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小青就主動約我，說有話要對我說。我答應了她，我們說好去一個比較偏的地方，那是一家有包房的小茶樓，消費很低，品味也適合我們這些北方人。
剛要出門,凡可也過來了,纏着我說有一件爲難的事讓我給出個主意。我說單位有事,等辦完事再約,可她說就在單位等我。我一時不知用什麼辦法才能擺脫她,正唉聲嘆氣,朱朱的電話來了。這一下可算找到了藉口,我對凡可說:老闆讓我去G城。
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我有點不忍心,說:你等我吧,今晚我就是你的了。這話剛說出口我就發現很不妥,而她的臉也紅了。我自我解嘲道:誰讓我書念得太少……
我們坐下來,我問:昨晚睡得好麼？小青點點頭:還好吧。
我開門見山說:小青,你是不是一定要掙那一筆業務費,需要錢我可以把我的全給你,不用還,要知道我現在每月……別！她馬上打斷我的話：這話你也對凡可說了麼，同樣的話。
這……我……噯,那是不一樣的嘛,我爲什麼要跟她也說這樣的話；她和我是什麼關係，可你呢,你和我……怎麼能同樣看待。
我們是什麼關係，你說。她眉毛一揚。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這還用說,你是我的恩人呀。
不說這個,這個不算，我是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關係,關係……我一時有點摸不着頭腦：我不知道你所說的關係於是什麼？
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問你,還記得小琴麼？小青說。
小琴,怎麼會不記得，當然記得。我的海開始浮現出一張張久違的面孔。小琴,就是身子骨很嬌小那個漂亮的廣西女孩啊。是啊。我說。還記得那時我們三人合租一套房,怎麼能忘了呢。我還記得剛始時小琴跟我不太熟,對我存有幾分戒心,每次上廁所或洗澡時都要另外再加一把椅子抵住洗手間的門。一開始我不知道她在里弄面搞什麼那麼大的動靜,就去問過她,沒想到更嚇壞了她；當時我在門外,她在裡面弄椅子弄得響聲很大。我問她在做什麼,要不要幫忙.結果她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其實在那些姐妹當中,我最有好感的就是小琴,不過你問這幹嘛。
小琴現在狀況很不好,還住在醫院裡。
什麼病？
不是病,是嚴重燒傷,,都一個月了,工廠老闆也跑掉了。
我感到驚訝萬分。原來出了這麼大事,可我一點都不知道啊。我不假思索地對小青說：別的都不多說了,小琴的事也是你我的事,你就直說吧,要錢,可以把我所有的積蓄全拿去,不夠我可以再找公司預支一些。
你現在能拿出多少？小青問。
目前手頭上有三千多一點,馬上又發工資了,大概……反正有六千吧。
那,你還能借多少？
至少一個月工資,就算3000吧。
好吧,打算你能拿出來一萬,我也是這個數,加起來就是二萬。可是阿杰你知道麼,光是首次手術費就要六萬啊。
六萬,這麼多……我有點吃不住勁了。說:這麼多錢上哪裡去找。
不是沒有辦法。小青說。只要你把這個單給我做了,我大概算了一下,按5個點提成也有好幾萬，這樣小琴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唉,我一開始還把你想歪了呢。我還在想,想掙錢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掙,再說你老公也不會同意呀。
我老公！小青楞了一下。馬上又說：是,沒錯,要不是爲了小琴,就我老公那一關也通不過啊,你說得一點沒錯。
那,這樣吧。我說。我來做凡可的工作,你等我的消息就是了。
好吧。小青表示同意。又說:你可要注意方式啊，凡可這個人不壞,你也不要太讓人家下不了臺。
我說：肯定是下不了臺啦,要不就別去談,世上沒有兩全齊美的結局。
小青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