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這邊的沉默,穆母那邊卻顯得興致高昂,與之前的沉默形成鮮明的對比,兀自笑眯眯的說道:“接下來我們說說什麼呢……就說這穆氏集團裡面吧,現在穆宇錚不在,不知生死,按理來說,就該是最親近的人來代替他,而我的阿琛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
“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你們不同意阿琛坐上那個位置,那麼你們有什麼更好的人選嗎?或者說,你們有什麼人能比我們阿琛更適合代替穆宇錚?”穆母滿含笑意的目光從對面的人臉上一個個的掃過,宛如春風拂面,盡顯得意之態。
馮莫遠等人的臉色可以說用陰沉來形容了,柳如歆不在,他們可以說是什麼依仗都沒有,難道他們就口頭上說,柳如歆懷孕了,這會有人相信嗎?人都不在,有誰會相信?
穆母見還是沒有人回話,便越發的興致高昂,“怎麼不說話了?你們還有什麼人嗎?要是有的話,那就趕快帶出來,我們這邊也好儘快的投降認輸不是?這麼耗着也不是個辦法啊是吧?”
衆人看着穆母那小人得志的模樣,都忍不住在心中啐了一口,巴不得把這個老女人扔出去,可是這也只能想想而已
正在衆人犯難,穆母得意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音。
“當然有人,誰說沒有人?我這不是來了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門口處已經出現了一抹身影,看到這道身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各有千秋,向曼彤這邊是欣喜,她和楊昭輝已經第一時間衝了上去,興奮的將她圍在中間。
“如歆,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你終於醒了!”
來人自然是緊趕慢趕終於及時趕過來的柳如歆,路上還遇到了堵車的現狀,最後她直接坐上了一位快遞小哥的摩托一路疾馳而來,連凌亂的頭髮都顧不上了,唯恐來了之後股東大會就已經結束了。
但還好,來的時候這裡面還在談,想來多半也是向曼彤的功勞。
她衝向曼彤和楊昭輝笑了笑,“對,我醒過來了,有什麼結束了之後回去再說,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不用猜也肯定是他們一直在忙前忙後了,所以她最應該感謝的便是他們,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也不再跟他們廢話了,而是把目光越向穆母,對她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阿姨,真是好久不見了,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還聽到小魚在念叨着你呢。”
這番話說的模棱兩可,但是穆母已經聽了個明白,柳如歆這分明是在提醒她,小魚失敗了,而她也醒過來並且及時趕過來了。
穆母的臉上之前還帶着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現在卻是連一點笑容都露不出來了,心中已經把小魚那個蠢貨給罵了個翻天覆地,當然,也沒忘了把柳如歆詛咒幾遍。
她很憤怒,十分的憤怒,連帶着看向柳如歆的目光都帶着幾分怨恨,“你倒是命大,這樣都還能活着出來。”
柳如歆笑着捋了捋耳邊的髮絲,淡笑着說道:“對啊,我也覺得我命大,關鍵的時候就醒過來了,倒是把那小魚嚇個半死呢,阿姨你說好不好笑?”
穆母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冷冷的看着柳如歆,“柳如歆,你知不知道,你來晚了,還晚了這麼久,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參與進來嗎?”
“晚了嗎?”柳如歆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馮莫遠等人,“現在股東大會結束了嗎?”
“還沒有。”馮莫遠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怔怔的搖了搖頭,今天的驚嚇實在是太多了,便是他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一會來了個柳如歆,但是最後卻被揭穿是假的,眼看着都要打敗仗的時候,真的柳如歆卻又忽然出現了。
這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這幫老頭子都是有些吃不消了。
柳如歆看着他繼續問道:“那既然股東大會沒有結束,我來的算遲嗎?”
“也不算,只要我們的會議沒有結束,怎麼都不算遲。”作爲站在一邊的人,馮莫遠自然知道該怎麼回答。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柳如歆當即笑吟吟的轉頭看向穆母,“你看,他們都說我沒有來吃,不過我還是要對此表示一下抱歉,因爲躺了太多天了,導致動作有些遲緩,然後醒過來的時候呢,又看到一個糟心的人,所以來得吃了,還請見諒。”
說話的時候雖然是看着穆母的,但是馮莫遠等人還是知道她這是在對他們說,當即擺這手錶示道:“沒事沒事,柳小姐你來了就好,你能在醒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趕過來,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他們都不是眼瞎的,光是看柳如歆那凌亂的髮絲,就可以知道她是怎樣的拼命地趕路才趕過來的,所以他們說什麼也是無法說出責怪的話的。
那邊的穆母始終面色鐵青,尤其是看到他們這副融洽的模樣,更是難看得如吃了蒼蠅一般,放置在桌上的手已經緊緊的捏成了拳。
柳如歆跟那邊說完了之後,又回過頭來繼續看向她,依舊笑吟吟道:“阿姨,我們現在繼續談合同的事情?”
穆母冷哼了一聲,重重坐會座椅上,“繼續談!”
不談能怎麼樣?正主都已經來了,她們要是不繼續談,那就是她認輸了,那麼她的阿琛就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柳如歆這才施施然轉身走到應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隨意的看了看那些文件,都是她之前準備好了的,又忍不住轉頭對向曼彤說了句:“曼彤,謝謝了,辛苦你了。”
向曼彤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有什麼辛苦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柳如歆微微笑了笑,隨即看向穆母,轉過頭來時面上的表情已經變得一片冰冷,再沒有之前笑吟吟的模樣,饒是對面的穆母也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而柳如歆心中的想法卻很簡單,之前對你笑那不過是做戲罷了,但現在她已經坐到了這位置上了,還做什麼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