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我的強烈回絕之下,田警官只好作罷,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送我們一直出了村子,最後目送着我們的車開上大路之後,方纔轉身走回了村子。
望着在我們背後漸漸消失的千田村,林千怡轉過頭,問我道:“四九,現在外人都不在了,你有什麼打算,可以和我說下嗎?”
我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林姐,你說的沒錯,那個田寧是應該在撒謊,我懷疑她不但可能在最近見過外人,還有可能把對方藏在了自己家中。”
“什麼?你怎麼會這麼想?”
眼下這種情況,我當然不會說自己在田寧家又看到了那個女鬼,我只是回答道:“剛纔我無意中好像看到,她家的二樓有別的人影一閃而過,我懷疑那個人影就是外人。因爲我記得剛見面的時候,田寧有說過她家裡的人都去城裡了,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既然如此,那我在二樓陽臺上看到的人又究竟是誰呢?這個問題再結合田寧對我們撒謊的事實,真相就已經很明顯了,田寧不但有見過外人,還乘着她家沒人的機會,把那個外人藏到了自己家裡!”
林千怡疑惑道:“那這個外人又會是誰呢?四九你有什麼打算?”
我說:“林姐,我打算這樣……”
在那之後,我們便徑直驅車去了附近的縣城,然後在城裡度過了一整個白天,一直到夜裡九點以後,又驅車朝着千田村趕去。
這就是我在白天離開千田村時,對林千怡所說的計劃。爲了探查那個藏在田寧家裡的人影,我打算來一次隱秘的深夜探訪行動!
這一次,當我們驅車來到千田村附近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夜裡十一點多鐘。
千田村畢竟是個小村子,不像是東海那樣的大都會,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七、八成的村民恐怕都已經躺在了牀上呼呼大睡起來,所以遠遠看去,整個千田村也是一片黑暗,除了零星有點燈光外,便再無動靜。
我和林千怡因爲擔心被村子裡的人察覺,所以並沒有將車停在白天的那個停車場,而是停在了更遠一些的地方,然後步行潛入了村子裡頭。
沿着白天的記憶,我們摸黑找到了田寧的家,只見這時候,對方家裡也是一片漆黑,似乎是已經睡下來的樣子。
躲在他們家附近的陰影處,林千怡壓低着嗓音問我:“四九,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擡頭看了下田寧家的陽臺,然後指了指那道:“林姐,我們直接上二樓看看吧?白天我看到的人影就是在哪裡。”
林千怡見狀,也擡頭看了下陽臺,然後估摸了下陽臺邊緣與地面直接的高度,然後點頭道:“沒問題,這點高度難不倒我們。”
說罷,我和林千怡兩個人便翻進了田寧家的院子裡頭,然後又小跑至陽臺下方的牆角。林千怡依靠在牆上,雙手合攏放在胸前,然後衝我點了點頭。
不用言語,我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也同樣點頭示意我知道了,然後我便深吸一口氣,開始加速朝着林千怡衝了過去。
就在我即將撞上她的同時,我一擡腳踩在了林千怡的雙手上,與此同時,林千怡也用力一擡,將我整個人往上擡了起來,藉着她施加的力道,我一下子便抓住了陽臺的邊緣。等我翻身爬了上去之後,便回身探出身子,拉住了底下的林千怡,幫着她一塊爬到了陽臺上。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我們兩個人便已經站在了田寧家的二樓,而且在此過程中,我們基本上就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在陽臺上稍微喘了口氣後,我和林千怡便來到陽臺門口,先是偷偷朝裡面看了幾眼,確認門背後沒有人,方纔悄悄地推開了陽臺門,然後走進了田寧家中。
因爲剛纔已經確認過,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和林千怡還以爲這間房間裡並沒有人在,然而當我們走進房間之後不久,林千怡卻猛然推了我一把:“四九,你看牀上!”
我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牀上正躺着一個人!
該死的,怎麼剛纔會沒有注意到?
不過等到我們看清躺在牀上的人影之後,才發現此人並不是什麼我們以爲的外人,而是白天見到過的田寧。躺在牀上的田寧,因爲一動不動的昏睡着,又沒有發出一點呼吸聲,纔會讓我們誤以爲房間裡沒有人。
在確認田寧沒有因爲我們的到來而甦醒之後,林千怡便拉着我道:“四九,接下來怎麼辦?是就這樣離開,還是去別的房間看看?”
我剛想說去別的地方轉轉,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拍着林千怡的肩膀就說道:“林姐,你手電筒有沒有?”
林千怡也沒有多問,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手電便遞給了我,可當她看到我把手電點亮,並且朝着牀上的田寧照去的時候,林千怡卻忍不住有些激動道:“四九,你這是幹嘛?”
我推開了想要把我手電搶去的林千怡,然後指着牀上的田寧道:“林姐,你看看她!”
直到這時候,林千怡才發現,原來牀上的田寧有古怪。
在手電的燈光照射下,我們發現田寧此刻的臉上竟然幾無半點血色,蒼白如紙,而她的胸口也幾乎不見起伏,竟然好像是已經死了的樣子!
“這、這是怎麼了?”
林千怡靠近了牀邊,然後伸手在田寧的鼻子這邊放了一放,又忽然伸出腦袋趴在了田寧的胸口上聽了一會兒,然後便回頭對我說道:“四九,田姑娘還活着!”
“什麼?”我靠近道,“她沒死嗎?”
“暫時還沒有,她還有心跳!不過如果我們不盡快把她送到醫院去,那她可就真的要死了!”林千怡說。
見狀,我正要幫她一塊把田寧從牀上抱起來,卻忽然聽到從房間的外頭,好像有腳步聲傳來。
不只是我,林千怡也同樣聽到了,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豎起耳朵仔細聽起外面的動靜。
“咚、咚、咚……”
聽起來,這腳步聲似乎是有人正在從一樓沿着樓梯往二樓這邊走,只是腳步聲的主人究竟是誰,我們卻一時間還不清楚。
但就在此時,一個念頭忽然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這個腳步聲的主人會不會就是我要找的那個牧師?
想到這,我趕忙左右看了看,然後便拉着林千怡一塊躲進了房間裡的一個衣櫃當中,並且將衣櫃門輕輕拉上,只留了一道小縫讓我們可以看到外頭。
在衣櫃裡,林千怡還有些不解的問我:“四九,你這是幹……”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用手堵住了她的嘴,然後在她耳邊輕輕“噓”了一聲,同時指了指衣櫃外頭。
幾乎就在此時,田寧的房間門被打開了,一個人影從外頭走了進來。
而在看清楚那個人影后,我和林千怡也頓時就瞪大了眼睛,林千怡更是用不解與疑惑的眼神,朝着我這邊看了一眼,從她的眼神當中,我可以猜到,她一定是想要問問我,那個人影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他看起來,竟然和我曾經說漏了嘴的牧師那麼像?
沒錯,那個走入田寧房間的人影,一身黑色的外衣,領口還有一個方型小扣,看起來的確就和一般教堂裡的牧師打扮一樣。
而就在此人走進房間之後不久,本來已經被我們認爲已經快要不行了的田寧,也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竟然就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透過門縫,我看到甦醒之後田寧一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後對那個牧師模樣的男子道:“我不是在大學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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