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望了我好一會,我只當他要開口了,可是他卻又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把頭低了下去。
見狀,我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四處看了一下,撿起了一根棍子就把牢房的門鎖撬了開,隨後衝進了牢房裡面,對着阿武就是毫不猶豫地重重一掌,摑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下清脆的掌聲,使阿武陡地一震,他擡起頭,還沒有開口,我已經罵道:“說,你不是對千怡有好感嗎?我老實告訴你,千怡剛纔已經被你們村子裡的人從這裡帶走了,我要知道他們究竟要把她怎麼樣!若是你真的對她有好感,爲什麼不把一切都告訴我,讓我好把她救出來?!”
也不知道是我那一巴掌,還是千怡已經被人帶走的事實,讓阿武雙手掩住臉,身子抖個不停,與此同時,他以幾乎要哭的聲音道:“好,爲了林小姐,我說,我就說!”
我焦急得緊緊地握著拳,等着阿武的下文。
阿武說道:“那些被綁架的人,還有林小姐,其實都是我們村子裡的人準備的……準備的祭品!”
我呆了一呆道:“祭品?什麼祭品?”
“就是獻給水神的祭品!”阿武忽然提高了聲音,尖叫了起來,“這些女人,都是我們村子裡的人爲了水神而準備的祭品!她們會被獻給水神,用來換取水神給我們的賜福!”
“什麼?你是說……難道以前從這裡被帶走的女人,最後都被你們給殺了?”我瞪着眼睛問道。
“不,我們沒有殺她們,而是把她們獻給了水神,那些女人,最後其實都是被水神給吃了……”
“等等……”我有些沒聽明白,“你說的水神到底是什麼?怎麼它還可能吃人呢?”剛纔聽到阿武提起水神的時候,我原本還以爲,他說的可能是和別的,把山嶽河流當成神明崇拜是一回事,可誰知道現在聽起來,阿武口中的水神,竟然好像是一個活物,而且這個活物,竟然還能吃人?
“水神就是水神,你來的時候,難道沒看到祭壇邊上有一個大溫泉嗎?”
見我點點頭,阿武繼續說道:“水神就住在那個溫泉裡。它平時一直潛伏在溫泉的水底,只有當我們舉行祭祀的時候,水神纔會從溫泉裡冒出來……”
聽了阿武的說明,我心想這水神,莫非是某種生活在溫泉中的生物?比如說大魚、水怪什麼的東西?而村子裡所謂的祭祀,其實就是把那些被綁架的女人當作食物,餵食給那個水神?
只不過,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這麼做,爲的就是能夠得到水神的賜福。”
“那賜福又是什麼?你們把活生生的人餵給怪物,那怪物還能保佑你們風調雨順不成?”
“怎麼可能?”阿武衝我冷冷一笑道:“你不要把水神的賜福和那種封建迷信的東西混爲一談好嘛?”
迷、迷信?我不禁有些覺得好笑,一個把溫泉裡的生物當成是神明的傢伙,竟然在這裡和我說什麼封建迷信?
阿武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水神的賜福並不是什麼虛幻的東西,而是一種實打實的賞賜,這個賞賜,用你比較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其實就是一種藥!”
“一種藥?什麼藥?”
“不老藥。”
“不老藥?”我大聲叫道:“胡說,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阿武陰笑道,“可這的確就是事實。在我們舉行了祭祀,把那些女人獻給水神之後,水神就會在溫泉邊上扔下一種東西,只要我們把那東西吃了,就能得到漫長的壽命。”
“對了。”阿武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麼,對我說:“你應該有聽說過我們村子是一個長壽村的傳聞吧?其實那傳聞半真半假,我們村子的確是一個長壽村,可村子裡的人的壽命,卻要比外界知道的多得多。就比如說我娘吧,你覺得她現在是多少歲了?”
“劉寡婦?”我看阿武不像是在和我尋開心的樣子,便回答道:“你娘不是今年才四十多歲嗎?”
“哈哈哈。”阿武放聲大笑道:“四十多歲……老實告訴你,我娘其實已經有八十五歲了!”
八、八十五歲?這怎麼可能?!
事實上,當初第一眼看到劉寡婦的時候,我還覺得她其實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後來會以爲她應該有四十幾歲,也是因爲看到了劉寡婦竟然有阿武這樣大年紀的孩子,纔在心中將劉寡婦的年紀又增加了十幾歲。
阿武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又繼續扔出了猛料:“還有我們的老村長,他有和你說過他多少歲嗎?好像是九十五歲吧?其實這麼久以來,他在外人面前一直都是報的這個歲數,可事實上,老村長已經有二百多歲了!”
我儘量使自己心情平定道:“不可能的,老村長真有那麼大年紀,肯定早就已經轟動全國了!”
“哼!”阿武不屑道,“你可別忘了,我們村子裡在附近的派出所裡都有人,修改一下戶口本和身份證這種事情有什麼困難的?”
“這……”我一時有些啞口無言,因爲我忽然想到了鎮子裡那個派出所所長,的確,如果有他的幫助,要想修改一下村子裡的人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外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察覺。
我又問他:“那你呢?難道你其實也不是看上去二十幾歲的年紀?”
阿武說:“不,我的年紀倒真的與你差不多,因爲事實上,我自己也纔剛剛開始服用不老藥沒幾年。”
大概是怕我還不相信,阿武又說道:“還不相信嗎?那我證明一下給你看看。”
說着,阿武忽然走進了我,我以爲他想要對我不利,立刻把槍拿了出來,對準了他:“你想幹什麼?離我遠點!”
“不,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想給你看看不老藥的力量。”
阿武笑了笑,忽然一轉身,便一頭撞向了牆壁。他這一撞,幾乎是拼勁了全力,伴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我看到阿武的額頭直接便被撞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不斷從他臉上落下,很快就把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阿武搖晃了一下,又轉頭看向我,但他的面上卻仍帶着笑容。
我睜大眼睛望着他,起初還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做這樣自殘的事情。但緊接着,我卻注意到,阿武額頭上那一道血口子裡,竟然已經沒有血液流出來。而且,他額頭上的口子,竟然開始迅速地癒合了起來。
從阿武自殘式地撞牆,到他額頭上的傷口開始癒合,不過才一分鐘左右,他額頭上已經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了。
看到這一幕,我的聲音都有些聽起來不想自己發出的一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武笑了起來:“我告訴過你了,不老藥!”
我喃喃地重覆著:“不老藥?”
阿武說:“對,這就是不老藥的力量。它不但可以讓我們延年益壽,而且還賦予了我們超強的治癒能力。”
看我一時說不出話來,阿武隨即繼續開始了自己的講述,他後面所說的內容,大致可以歸結爲以下三點:(一)我們現在所身處的這個地下村莊,其實並不是村子裡的村民們建造的,當初這個村子裡的人爲了躲避戰火,在從江西那帶遷移到了這裡時,有位村民無意中在這座山上發現了一個通往這座地下村莊的地洞,並且在這裡遇到了水神,得到了水神的賜福,也就是不老藥。
(二)在得到不老藥之後,村子裡的人爲了永遠保住不老藥的秘密,便在這地下村莊的地面上,蓋了一個和地下村莊幾乎一模一樣的村莊,世代生活在了這裡。
(三)所謂的不老藥,只是村民們對水神給予他們的賞賜的稱呼,事實上,那東西並不能真的讓人不老不死,只是可以延長人的壽命,並且賦予人超常的治癒能力。當初發現不老藥的村民,就是因爲注意到了這點,才發現了不老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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