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好是晚飯時間,在這個點上,那些原本在別墅附近巡邏的臺灣警察早早地便回去吃飯了,因此我們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便順利進入了別墅。
因爲不好意思和羅琳兩人獨處,我最後還是讓三胖也陪着我們一塊進了別墅。
快步走進正廳,那幅油畫一如我們上次離開時那樣,正掛在通往二樓的樓梯轉角的牆上。而在正廳中央,張默上次用硫磺和硃砂畫的圓圈也還在,大概是因爲害怕這個別墅裡鬧鬼的傳聞,那些警察們都不敢走近這個別墅,所以這些東西放在別墅裡已經好幾天了,也沒有被人發現過。
雖然張默已經一再聲稱油畫已經沒問題了,可當我們三個再次看到這幅油畫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心悸,都隔着幾米的距離遠遠觀察着那幅油畫,誰都不敢就這麼上去把畫從畫框上取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我看他們誰都沒有動作,心想這樣子浪費時間可不行,便硬着頭皮,走到了油畫邊上,隨後拿起上次張默仍在附近的一把水果刀,將油畫從畫框裡挖了出來。
動手之前,我猶豫了一下,又停下手,把之前張默在周圍落下,爲了對付詛咒而準備的那些靈符撿了起來,拿在手裡當作了護身符。
準備好這一切,我方開始動手取畫。
在這期間,我一直全神戒備着,深怕附近會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但萬幸的是,一直到我把整幅油畫都摘了下來,房間裡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最後看了一眼那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全家福,我把油畫卷了起來,隨後塞到三胖手裡,對他道:“三胖,把畫放到車上吧,我陪阿琳拿幾件衣服就出來。”
“行。”三胖看到什麼鬼影都沒出現,膽子也大了不少,他看到羅琳已經上樓,便偷偷對我打了個眼色,低聲道:“那我先走了哦,你們兩個想在這裡呆多久就呆多久,明天早上再出來也行,我不會介意的。”
“瞎說什麼呢你?”我沒好氣得白了三胖一眼,回頭看了看樓梯,發現羅琳已經上了二樓,想她應該沒有聽到三胖剛纔說的話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踢了三胖一腳,對他說了句“滾吧”之後,方在他的大笑聲中上了樓梯。
羅琳父母的房間就在二樓最裡面一間臥室裡,我上去的時候,她已經從房間裡翻出了一個旅行箱,正往裡面塞衣服,看到我來了,就笑着對我說道:“四九,你來幫我吧,這力氣活還是你們男生比較適合。”
我“嗯”了一聲,擼起袖子,便準備開始幹活,不過這時候,我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我以爲是三胖這傢伙想要拿我開涮,便不怎麼想要去接,可手機卻響個不停。羅琳見了,便讓我先把電話接了。
“沒事,肯定是三胖那小子打的。”
“還是接了吧,萬一是他有事找你呢?”
“除了損我幾句,他還能有什麼事情?”我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地聽羅琳地,把手機從口袋裡抽了出來。
可當我看到手機屏上的來電時人,卻吃了一驚,因爲這通電話,竟然是張默給我打的。
奇怪了,該交代的事情他不是都已經說了嗎?難道是日本那邊又出了什麼意外?
按下了接聽鍵,緊接着,我就聽見張默如同抽瘋了一般急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
“四九嗎?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羅琳家的別墅啊?你不是讓我去把油畫取了嗎?正好羅琳來給父母取衣服,我們就和她一塊進來了。”
剛說好這句話,我還沒來得及聽張默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三胖聲嘶力竭的大喊聲。
三胖的聲音好像是從別墅外面傳來的,在這四處廖無人煙的山腰上,三胖的聲音顯得異常刺耳。
拜託!雖然我們剛纔已經確認那些巡邏的警察都已經撤離吃飯去了,可難保不會有警察剛好吃飯回來,三胖在外面這麼大聲嚷嚷,豈不是很容易就會讓那些警察發現我們嗎?
雖然我們身邊有羅琳這個別墅主人在,現在警方可還把這棟別墅列爲犯案現場,擅自闖入這裡,就算是她恐怕也要被警察詢問一番。
想到這,我對手機另一頭的張默說了句稍等,也不管他在手機裡大喊大叫,好像有什麼要緊事要對我說似得,便來到了窗戶邊上。
隔着窗戶,我看到三胖正在花園,對二樓的我揮動着雙手,嘴裡還依舊不停地大喊道:“四九!不見了,那東西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我衝着外頭吼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大半都被玻璃擋住了,便想要把窗子打開,可奇怪的是,這間房間裡的窗戶好像壞了,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打不開。
於是,我只能儘量大聲地對外面喊道:“三胖,你在說什麼?大點聲!”
“油畫!那油畫不見了!”
油畫?
我心頭猛地一震,回過頭看向羅琳,問她道:“阿琳,你聽見那小子說的了嗎?”
羅琳這時候也來到了窗戶邊上,方纔的話,很顯然她也聽到了。只見她轉過頭,瞪着眼睛看着我道:“四九,朱先生好像是說油畫不見了?”
我又向窗外仔細看去,這一次才注意到,三胖現在的手上根本就是兩手空空,剛纔交給他的那幅油畫,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這小子把油畫弄丟了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道指三胖這傢伙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上一次他扔下我獨自下山玩耍的賬都還沒算,現在竟然又給我添了這麼一個大麻煩。
想到這裡,我正準備出去找三胖問個清楚,忽然意識到剛纔和張默的電話還沒有打完。
我剛把手機重新放到耳邊,就聽見裡面傳來了張默的叫喊聲,而他所說的內容,差點沒讓我嚇得把手機脫手。
“喂喂喂!四九,你聽見了嗎?不要把油畫取出來,那幅油畫有問題!畫裡的人多了一個!那幅油畫的詛咒可能還沒有解開!”
因爲屋子裡非常安靜的緣故,羅琳也能聽得清楚電話裡的聲音,我看到她的臉色越變越差,最後衝着我手裡的電話喊道:“你、你……張先生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多了一個人?”
張默在電話裡回答道:“伊藤家的全家福裡其實應該只有三個人!伊藤俊二真正的妻子是個日本人,而且早在他去臺灣之前就已經死了!到了臺灣之後,伊藤俊二一直是和他的兩個孩子生活的,根本就沒有娶過什麼高山族女人!”
“什麼?你能肯定嗎?那畫裡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我能肯定!我們在伊藤俊二家的墓地裡只發現了兩個墓碑,其中一個伊藤俊二和他的兩個孩子的,另一個就是那個日本妻子的。我也已經找墓地管理員確認過了,當初伊藤俊二落葬的時候,的確就只有三個人。”
“那、那我們看到的那個女人,也有可能是他後來在臺灣娶得妻子呢?或許那個女人並沒有和伊藤俊二一起回日本,所以你們在墓地裡就找不到她的墓碑!”
“我也希望是這樣,所以在我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前,你前往不要把油畫帶出別墅。如果那個女人真的不是伊藤俊二的家人的話,那依附在油畫裡的鬼物就不是伊藤俊二,而應該是那個女人才對!”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把油畫帶出別墅,還是會引發詛咒咯?”我怔怔地說出這句話,隨後心臟猛的被提了起來。
剛纔,好像,似乎……三胖在下面對我喊道,他手裡的油畫不見了……難道說,其實並不是三胖把油畫弄丟了,而是詛咒已經被激活了嗎?
想到這,我立刻衝出了房間,朝着外面的樓梯奔去,羅琳也緊跟在我身後。
當我們來到通往一樓的樓梯轉角處,朝着牆壁上望去的時候,我彷彿瞬間掉進了冰窟裡,渾身上下一片冰涼。
那幅本應該已經被三胖拿走的油畫,竟然又被掛在了牆壁上,而且還是好端端地鑲嵌在畫框裡的模樣。
不但如此,更讓我全身痙攣的,是那幅油畫上的畫面,竟然又發生了變化。油畫之上,本應該站在伊藤俊二左手邊的那位高山族女子,竟然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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