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5點多,快6點了,三農還沒有回來。
天色漸漸入黑。
楊瓊看着窗外的天氣,擔心地說道:“現在天氣這麼冷,三農穿着那麼單薄的衣服,他該去哪裡?他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很冷吧?”
劉勝利點燃一根菸,抽了幾口,感覺內心煩悶不已,隨手扔掉,但是就是不說話。
楊天雄跟陳明來了,兩人早就接到楊瓊打來的電話,但是苦於一直處於開會中,直到剛纔會議才結束,兩人這不一起趕來了。
“三農去哪裡了?他這麼跑的?”楊天雄來到病房,就看着兩人,語氣咄咄逼人地說道。
“一切都是天意,都是那麼的湊巧,實在難以讓人想不通!”劉勝利低頭說道。
“那他去哪裡了,你們知道嗎?”陳明問了句廢話,如果他們兩個知道的話,早就去尋找了,還會坐在那裡乾等?
兩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此時三農正坐在一家麪館面前,看着剛出鍋熱燙燙的麪條直髮呆。
他的頭這會不疼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對於這裡的一切他感到很陌生。
他的頭雖然不疼了,但是他的身體卻是冷得瑟瑟發抖。他鑽在牆角,雙手使勁抱着雙腿,嘴脣、耳朵、鼻子凍的發紫。
麪館的客流量還算可以,每出一鍋麪,三農就不由自主地舔一下凍的發紫的嘴脣。他實在是禁不住食物的誘惑,站起來,慢慢向那個麪食館走去。
他的大腦是空白的,裡面什麼也沒有,對於以前的記憶更是空如白紙。
他身上的衣服很邋遢,外面披着一件薄薄的綠色長衫,裡面套着就是醫院的病人服裝,特別是下身,就只有那麼一件單薄的褲子。看上去不倫不類。
他站在麪食館外面,不停地徘徊者,他的肚子實在餓得不行了,他還是早上吃的飯,中午還沒吃飯就跑出來了。直到現在米粒未盡,還算他身上的疤痕這幾天得到好的治療,基本沒有大礙,不然有他受的。
麪食館的兩個小廚看到一隻徘徊在門外的三農,其中一個格子比較高的男子語氣鄙視地說道:“現在的瘋子越來越多了,剛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靠,怎麼?以爲我們這裡是紅十字會,還是慈善機構?”
那個矮子聽到後,沒有贊成高個子的話,而是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人也怪可憐的,難道他的家人就願意看到他這樣在街上不停地流浪?還有現在是什麼天氣啊?這麼冷得天,也不給他身上多披件外衣!”
“呵,你倒有幾分同情心啊,哪有種你把你昨天買的那件皮大衣給他穿上啊?哈哈!”高個子青年哈哈大笑。
矮個子嘴一撇說道:“我那是給我爸買的,他在家裡受苦受累把我們幾個撫養大,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一件像樣的皮大衣,這麼冷的天,也實在我們這裡太忙,不然我一定湊個時間回老家一趟!”矮個子挺孝順的。
高個子沒理會他說這些,端着剛撈出來的麪食,往裡面走去。
矮個子看到三農不停地來回走動,有些同情,就拿着身邊的兩個熱騰騰的饅頭往三農扔去。
三農看到後,欣喜不已,連忙從地上撿起饅頭,就往嘴裡塞。
這時他的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跟他一樣落魄的人,這個人臉色被長髮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面目,三農看他可憐,就給了他一個饅頭,然後他自己拿着自己的饅頭,坐在那個角落吃去。
一個饅頭下肚,三農依舊覺得餓得不行,但是他的那個饅頭給剛纔那位了,他沒辦法,唉聲嘆氣。
黑夜漫漫侵蝕了整個北京城。
黑夜一來,就意識着冷空氣越來越多。
三農鑽在角落依舊不停地瑟瑟發抖,他又站起來,向其他地方走去。
這條街看上去相當的繁榮,三農又來到一家麪食館跟前,看着這家麪食館不停地發呆,這個地方給他帶來一股熟悉的感覺,但是以感覺到這股熟悉的感覺,他的大腦便疼痛不已,他連忙把目光轉移那個小飯店,走其他地方。
這個地方他跟荊棘來說,雖說這裡依舊是那麼的陌生,但是一切都已化成歷史塵埃消散在空氣中!
好不容易三農得到一個老頭的施捨。
那個老頭大約60左右,身上的衣裝看上去很整齊,只是有些簡樸!他看三農怪可憐的,就從家裡拿了一身衣服給三農,衣服看上去破舊不已,但是三農卻感覺很暖和,那是一件褐色的皮大衣跟一條天藍色的褲子。
三農穿上上衣跟褲子,用深邃地眼神看了那老頭一眼,離開了。
那晚他睡在一家商場的地下室,雖然半夜遭到管理人員的追趕,但是還算舒服地睡了一晚。