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端着牛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草坪裡嬉戲的貴賓犬,眼神很是黯淡。
“少奶奶,天氣涼,把外套披上。”傭人很盡職的拿了外套給她。
“少爺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剛纔打電話時,少爺說已經在回來的途中了。”
蘇錦瑟擺擺手,“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慕容老太太林敏霞這兩天有事外出,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做下她的決定。
慕容決的車子剛駛入別墅車庫,她就已經看見了。
蘇錦瑟輕輕摩挲着肚子,眼神更加堅定了。
“錦瑟,是不是不舒服?孩子又在鬧騰了?”
慕容決一踏進房門就擔憂地詢問,大步流星的朝她走過來,在看到她衣着單薄,眉心就微蹙,“怎麼不多穿件外套?家裡也涼。”
“慕容決。”
她轉過身,“我有話想問你。”
她不是吞吞吐吐的人,做事也很果決,既然慕容決的心不在她這兒,她可以忍痛揮刀斬斷兩人的關係,手起刀落,不留一絲餘地。
慕容決看着她嚴肅的表情,心裡突然一個咯噔。
“什麼事?”
蘇錦瑟把早已準備好的罪狀拿到他面前,“這個女人,是誰?”
慕容決看到她手機上的照片,臉色頓時大變。
“錦瑟,你這照片從哪兒來的?”
“你的新相好直接發給我的,還說你那天晚上在她家過夜。”
一個星期前的那天,她如果沒記錯的話,慕容決說他要出差,那天晚上沒有回來。
她當時信以爲真,這男人出差的次數也不少,她根本就沒有懷疑。
慕容決的臉色頓時陰沉得如同厚重的烏雲,陰晴不定,那雙眼睛裡,飛快的掠過一抹冷厲。
“她是誰?跟你什麼關係?你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嗎?”
面對蘇錦瑟的咄咄逼人,向來面不改色的慕容決,竟然慌亂了。
“錦瑟,這件事,讓我慢慢跟你解釋。”
蘇錦瑟冷笑,照片都發過來了,慕容決就躺在那個女人的懷裡,被子只蓋到肚子,上半身根本就沒穿衣服!
“解釋什麼?你只要回答,你跟她有沒有做那種事!”
“我……”
慕容決竟然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爲自己辯解。
“真的做了,是不是?”
蘇錦瑟突然哈哈大笑,“慕容決啊慕容決,一直以來,你都那麼高深莫測,冷漠無情,認識你的這一年多,你從來都沒有跟別的女人往來,以前我覺得你性|冷淡,後來還誤以爲你對我有感情。”
“錦瑟……”
他想讓她別這樣笑,那笑容裡竟然都是滄桑和悲涼,他極爲不喜歡,看得極其刺眼。
“婚內出軌,跟別的女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本來就是人渣,就連精神出軌,都可恥!”
她蘇錦瑟性子耿直,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像別的女人,發現自己的丈夫出軌了還自怨自艾,她寧可攤牌,就算撕破臉,一拍兩散,也不願意委屈求全。
蘇錦瑟在收到那個女人發來的照片時,還以爲自己的眼睛瞎了,那個男人不可能是慕容決的,所以她質問他,希望他能否認。
可現在,慕容決的反應直接印證了他出軌這個事實,讓她情何以堪?她現在還懷着三個月的身孕!
“你要是厭煩我了,就明說,何必用這種方法打我的臉?”
“錦瑟,我沒有厭棄你。”
蘇錦瑟自嘲地笑了,“我們曾經經歷了很多,我還以爲,找到了這輩子的歸宿了呢,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可是結果呢?”
她的重生,不僅沒有讓她能夠得到幸福,反而還需要經歷更多痛苦。
前世她死在了黑曼之下,這輩子好不容易躲過了這一劫,卻不曾想,還有更艱辛的磨難在考驗她。
蘇錦瑟轉過身,慢慢的朝臥室走去,她的聲音很輕,“慕容決,我們離婚吧。”
慕容決只覺得心跳頓時停止了,他呼吸微滯,“你說什麼?”
“離婚離婚離婚!”重要的事情說三遍,她不介意重複幾次。
他三步兩步就追了過去,拽住了她的手,“蘇錦瑟,把這句話收回去!”
蘇錦瑟表情很平靜,她早已想得通透了,今天就是要談離婚的事!
“收回去?抱歉,我說出口的話,不會收回去!”
“我不同意!”
“幹嘛不同意?你都能跟別的女人滾牀單了,何必顧及我這個大肚婆?反正我沒有她長得妖冶,我懷了孕,不能伺候你了呢。”
“蘇錦瑟,你何必妄自菲薄?”
“呵,我也不想的,只是你的行爲,讓我覺得我就是個醜小鴨!”
“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看重這種事情的人嗎?”
蘇錦瑟反問,“難道不是嗎?那你跟她,又怎麼解釋?”
“我……”慕容決語塞,這件事是他人生中的敗筆,他沒想過自己竟然會這麼無恥,竟然惡劣的出軌,跟別的女人睡了!
蘇錦瑟是真的心涼了,她的丈夫跟別的女人有染,她能怎麼辦?
她承認自己小肚雞腸,這種事絕對不能忍,大不了一拍兩散。
“慕容決,一開始我們的婚姻就是錯的!你不是很討厭我嗎?現在正如你所願,我們離婚,從此各不相干!”
“那是以前,我現在不討厭你了。”
不僅不討厭,反而還喜歡上,甚至可以說是愛上了。
“我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天就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讓我簽字!”
蘇錦瑟走到了房門口,正準備關門,就被他阻止了。
“錦瑟,我們好好談談,靜下心來談,別意氣用事,好嗎?”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都已經做了那種事,我絕對不會妥協。慕容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離婚;第二,我跟你離婚!”
蘇錦瑟擡腳就踹向他的膝蓋,慕容決不敢跟她動手,只能硬生生的挨下了這一腳。
房門砰地一聲就在他的面前合上。
慕容決看着緊閉的門,一扇冰冷的木門,卻將他和她阻隔開來。
他知道是自己對不起她,誰讓他稀裡糊塗的着了那女人的道?
可那又如何?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那也是他給那女人機會,纔會如此。
錦瑟定然是惱了他,還不惜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