎麼去世的,對嗎?”
盛韶華的臉色猛然一僵,“冰兒。”
“這件事其實我記得的,今天我看到你大哥,本來情緒還有點波動,最後還是選擇忘記。”
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不是我哥的錯,又何嘗是你大哥的錯?其實那都是狂梟的詭計吧,故意挑撥離間,我是昏了頭,之前纔會那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