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點了二個菜和一份豬骨湯,另外要了一瓶珠江純生。不知爲何,平時從來不喝酒的我此刻特別想喝酒,並且有一種想一醉方休的念頭。我給羊羊也倒了一杯,她也沒有推辭,先喝一大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脣,見我一直在盯着她看,便自嘲道:第一次告密,還真有點緊張,喝點酒膽子壯一些。
我笑笑沒作聲。她又補上一句:多告密幾次就熟練了,熟能生巧麼。
我心想:這還就沒完沒了了呢,這個……說實話,從現在開始我發現眼前這個告密的女孩不僅並不讓人討厭。相反倒有幾分欣賞起她來。畢竟這女孩的一舉一動都很不俗啊。在這個拜金成時尚的年頭,像這樣的女孩畢竟是越來越少了。
那我們乾杯怎麼樣?我舉起杯子,而且故意很誇張地把杯子舉過頭頂。她擡起頭來一看我這架式,也故意地又把頭擡得更高,說了句:我喜歡你,哥們,咱們幹……
我把送到嘴邊的杯子又放下來:你剛纔說什麼來着,你喜歡我,是真心話麼?她說:怎麼不是,是又怎麼樣,僅僅只是喜歡而已,怎麼了。
沒什麼,只要你承認就行了,沒什麼。因爲我剛纔還對你很反感來着,現在你這一句知讓我不僅不反感了,甚至也開始喜歡上你了。
你可千萬別這樣說,誰喜歡上我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爲什麼這麼說,多不吉利啊。一個女孩子家一定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得說好聽的話,像唱歌一樣美,這樣纔會越長越好看。
什麼,你嫌我長得不好看。她的表情顯得很吃驚。端起又一杯酒一飲而盡。今天總遇上知音了,我們一定要好好喝幾杯。服務員,請再拿5瓶來。
咱們幹……
我說了吧,我們不要喝那麼多,你卻非要喝,怎麼樣,不行了吧。再說了,你還要給我講故事呢,喝那麼多酒就什麼也講不了了,是不是。看她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我又說:要不你先講給我聽,我們然後再接着喝,喝醉了之後……
怎麼樣,喝醉了就開房去,趁人家醉了占人家便宜是不是。就像你的女朋友那樣,去和別的男人開房,還叫得昏天黑地的,像殺豬一樣,是不是?你怎麼不敢回答了,原先的勇氣都哪去了。她歪着腦袋直直地看着我。
我開始有點惱怒了:怎麼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一個女孩子說話口無遮攔成什麼樣子嘛……噢,你剛纔說聽到她**聲了,**是怎麼叫的啊,你能不能學一學給我聽。
我看你才真喝多了,你想讓我啊學給你聽,沒門。不過你女朋友**真很好聽呢,有點像什麼來着,對了,詠歎調,就是詠歎調。你知道後來,門開了,出來一個什麼人。你只要把這杯酒喝下去我就告訴你,否則休想。
我於是把杯子裡的酒又幹了,心想,我不是醉了麼,小心我把你也幹了。
後來門開了,我躲在旁邊一看,原來是一個老男人,看上去至少要有六十上下的樣子,還是個禿頂,油亮油亮的。我一直看着那老頭走出去,進了一輛別克轎車,開走了。我心想,這傢伙一定是個老闆,反正看上去不像官員。後來你猜怎麼着……
說啊,我聽着呢,怎麼不說了。我顯得很不耐煩。
她給我又倒一杯:這杯喝下去再說不遲。
我只好又幹了,這回我實在不行了,只聽到她說了句:我抄到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哦是麼,那你交給我,我一準會報答你的,放心!
那可不行,你得先給錢才行。她很固執。
這時候我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她的酒量比我大得多,我根本就不是她的手。
她把車牌號寫下來往我手裡一塞,然後踉踉蹌蹌走了出去。我趕緊結帳,追了出去。我對她說:什麼時候來拿錢,我在家等你。她說:就現在給我。我說:身上哪來這麼多現金呢,明天給你行不行?
不行。她斬釘截鐵地說。就現在,不賒不欠,兩清。
我說:現在沒有,你看怎麼辦吧。
她說:你現在不給也行,可你得打個欠條給我。
我說:可以啊,現在就回去寫。於是我們又回到剛纔吃飯的地方,向服生要來紙筆,寫了一張欠條給她。我在欠條上是這樣寫的:今欠到羊羊偷情息費5000元整。然後遞給她。她接過來看都沒看就揣進手袋,說了聲:拜拜!轉眼間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